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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哈羅德的命令已經晚了半拍,騎矛縱隊大沖鋒勢不可擋,四支“劍刃”已經將拜占庭羅馬軍中軍和右翼前沿太半的陣線給貫穿,正在朝着縱深猛進,而安德列夫也帶着所有的水手連隊士兵,猛撲下來——“高文小子,果然有一套古怪的招數!”西奧多羅見己方的左側陣線陸續崩盤,害怕高文會掉轉兵鋒,前來側擊自己,特別是自己珍寶般的三支騎兵團,便也轉身後撤,一片颶風般的塵土飛揚,整個山谷殺聲震天。看>書>閣>>kanshhuge>最新更新
在哈羅德的指示下,千餘名原本充當後陣預備的瓦蘭吉亞衛隊,揹着盾牌舉着戰斧逆襲撲來,要扼住高文縱隊的突進。
這會兒,哈羅德忽然聽到側面的山地,也爆發了戰鬥的呼喝——在彼處揚起無數旌旗,並且有大隊人馬,在迅猛前進,這正是卡貝阿米婭與多魯斯.蘭伯特帶來的八百名別動隊,因爲保羅派信徒對這片山地形勢十分熟稔,故而及時趕到,再加上其中多魯斯的部衆,雖然沒有什麼訓練,但是身上卻全是先前尼西亞東谷之戰裡,用繳獲的突厥人的鎧甲裝備起來的,故而遠遠望去,聲勢十分駭人。
女執政官騎在了戰馬上,俯瞰着下面的宏大戰場,身邊的親信長老斐盧斯趁機說,“執政官閣下,現在我們的立場變得十分微妙,您該不會要.......”因爲斐盧斯明白,卡貝阿米婭一向狡黠如“科納馬雌狐”,此刻要是她忽然下令反水,那麼高文的突襲就會遭到多面反撲,整個大連隊的菁華便會灰飛煙滅,畢竟羅馬帝*的戰力和人數都是佔據優勢的。
可是卡貝阿米婭這會兒真的沒有首鼠兩端,而是用金手舉起鞭梢,“我軍全部衝下,做出迂迴進擊敵人營地的姿態,豎起所有的旗幟。驚嚇他們的隊伍。”
這支小型隊伍果然起到了很大的效果,左中右各翼的三位將軍,都先後撤回營地當中,連瓦蘭吉亞衛隊也被重新拉了回去。但是他們想象當中的敵人偷襲營地的情況並未有發生,這八百所謂的奇兵只是做出個姿態而已,很快他們就分爲數隊,又重新沿着來時的小徑,分散逃逸了。
藉着如此的戰場間隙。高文也收兵回到了山坡,而後又迅速撤回到了後方半個古裡處比雷爾據守的高嶺處,就此脫離了戰線。故而縱隊突擊取得了巨大戰果,但並未來得及進行戰場清掃,不過高文的約兩千部衆,也死傷了近三百人,許多人血染戰袍,在越過山嶺時刻,得到比雷爾掩護的保證後,緩緩繼續朝岡加拉堡而去。
接下來的兩天裡。高文與比雷爾各自憑仗着地形優勢,佔據隘口和水源,如此交替掩護着對方,有序撤退着。再加上卡貝阿米婭與多魯斯的小軍團,在側翼不斷襲擾,龐大的羅馬帝*反倒進展遲緩。
終於,在橫斷綿延的一處山嶺時候,領隊的比雷爾觀望到了其上燃燒的信號篝火,還有喬瓦尼所統率的前來策應的步兵連隊,所有的士兵都欣喜若狂。衣甲襤褸地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高嶺,接着在雲層和霞光下,他們看到了擁有大片田地、村落和牆垣的岡加拉堡壘,溫暖的煙縷縷飄蕩。此外已經進入城中的安娜特意請求軍僕和當地的異端信徒們,給撤回來的連隊準備了飲水和吃食,由此許多人甚至激動地相擁哭泣起來!
而後,在喬瓦尼的掩護下,高文與卡貝阿米婭的隊伍也在半日後陸續進入了堡壘。
堡壘裡的修道院裡,安娜跑下了臺階。撲在了高文的懷裡,在高文臂彎裡像只小鳥,裙裾鼓飛,急速旋轉了兩圈,“如何?馬上就要繼續南下,可以突破安卡拉堡的話,就能順着卡帕多西亞邊界,與鮑德溫他們會合,走出險境!”
“是的公主殿下,即刻我的策略謀劃也要開始發揮效用,這數日請安心據守這座堅固的堡壘,休整部隊。”高文身後,蒙着黑袍露出金手的卡貝阿米婭微笑着,對安娜說到。
安娜於是就盯住女執政官,她有點害怕面對這個年齡明顯比自己大,閱歷也明顯比自己成熟的女子。身邊的阿格妮絲,安娜是隱約知道對方對男子不感興趣的,故而心無芥蒂。但而今這個場面,自己、卡貝阿米婭與高文三者都在所有人羣的核心,她實在不知如何應答進退。
但是高文卻很溫柔地繼續扶着安娜的肩膀,“女執政官說得無錯,不過依山而建的岡加拉堡雖然堅固無比,還擁有塔樓,但它是絕對無法容納一萬多軍隊的,更何況本身此地還生活着近三千名保羅派信徒,所以我們現在要圍繞着城堡建立防禦線,然後挫敗敵人追擊,並且養精蓄銳好後,就全力突出去,護送主保人你安全前往七嶺之地好不好?”
“七嶺之地到底在何處,公主殿下?”卡貝阿米婭也藉機追問說。
安娜的眼神錯動下,便很迅速地答覆說,“我現在還不能確定。”
入夜後,幽暗的修道院房間當中,阿格妮絲立在對外的窗戶角落當間,密密對着安娜說,“那頭滿身都散發****氣息的棕熊,絕對與漂亮的女執政官有私情。”聽到這話,燭火前坐着的安娜低下腦袋,細細咬着蘆管筆的筆桿,暫時也沒有心情去寫作,最終她擡起臉來,有些不甘地對阿格妮絲說,“親愛的密友,我現在心中感覺,每當我見到那位女執政官時,就感到呼吸艱澀,鼻翼也有些痠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就昭示着,高文絕對與那個異端女領袖有過......不然他說服對方不可能如此順利,而安娜殿下您會有這樣的反應,是由於您把不適合的眷念,傾注在這個男子的身上,從而受到了傷害。”阿格妮絲趁機進言挑唆。
安娜嘆口氣,說你所言的我都清楚了,接着她站在了狹長的窗戶下,有段時間沉默不語,而後回頭對阿格妮絲說,“不過現在所有王業,都寄託在高文與他的紅手大連隊身上,我纔不願意和他鬧翻,所有的反擊都待到抵達七嶺之地後再作計較。”然後安娜上前,握住了阿格妮絲的手,言辭懇切,“我現在唯一能夠倚重的,就是密友您了。”
“是的,我將永遠站在公主殿下的身旁,竭忠盡智。”阿格妮絲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