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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歐和迪迦,和我們三兄弟已經各居一處很久,他們對大公爵的忤逆,我們絲毫不知啊!”三兄弟急忙解釋道,而高文身邊的禁衛旗手,最小的兩位卡列戈斯兄弟,即蓋亞和奈克瑟斯,也都苦苦請求,說整個家族對大公爵是忠誠的。
於是,安娜又從絲簾後擡起粉琢的小手,摁住高文的肩膀,低聲耳語幾句,高文點點頭,“西斯城和西奇斯特拉城,前者城堡和隊伍交給蓋亞和奈克瑟斯監管,後者交給紋章官安德奧達特監管,而三兄弟關押在西奇斯特拉城的牢獄當中,待到本大公爵平定了穆特河谷的反逆,和接應到丹麥王子的朝聖者隊伍後,再將你們給放出來,並可以將城堡歸還。”
“大公爵,大公爵,這是爲什麼啊!爲什麼我們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三兄弟號叫着哭泣着,被如狼似虎的衛隊武士給拖曳了下去。
高文而後自高腳椅上站起來,奧森、莫諾馬庫斯、波利比等奇裡乞亞領主們,都莫敢仰視,“所以呢,你們別把皇帝賜予你們的東西當真,皇帝無法給予你們的,我高文可以;反過來說,也是一樣,諸位必須要有如此的體認。奧森將軍,聽說陛下要把我的爵位賜予你?”
“那全是密使胡言亂語,我全部都不會當真,已經把他給打發走了。”奧森汗水涔涔。
“沒錯,而今皇帝的一萬兵馬,就在塔爾蘇斯,誰要是想不通,前去投效的話便去。不過我必須提醒的是,父親身後跟着一大羣當年從安納托利亞逃奔過去的監稅人和軍功貴族。他們而今又如蒼蠅般飛繞歸來,難道你們真的認爲,把皇帝人馬接納進來。能保障你們的城堡和領地?這麼多年,你們和皇都相隔遼遠。與皇帝的感情早已淡薄如冰水,君士坦丁堡也不信任你們,並且還和突厥人、亞美尼亞人糾葛不清......”安娜這時也從絲簾後起身,帶着嘲弄、諷刺和威脅的語調,她的紫靴踏在地板和臺階上,在高文攙扶下,自簾後走出來,侃侃不絕。“到時候給你們安置個罪名,投入到布拉赫納宮深不見光的地牢裡,沒收你們的田產、妻女和堡壘,將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我先前姓科穆寧,當然知道父親的手段。但我與高文就不同,我們是誠心誠意希望在奇裡乞亞立國建邦的,需要仰仗各位的武功,而諸位只要而後追隨我和高文,此後你們就不再是邊緣地帶的備受猜忌的領主,邦國權力和榮耀的圓桌邊。總缺不了你們應得的席位。”
“我們讚賞紫衣公主的英明,諸位難道真的要讓那羣當初連自己田產都拋棄逃竄的傢伙,現在藉着君士坦丁堡的威勢返歸。繼續在我們的頭頂上耀武揚威嗎?”波利比.布萊查米奧斯第一個拜伏在安娜的足前,並且對其他人說到,“當年我父親是帶領大夥兒如何立國的,而今的大公爵便是與父親對等的英雄,各位千萬不要猶豫逡巡。”
“團結起來,連魯本王子都能聯合落難的阿尼人,封疆裂土,將帝國的隊伍拒之門外,我們堂堂羅馬吉那特武士。反倒不如他們了嘛?”奧森見波利比如此表態,唯恐落後。便急忙和兄長一起,也發出了豪壯之語。
“很好諸位。我即刻就和紅手旅團,急行到穆特河谷平叛,你們駐留在蘭普倫、巴巴倫、西斯城、西奇斯特拉、傑瑪利契亞,與鮑德溫爵爺的阿達納、馬米斯特拉,恰好組成一道橫亙東奇裡乞亞,直到希德努斯河的完備防線,互相增援,防備魯本趁機入侵。此外,莫諾馬庫斯.斯科萊魯閣下,我將間道左側的要地莫吉布爾德堡託付給你防守,你和奧森將軍就是我們國的門閂。”聽到這話,莫諾馬庫斯急忙表示自己要做最牢固最忠誠的“門閂”。
而後當所有大吉那特都表態完畢後,安娜招手——安德奧達特身爲紋章官,即刻用希臘文起草了份“合作誓約”,必將筆墨盒端到衆人面前,諸位也都挨個在其上籤署了名字,永遠服從大公爵的指揮驅使,至於合約當中根本沒有出現“帝國皇帝權威”的身影。
當晚,蓋亞、奈克瑟斯兄弟,被留下並傳喚到了大公爵與紫衣公主面前,這會兒是安娜負責說話,“現在你們的前五位兄弟都不識好歹,或者卑劣地挑撥事端,或者起兵反逆,所以我和大公爵都很傷心憤怒,即便基督告誡我們,施恩不求回報。”
最小的兩位兄弟,覺得整個房間裡的燭火魅惑搖動着,現在是到了他們關鍵的表態時刻了,而心中又是揣測不安:會不會在房間的四周,高文的撒克遜衛隊會瞬間闖入進來,把他們捆到牢獄裡去,和三個哥哥作伴。
但而後明明年紀被他們小不少的安娜,卻露出了慈愛的目光,坐着牽住高文的手,擱在自己小巧的膝蓋上,“方纔我和大公爵商議過了,此後卡列戈斯家族的產業,就交給你倆來繼承,蓋亞你是西斯城,而奈克瑟斯你是穆特河谷,此後你們就等同於大公爵的孩子。”
“唉?阿拉爾曼呢?”兄弟倆心頭同時靈犀般一凜,不過轉瞬就明白了安娜所指,也就同時感激大公爵和公主的恩德,並表示以後要向效忠父親那般兢兢業業,死而後已。
澤菲利姆城塔樓當間,隨着兩兄弟的退下,重新變得僻靜起來,安娜將首飾一件件褪下,並擺入精巧的象牙盒當中,“你的聖妹呢?”
“穆特河谷有緊急情報,她的信徒城塞正被叛軍圍攻,已經先帶着部屬前去馳援了。”高文面不改色。
“在安條克前哨戰時,怕是你對她也‘馳援’不少吧?”
“沒有,我一直保存實力來着,早就知道你父親會來趁機找麻煩。”高文繼續面不改色,靠近了坐在榻上的安娜。
安娜梳着分開的蓬鬆魚尾辮,髮梢故意帶着小尖,調皮翹起,接着聳着後肩,撐在榻邊,伸出腳踝,抵住高文的腹部,眼波婉轉,“保存實力?現在就想見識見識,你保存了多少實力,別矇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