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心情做這些事,今晚過後就要馳回阿拉爾曼堡壘的前線,喬瓦尼暫時統攝軍營,我和梅洛要儘快回去,代表整個塞琉西亞,着手和你弟弟的談判事宜。『≤『≤小『≤說,”高文巧妙繞開了安娜的話鋒,而後將盛着奶酪汁的杯盞擱在橡木桌面上,“安娜,這次阿拉爾曼堡的攻堅戰,可以說我們處於了下風。”
安娜也短暫沉默了下,她原本想說,對寡婦的交換,也是讓我方處在下風的重要因素,不然的話,以我軍的實力,對阿拉爾曼堡哪怕是長期海陸隔絕圍困,半年後也能叫它瓜熟蒂落,這樣讓塞琉西亞城的西路獲得門戶鎖鑰:而現在,假如應允了約翰皇子的議和要求,那麼弟弟的人馬,還有對塞琉西亞抱有刻骨仇恨的卡列戈斯五兄弟,以及那個手腕不俗的盲眼老將,都會集合在阿拉爾曼裡,那對我們的城市來說,可真是“臥榻之側”了。
有些憤懣的安娜,在心中繞來繞去,還是形成了認知:寡婦簡直是災星,不但亂了高文的陣腳,還讓她原先的“三線拱衛防禦”的規劃產生了殘缺。不過現在安娜學乖了,她不會當面發作,只是在心中記了筆賬目,要等寡婦到來後,再行處置。
“安娜,馬上一旦談判達成,我就直接把英格麗娜接來。”
安娜對着高文試探性的問話,沒有直接答覆,而是髮辮垂在腮幫,小手託着,有點落寞地看着繼續在宴會廳堂中央的柱子間,對着自己感恩戴德的吉那特婦人少女們,“果然呢,滿場的羅馬女人,也是沒有一個金色頭髮的。”接着她斜過眼眸,幽幽看着高文,“瓦良格的蠻子,卻不喜歡黑髮的女人。真是怪奇。難道金髮在你的蠻族家鄉真的沒有看夠嗎?”
高文嘆息下,反過手來,牽住安娜的袍袖,“我只是不能辜負任何一位。你、英格麗娜都是。”
“那卡貝阿米婭呢?好嘛,先前還是死敵,談判着談判着就滾到草地上去了,如何解釋。”
“這正解釋了,我不是單純喜歡金色頭髮的。”
一旁的弗洛琳娜有點尷尬地舉着杯子。不知道也無法介入兩位你來我往的機鋒和交談,小翻車魚阿格妮絲看在眼中,輕聲提醒說,“大公爵和紫衣公主二位殿下,務必別讓您們的客人受到冷落。”
這樣,筵席才重新恢復熱絡起來。
散會後的衛城小禮拜室裡,妝鏡前擺着象牙鑲金的首飾盒,小翻車魚披着絲袍,口中銜着小圓鏡,立在後面。細心靜靜地替安娜梳着散下來的長髮,隨着舒緩而有節奏的聲音,“我真是想不通,高文有了公主殿下,爲何還會喜歡上別的女人。”
“歌德希爾德姐姐說過,男人的心,始終是他騎矛上的綵帶罷了,隨風的方向搖曳不定,騎矛刺在何處,心也就留在哪裡。等着自己的妻子去撿。說白了,男人這種動物,達到自己穿褲子解小手的年齡就算他們成熟了,以後生涯再長也不會再突破。”安娜半睜着大大的眼睛。忽閃着長睫毛,好像瞬間十分成熟地用手指挽了下頭髮,“先前我曾經鬧騰過,但現在意識到這法子行不通,何況高文也沒對我做過什麼薄情過分的事,相反他現在對我呵護更加備至了些。嘿嘿。阿格妮絲,高文是男人,我是女人,都擺脫不了各自的一些弱點。”
“高文在緋帳裡還曾對我說過,他害怕你看到皇子的信件後,會不答應贖回寡婦。”阿格妮絲慢慢地持着梳子,在安娜河流般的長髮間上下划動着今晚,高文留在城外軍營裡休息,特意讓小翻車魚在安娜寢室裡陪宿,不管如何現在於阿格妮絲的眼中,高文的形象總算改善了不少。
“那是他騙你的。那封信是黛朵送來的,我怎麼會小不忍亂大謀,遂了黛朵的心思?可笑我愚蠢的妹妹啊,還滿心以爲能由此挑撥我和高文間的關係,不就區區梅薩迪尼的寡婦嗎?難道高文還會捨棄我科穆寧和杜卡斯的姓氏,去屈就在一個帝國二流門楣下黛朵和我爭鬥?想到這裡,我都由不住在嘴角泛起輕蔑的笑了。”說完,安娜從包覆着絲綢和軟皮革的矮凳上起來,將阿格妮絲溫柔地摁坐了下去,換做她爲小翻車魚梳髮了。
“對不起,我現在只是很奇怪,安娜你過去可不會這樣忍氣吞聲的,不過經過你的解釋,和高文最近的舉止,我似乎明白了。”阿格妮絲的灰色長髮,就像一隻漂亮的純色雪貂,在安娜靈巧的手裡躍來躍去,“是和那個有關嗎?少女經過‘那個’,果然心態和想法都會發生變異?”
“工程師探根就底的怪癖”安娜笑起來,接着她輕輕貼在了阿格妮絲的背部,小翻車魚只覺得渾身一熱,安娜居然主動地探出手指來,纏繞着阿格妮絲垂在瘦削雙肩上的灰髮,接着臉龐貼在了自己脖子上,鏡子和燭火,清清楚楚地映照出了最旖旎的景象,“喂,我的密友你這種想法倒是很危險,居然對男人的心思產生了興趣,這也一點都不像昔日的你。”
阿格妮絲的睫毛和鎖骨,都在微微抖動着,她有些呼吸困難地合上雙眼,鼓起勇氣,用自己的手,牽住安娜的,慢慢移動了自己悸動的胸脯上,“只是,只是想讓安娜明白,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有什麼地方不同。在先前的戰亂裡,我始終在爲你祈禱,哪怕捎帶上高文。”
“祈禱的心,我已經感受到了。”安娜狡獪而老練地將阿格妮絲當作自己的“帆”,她像個被高文拖下水的傢伙,原本是良善的農人,現在是“殺人越貨”的老海盜,“下面虔誠的正教徒該談談連上帝和聖母都不愛聽到的話語,我先前就對你說過,一些男人和女人才能做的甜蜜的事,我希望告訴你的。”而後,溫潤的脣,宛如艘載着香料的小舟,嫺熟駛入了小翻車魚修長的脖子和清矍的鎖骨間,就像揚着帆進了海峽般,“不,不單單是‘告訴’你”
阿格妮絲渾身酥軟,方寸大亂,怎麼現在角色顛倒過來了?越過海峽來到小亞細亞時,她想要強吻安娜,對方還滿臉懵懂的樣子,沒想到現在被高文調教得如此不知
安娜現在突飛猛進,而她則還停留在索吻的狀態,其他的都不知道啊!但安娜放肆的手,卻漸漸把她的“帆”給升高懸掛起來,“忘記對牡蠣籽的威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