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拉迪沃斯託克,火車站。
算時間,現在恐怕已經是別連科架機叛逃成功的時候了吧?安妮的心中想着,自己掐算的時間也是不錯的,現在,己方都要回柏林了。
在和老師,同學,在蘇維埃遠東進行考察,準備把這次考察作爲畢業論文的一項內容之後,他們該返回了。
和來的時候一樣,他們要坐火車。
“安妮,這次可要小心,不能再丟了自己啊。”一邊走,老師一邊說道,當時他真是嚇了一跳,雖然蘇維埃的治安環境還不錯,但是畢竟蘇維埃的領土太廣闊了,很多地方都是人跡罕至,把一個女孩留在荒郊野外,可不一定會遇到什麼事。
上次還挺好,正好有人幫助,附近還有機場,結果安妮自己反而先到了符拉迪沃斯託克,在這裡考察了一番,據說還去了附近的小鎮考察,讓其他同學都羨慕不已,羨慕歸羨慕,但是,老師絕對不希望他們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是的,老師,我去一下洗手間。”安妮說着,向遠處的洗手間而去,那裡的人員是嘈雜的。
這裡畢竟是遠東的第一大城市,火車站裡面也是人來人往。
安妮一步步地向着洗手間走去,在好幾名男同學的火辣辣的目光中,一轉彎,進入了洗手間。
就在安妮剛剛進去的時候,就和一名女孩擦肩而過,當這名女孩看到安妮的時候,頓時就楞了一下。
兩人穿的衣服,完全一樣!
上身是白色的襯衣,下面是牛仔褲,就連腳下的鞋子,都是紅色的運動鞋,同時,兩人的身材也非常相似,樣貌也幾乎完全一樣,簡直就是雙胞胎一般!
對面的女孩愣神的時候,聽到了安妮在她耳邊,悄悄地開口了:“謝謝你,替代品。”
謝自己?爲何要謝自己?這名女孩並不清楚,兩人素昧平生,甚至女孩對安妮還有些好感,但是接着,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後背猛地被撞擊了一下,她向前撲倒在地上,一秒鐘之後,劇烈的疼痛傳來。
女孩的後背上,出現了一個血窟窿,那裡,鮮血在汩汩地流動着,很快,就將她身體下面都給流滿了,女孩是趴着的,也流到了臉上,她的意識逐漸模糊,她的身體逐漸冰冷,直至現在,她依舊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啊…”附近頓時就有人驚叫起來,火車站裡面有殺手!殺手使用無聲手槍,殺害了一名手無寸鐵的平民!附近的人看到,個個都無比害怕,這個害怕,迅速地傳染到了整個火車站。
“殺人啦,殺人啦!”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安妮已經穿上了一個牛仔外套,把頭髮一散,變成了另一個形象,她跟着混亂的人羣,從另一個出口,涌出了火車站。
任務完成,金蟬脫殼!
……
“茲證明本人,維克多-伊萬諾維奇-別連科不願返回蘇聯,希望得到允許在美國定居。該決定由本人自願做出,沒有來自任何方面的壓力。維克多-別連科。”
別連科寫下了這個文件,然後遞給了前面的人:“請將它轉交給蘇聯大使,告訴他,我是不會再回蘇聯去了,我想要去美國,重新開始我新的生活。”
別連科的眼前,又浮現出來了安妮的臉龐,別連科真的很想立刻見到安妮,哪怕就是安妮真的是美國的情報人員,自己也不在乎,只要能和安妮在一起,就好了。
“我什麼時候能見到美國的情報人員?我有事要找他們。”想到這裡,別連科繼續問道,只有見到了島國的情報人員,他才能提起安妮的事,身邊的這些人,別連科並不相信。
“美國情報人員正在趕來,在此之前,還請您配合我們,演一場戲。”在場的專門爲了別連科而成立的特別機構的官員說道。
演戲?別連科很奇怪,他被帶上了汽車,然後糊里糊塗地被送到了一個莊嚴肅穆的地方,居然是島國的法院!
身着長袍的法官,站在法庭上,向別連科宣讀了正式起訴書:“您被起訴違犯了島國法律的3個條款:您非法侵犯了我國領空;沒有簽證來到了我國;攜帶有手槍。您是否承認自己有罪?”
“是的。”
“您爲什麼沒有簽證?”
“要是我申請簽證,我將終生被監禁。”
“您爲什麼把手槍帶到了日本?”
“手槍是我裝備的一部分,沒有手槍我不會被允許飛行。”
“您爲什麼要開槍?”
“您是否準備簽字,承認在被起訴的這些條款上有罪?”
“如果您有此要求的話。”
“我決定,”法官宣佈,“這是一個不應懲罰的特殊案例。別怕,我們不打算破壞您的計劃……”
正式程序很快就結束了。法官微笑着握了被告的手,請翻譯祝他一切順利。
這就是一個過場,現在,蘇聯政府對島國政府施加了很大的壓力,島國政府也得做做樣子,一切都按照國際法來啊。
別連科看着島國的法官和自己握手,就知道沒有特別的情況,他此時,一直都在想着安妮。
“那麼,我可以走了嗎?”別連科問道:“美國負責人什麼時候來?”
“還有一件事。”旁邊的人說道:“蘇聯大使想要見您。”
島國政府承受的蘇聯方面的壓力太大了,美國又不給力,所以,島國政府也有自己的考慮,安撫一下蘇聯方面,讓他們大使見一面。
聽到這話,別連科立刻就感到侷促不安:“要是我拒絕同他見面呢?”
“那我們就通知蘇聯代表,說你不願見他。不過事態的這種轉變是我們所不希望的。”
對於這話,別連科自動地理解爲了如果自己不同意,那麼,以後就恐怕見不到安妮了,於是,他只能是點點頭。
這是一個專門的房間,一個長條形的15米長的桌子,桌子的一端是蘇聯外交官一行三人,他們被3名保衛人員緊緊盯住,一旦發生特殊情況,甚至可以開槍擊斃他們。
島國也豁出去了。
別連科低着頭走進去,坐在了桌子的另一端。
“我是蘇聯大使館代表。您的同志請我們轉達,在這對您來說不輕鬆的時刻他們同您在一起。蘇聯政府知道,您對發生的事件沒有責任。我們清楚,您並非自願在日本降落的。您偏離了航線,您是迫降的。現在,我可以以中央的名義向您保證,您將會受到寬恕。我來此是想幫助您回家的,回到親愛的妻子、兒子和親人身邊。”
現在說的好,回去之後,自己肯定會被絞死的,別連科纔不會上當,他站起來,說道:“我是自願飛到島國來的,我請求在美國政治避難,不必勸說我。”
“叛徒!”外交官惡狠狠地大聲對他說。“您知道叛徒的下場!我們遲早會把你抓回去的。不論你呆在何處,我們都會找到你!”
別連科的身體,猛地頓了一下,他當然知道克格勃的強大,從此之後,一生的時間裡,他都要生活在克格勃的陰影裡面了。
出來之後,別連科的心情很不好。
就在重新回到了安全的場所之後,別連科終於見到了美國中央情報局人員吉姆,吉姆對他的這次和蘇聯人的談話相當滿意。
“我們總統已經同意了您的避難申請,機票已訂好,一切手續均有效。幾個小時後,我們就可以飛往美國了,如您還有什麼要求,我們均可滿足。”
“我想要見到安妮。”別連科說道:“柏林大學地理系的學生,我知道,她肯定是爲你們中情局服務的。”
安妮?聽到了這話,吉姆的臉上頓時就陰暗起來:“安妮已經被克格勃殺害了,爲了您的安全,以後您一定要聽我們的安排,絕對不能私自行動。”
說着,吉姆遞過來一張照片,那裡,一個女孩趴在了血泊中。
瞬間,別連科感覺到眼前一陣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