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鷹和高順已經足不出戶的研究了三rì,夜間亦是通宵火燭,連吃飯也只是叫人送到門口。//更新最快78xs//衆人路過時,不時隱約聽到二人發出陣陣爭論。
賈、程等人不由暗暗納罕,這主公確是高深莫測,從沒聽過他還會建築設計啊!但瞧這架式,只怕主公也絕不是虛張聲勢了。
南鷹苦惱的將面前的白帛又揉成一團,隨手扔掉,瞧的高順一陣心疼,苦笑道:“賢弟啊!你可知道這有多貴嗎?”
南鷹頭也不擡道:“我知道!沒關係!我們有的是錢!這帛算什麼!還能再讓他們買點紙來呢!”
高順連連搖頭,只得作罷,低頭亦在一張帛上細細描劃。
半rì後,高順眼睛一亮道:“哈哈!兄弟!大哥不辱使命,已將內城以塢壁圖樣繪出!”
見南鷹隨口答應一聲,仍是在奮筆疾書,不由好奇道:“你是否仍在設計外城的圖樣!來!容我一觀!”
走到南鷹身後,向那圖瞧去,不由一呆,驚道:“我的娘!這是什麼城牆?我從未見過!”
南鷹得意道:“那當然!這可是我借鑑了君士坦丁堡的城防建設構想呢!”
高順一呆道:“你說什麼堡?”
南鷹耐心解釋道:“這是外國一個很有名的堅城,不過還要過幾百年纔會建成呢!這座城市設計巧妙,複雜jīng密,歷經無數次大型攻防戰也從未有陷落過,直到又過了幾百年,出現了一種可怕的攻城武器叫火炮,這城市才被攻克!”
高順倒吸一口氣道:“這麼厲害!如此說來,我們若是在這個年代建出這種堅城,豈非永不陷落?”
南鷹想了想道:“理論上說應該是這樣,首先是我們的地理位置較好,敵人很難調動海量的軍隊進入這山區內發動一次攻城戰,連大型的攻城器械想運進來也十分麻煩;其次現在好象也並沒有什麼攻城的利器吧?至多不過就是投石車了吧?”
高順讚道:“兄弟,你倒是對當今的情況一清二楚啊!”
南鷹老着一張臉道:“嘿!沒什麼!我這個人學問高!”
高順也不和他計較,倒是越瞧這圖紙越是心癢難搔,急道:“對,你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快和爲兄細說說這圖紙,你這城建的似乎並不大啊!”
南鷹伸手指道:“不錯!考慮到人力和居住的實際情況,我並沒打算將城池建得太大。此城在西邊背山而建,在東南北三方建起全長八里的外城牆,應該足可容納三萬人居住了。再在西邊的入山口依山建起你所設計的內城,長寬各爲裡半,如此一來,我們便可通過內城,已將山口完全鎖死,何況還有外城!”
高順瞠目道:“這個我可以看懂!只是這外城的城牆,這城牆,是怎麼回事?”
南鷹笑道:“外城牆分兩層,緊緊相連,外層高三丈,寬三丈,內層高五丈,亦寬三丈,每隔百步更築有城樓,可供藏兵和shè擊之用,形成交錯的火力,如此一來,敵人便是攻上外層,仍要面對內層居高臨下的攻擊。”
高順露出深思之sè道:“這雙層城牆的創意倒是極好,但只怕不妥,我們如何能有這麼多人同時固守兩道城牆?”
南鷹苦惱道:“你正說中我的心事!依此圖設計,全城沒有四、五千人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防禦,唉,只希望來犯之敵也不要超過我們的人數太多才好!”
高順苦思片刻,眼中一亮道:“無妨!我們可在兩層城牆間多築一些隱蔽的甬道,便於兩層之間兵力運動。若敵人未至城下,兩層便可同時發揮箭矢的優勢,待敵人開始攻城,可通過甬道將兵力集中至外城死守,一旦外牆難以守住,再通過甬道退回內牆防守!縱然他佔領外牆又如何?一無雲梯二無器械,我看敵人如何能衝上內牆!”說着心中得意,不由放聲大笑。
南鷹傻瓜般瞧向高順道:“這麼簡單的法子我爲何沒有想到?”
高順淡淡道:“沒什麼!我這個人學問高嘛!”
南鷹如同吃下一隻死蒼蠅,再說不出話來。
倒是高順繼續細觀圖紙,驚歎道:“好傢伙!八里的外城!高五丈的雙層城牆!恩?還要挖掘壕溝?對了,還有內城的建設。老天!你到底設計了一個何等巨大的工程啊!”
南鷹趕緊收拾心情,肅然道:“大哥!工程雖然是太大了點!可是這畢竟是咱們兄弟縱橫亂世的第一個據點,若不趁此時亂世仍未到來之際,建出如此堅城,只怕今後我們將再也沒有jīng力和時間了!”
高順沉默一會兒,道:“你說得不錯!”
又忍不住道:“可是!我們這裡雖有幾萬人,也不知道要建到何時啊!”
南鷹嘆息道:“希望可以在2年內建成!你也知道,黃巾之亂只有2年不到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我的到來,是否會影響歷史的發展!這個時刻甚至可能提前。”
跟着又詭笑道:“而且,我也是有意將工程做得大些!”
高順愕然道:“這卻是爲什麼!”
南鷹正容道:“大哥!前幾rì,二位先生對谷中穩定的分析可謂是一針見血,而且應對之策也極是穩妥。須知,人心不穩最爲可怕,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擊破的!”
“所以,我特意將工程搞大,讓所有板楯蠻人親自參與,共同將此城建成,他們付出如此巨大的勞動,灑下無數汗水,不僅在築城時會與其他人生出深厚的感情,更會生與此城血肉相連的歸屬感。那時,如果有外敵入侵,你說他們是否會拼着xìng命不要,也要捍衛此城呢!”
高順徹底呆住,良久才道:“兄弟!你確是不愧爲千載之後的異人!這種辦法只怕當世再也無人想到!”
南鷹嘻嘻一笑道:“慚愧慚愧!只是多了近兩千年的經驗罷了!”
又壓低聲音道:“所以,這才請大哥和我一齊設計圖紙!不但因爲大哥jīng通塢壁修築之法,更是因爲我剛剛的話也只能說給你一個人聽!”
高順jīng神大振,登時對修築此城又多幾分信心,隨手指向城門道:“兄弟!愚兄仍有一事不明!你既然修了壕溝,又設了甕城,爲何又在城門內畫上幾道虛線?這是什麼用途?”
南鷹淡淡道:“大哥深明攻城之術,我且問你,如果你是敵人,如何進攻此城?”
高順不假思索道:“此城西面完全依山,這一面是無法攻取了!南北兩面地勢不寬,也無法將大部隊展開,只有東面,完全是一片寬廣平原,可以容下大批軍隊和大量的攻城器械!”
他微一停頓,思索道:“恩!但是此城既高大雄壯,又爲內外兩層,如果是以雲梯或是井欄一類器械攻城,只怕死傷慘重也難以攻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猛攻城門,一旦城門陷落,那便大局已定!”
南鷹拍手道:“說得好!如果敵人亦是這麼想,他們將註定死無葬身之地!”
高順驚道:“怎麼說?”
南鷹詭笑道:“大哥你想!我這內外兩層各寬三丈,城牆卻是多厚?”
高順一呆道:“我的娘!竟然是六丈,城門通道豈不也是這麼寬!”
南鷹yīn笑道:“不錯!所以圖紙上這幾條虛線正是代表了我設計的三道明門和二道暗閘,敵人若真是集中兵力狠攻城門,可憐他們在付出沉痛代價硬攻下甕城,再敲開第一道大門後,就會目瞪口呆的發現後面一道,然後一道又一道!”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補充道:“更何況,我還在城門通道內準備了一些其他的節目!保管他們全部有來無回!”
高順心中也不由冒起一股涼氣,真是必死之地啊!
他嘆息道:“賢弟!你真是太可怕了!”
完成設計圖後,二人心懷大暢,又將賈詡、程昱、棗祗等人喚來一齊觀賞。
賈詡、程昱、棗祗大爲驚歎,不免對南鷹這位主公又是五體投地。跟着衆人又各抒已見,提出一些增加角樓、箭樓的建議,將這城設計得固若金湯。
棗祗想起一事道:“主公,這城雖然不大,但真可說得上是一座古今未有的堅城!卻不知主公可曾冠名?”
南鷹不由一呆,自己倒是真的忽略了此事。
程昱想了想道:“主公英才偉略,不久之後定會一飛沖天,雄視天下,而主公更是名叫鷹。依在下愚見,不如將此城起名雄鷹城如何?”
衆人一齊稱善,卻是讓南鷹老臉爲之一紅,哈哈乾笑幾聲就將此事定了下來。
南鷹設計完城圖後,頓感無所事事,便召來鄭三山一同來到谷內,去見見那些板楯蠻人。
果然,便如程昱所說,這些所謂蠻人與尋常漢人並無二致,只是穿着略有不同,而且男女大多身材健壯,行動敏捷,無怪歷代官府均選板楯蠻人爲兵,征戰沙場。
不多時,十幾名各部族的首領聽到南鷹前來,紛紛趕來答謝相救之恩。
南鷹笑盈盈的安撫了他們一陣,突然想起一事道:“各位,我剛剛回山不久,所以直到今rì纔來探視,實在失禮!不如今夜就由在下設宴,招待各位如何?”
不待他們答應便轉身向鄭三山道:“三山,你這便去找楊大哥,請他出動護山神虎,多捉些野味來,今夜我要請客!”
留下身後衆人感激之聲灑然去了。
入夜,塢堡前的廣場上點起十數個大火堆,熊熊篝火上,架起鐵架,十餘名大漢將被鐵枝串起的野味翻滾燒烤,大滴大滴的油脂不時落下,空氣中充斥着讓人垂涎三尺的撲鼻香氣。
南鷹率谷中全體主事之人在左,衆部族首領在右,主賓歡聲笑語,分食一衆手下不時送上的烤肉,盡情開懷暢飲。
正喝到歡暢之處,一名老者從客席中站起,端起酒碗向南鷹敬道:“南頭領,我們本來已無活路,卻不料你大仁大義,將我們收留!活命之恩永生不忘!我板楯鄂姓一族在此立誓,從此追隨南頭領,生死不計!”
南鷹面露微笑,與他舉杯相碰道:“老先生客氣了!南某不喜飲酒,今rì便以茶代酒敬諸位,從此咱們便風雨同路吧!”
鄭三山悄悄附耳道:“這老者是七姓中鄂姓的頭人,頗識大體!早向我表露出惟命是從之意!”
南鷹也低聲回道:“做得好!三山,對了,你不是本姓羅嗎?這便復了本姓叫羅三山吧!一是認祖歸宗,二來不復本姓,你也不好繼續領導這些人嘛!”
羅三山微笑道:“謹遵長官之命!”
有了鄂姓一族帶頭,又有度、夕、龔等族頭人相繼站起,向南鷹表示誠心歸順。
只有樸姓首領沉默不語,露出猶豫之sè。他身後一名滿臉彪悍的青年卻冷笑連連。
羅三山又悄悄道:“這樸姓是七姓中第二大姓,族多勇士,那青年便是頭人之子,名樸虎,有板楯蠻第一勇士之稱!這樸姓一族雖然感激長官的恩情,但卻始終表示只願意暫時依附,不太願意完全歸順!”
南鷹哦了一聲,心中開始盤算。
突見賈詡微笑着瞧來,眨了眨眼,不由心中一動,輕輕點頭。
賈詡走到廣場中,朗聲道:“各位板楯蠻的兄弟,在下賈詡,忝爲此處軍師,現要代表我家主公,宣佈幾件大事!”
衆人一齊安靜下來,向他瞧去。
賈詡肅容道:“我家主公素以仁義爲立身處世之本,此次將各位安置於此,卻不料貴族相隨者竟高達數萬人!以致於措手不及,米糧一時有些接濟不上,儘管我們已經節衣縮食,但現在谷中只剩十rì之糧!”
衆板楯蠻頭人不由低聲驚呼,跟着皆羞愧不已。
賈詡笑道:“雖然如此!衆位卻不必擔心!我要說的第一件事便是,我家主公仁義之心當世無雙,他已命人將全部家財散盡,得錢數千萬!幾rì前已經全部帶去購買衆位所需的糧食,至少也可購得20萬石!”
南鷹正在舉杯,突聞此言,差點一口茶水盡數噴出。
其他知道內情的人也無不面sè古怪,險險笑出聲來,只得強行忍住。
衆板楯蠻頭人卻一齊大驚,那鄂姓老者顫巍巍的站起,啞聲道:“什麼!這如何使得?敢問南頭領!此話當真否?”
南鷹強行壓下腹內狂笑,目中放出悲天憫人的動人神采,緩緩道:“老先生不必介懷!錢財本爲身外之物,若以此可救得板楯蠻數萬族人,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南鷹不才,竊以爲自豪!”
高順等人無不目瞪口呆,被南鷹的jīng彩表演深深折服。
那鄂姓老者悲呼一聲,當先拜倒道:“我等至死亦感念主公的大恩大德!”竟是已經改稱爲主公了。
其他頭人也含淚跪伏於地,紛紛口稱“主公”。
那樸姓頭人和樸虎也終於忍不住動容,隨衆人一齊拜倒。
南鷹慌忙一一拉起,又好言勸撫一番,衆頭人這才感激涕零回到座上,其中數人竟還是不住的抽泣。
賈詡又道:“這第二件事,是我家主公視各位如同一家,所以特命我和程先生創辦學堂,免費教授所有青年、兒童知識,希望他們可以在將來大展拳腳,創下一番功名!”
此言一出,又是舉座皆驚,衆頭人再次一齊涌出紛紛拜謝。須知,板楯蠻一族所以數百年始終受漢人欺壓,並以蠻族稱之,正是因爲沒有學識,人才極度匱乏。這一消息無異於久旱而逢甘霖。
賈詡沉聲道:“這第三件事,卻是要衆位全力支持了!我們知道,雖然你們已有數萬人前來相投,但仍有無數板楯蠻人至今尚在水深火熱之中,是也不是?”
衆人一齊點頭,幾位頭人想到仍有大批族人挨凍受餓,不由哭出聲來。
賈詡嘆息道:“但各位也看到了,我們谷中地方太小,如何可以容納更多的板楯蠻人呢?”
衆頭人均知此話是不爭之實,一齊黯然。
賈詡大喝道:“我主公爲了引納更多板楯蠻人,幫助他們安居樂業,決定在山外建城!還請衆位發動所有人手,傾力相助!共同在這亂世之中建一家園!各位以爲然否?”
仍是那鄂姓老者當先挺身而出,慨然道:“先生說哪裡話來!主公爲我們夙夜憂心,我等便是萬死也難以報答!更遑論是爲我們着想,仍要建城了!”
向南鷹遙施一禮道:“主公放心!我們別的不行,卻是要人有人,自我而下,所有人只待主公一聲令下,便全部參與建城!”
其他頭人,包括樸姓一族也紛紛慨然應諾。
南鷹心中樂開了花,面上仍是一派可親可敬之sè,淡然點頭致謝。
賈詡亦拱手稱謝後,才道:“這最後一件事,便是爲了今後大家的安全,必須建立一支驍勇善戰的軍隊,不然如何守護家園?我們目前人手不多,所以想請各族推薦勇士加入!”
那樸虎霍然起身,向南鷹道:“主公!出人不難,但我想請問主公,這支軍隊將由何人統率?”
南鷹眯起眼睛道:“你便是有板楯蠻第一勇士之稱的樸虎兄弟吧!依你之見,應由何人擔當!”
樸虎胸膛一挺道:“在下不才,願意擔任此職!”
他和其父之前仍不願死心投效,但畢竟頭腦簡單,剛剛被賈詡鼓其如簧之舌,說得頭暈腦漲,感激涕零,此刻倒也真心實意的願奉南鷹爲主。
但是他向來自負,一向以勇士自居,聽到組建軍隊,立時按捺不住,心想,若不當上這個統領,我樸姓一族今後如何確保在主公面前的地位。
南鷹長笑道:“好!樸虎兄弟果然志向高遠!但是我這統領一職,早已另有人選!只怕樸虎兄弟要失望了!”
樸虎大急道:“主公!我有萬夫不擋之勇,爲何主公不願用我!不知那統領是誰?我情願與他比試!”
南鷹心頭髮笑,他正想借此殺殺板楯蠻的傲氣。施之以恩,示之以威,纔可以使這些粗蠻之人忠心歸附。
他裝作猶豫道:“這個嘛,我本來也有幾個人選的,還沒有最終選定!這樣吧,我隨便選出一個,你若能勝,我便授你以統領一職!如何?”
樸虎大喜道:“甚好!快快請他出來!”
南鷹輕描淡寫的喝道:“典韋!你去和樸虎兄弟過過招吧!”
心中不由狂笑,典韋是誰?三國史上足可排名前五的超級猛將,你若能勝他,只怕是太陽要打西邊出來。
典韋一聲不響的手執鐵棍來到場中,“當”一聲長棍拄地,冷冷向樸虎瞧來。
樸虎見一條鐵塔般的黑漢立於面前,不由心中一凜,收起了輕視之意,回身拿出一對黃澄澄的銅錘,奔至場中與典韋相峙。
熊熊火光映照下,兩條大漢均是穩如泰山,四目相均閃過有質無形的電光。
典韋左手將棍收在身後,右手平平向樸虎一舉,淡淡道:“請!”
樸虎顯然看不出破綻,臉上露出凝重之sè,雙錘一分,伺隙而發,慢慢欺上前來。
進入丈許距離內,狂喝一聲,雙錘劃出兩道黃光,帶起恐怖的嗚嗚風響,向典韋當頭砸來。
衆人見了這等聲勢,心中一齊震駭,板楯蠻第一勇士確是名下無虛。
典韋眼中神光暴shè,斜身揮棍而上。
“當”“當”兩聲爆炸般的巨響傳來,其聲直如深山古鐘,餘音不絕,衆人耳鼓一齊嗡嗡作響。
樸虎只覺手中雙錘似被萬斤巨石砸中,渾身劇顫,止不住向後跌出數步才堪堪立穩,雙手一陣痠麻,心中大駭。他尚是首次遇上力量超過他的人。
典韋低喝一聲,手中鐵棍化作漫天棍影,十餘處熊熊大火頓被棍風帶得左右搖曳,一時間,彷彿天地爲之變sè。
衆人齊聲驚叫。
樸虎奮勇揮動雙錘迎上,一連串巨大的沉重交擊之聲不絕於耳,幾乎要將所有人的耳朵震聾。
“嗚嗚”兩聲,兩柄銅錘化作黃芒遠遠飛出,將地面砸出兩個淺坑。
樸虎垂頭瞧向不住顫抖的雙手上,虎口已然盡裂。他不能置信的望向典韋,瞬間心如死灰,自己敗得竟然這麼慘!
板楯蠻衆人俱驚得呆了,誰能想到力能降牛的樸虎竟然十招之內便徹底慘敗。
谷中衆人,亦盡皆露出癡呆之sè,連本已對典韋有極高評價的南鷹,也不禁有點發傻,這就是惡來典韋!太可怕了!
高順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向南鷹低聲道:“我只能擋三十招!”
跟着責怪道:“賢弟!你不是說典韋是鐵匠嗎?如此絕世猛將何不早說!”
南鷹呆滯道:“我怎知道他真有這麼厲害!上次我們陳留除惡時,他幾乎沒怎麼出手!”
典韋又單手將棍收於身後,向樸虎露出讚賞之sè:“不錯!你很不錯!”
樸虎目光漸明,突然露出激動崇拜的神sè,猛然拜倒道:“在下心服口服了!請典英雄收我爲徒!”他生平最敬武力,遇到此等英雄如何不大喜如狂!
典韋微微一笑,卻向南鷹瞧來。
南鷹重重一拍案几,大喝道:“好!真是英雄相惜!我今天便替典韋兄弟做一回主,收下樸虎爲徒!再命典韋爲統領!樸虎爲副統領!一同統率即將成立的虎狼之師!”
樸虎不能相信般擡頭道:“什麼?主公仍要授我副職?可是我已經慘敗,有何顏面…….”
南鷹臉一沉道:“你就這麼點出息嗎!你擡頭看看你四周的叔伯兄弟,再看看一直敬你服你的板楯蠻勇士們,你太讓他們失望了!”
樸虎大慚,再次拜倒道:“我,我!”
南鷹伸手將他扶起,誠懇道:“樸虎兄弟!你仍是板楯蠻當之無愧的第一勇士!我更相信,你今後可能會成爲與典韋兄弟比肩的當世猛將!所以,拿出你的信心和勇氣來!好好帶領兄弟們!”
心想,你也不簡單了!竟然可以和典韋力拼十合,決對可以算是一支潛力股了!
樸虎虎軀一震,望着南鷹純淨的眼神,大吼道:“謹遵主公之命!”
衆人一齊鼓掌。當夜,所有人喝得盡歡而散。
南鷹沒有喝酒,多年來的嚴格訓練,使他沒有沾染上菸酒一類的惡習,何況漢代這種低度發酵的米酒更是口感低劣,這使南鷹突發奇想,是不是可以考慮利用現代的蒸釀技術弄點高度白酒出來。
他一人靜靜的立在塢堡山頂,閉目仰首,任雪白皎潔的月光灑在面上。全面建設已經踏出堅實的第一步,但他仍需立於大局,好好思索一下將來的事。
身後響起輕輕的足音,他仍閉目道:“文和!你仍沒有睡嗎?”
身後的賈詡大訝道:“主公竟然知道是我?”
南鷹轉過身來,微笑道:“切莫以爲你家主公有未卜先知之能!我只是久經訓練,可以分辨出所有熟悉之人的足音罷了!”
賈詡呆道:“主公各種異能真是層出不窮啊!”
跟着嘆道:“我雖然深知主公的厲害,仍然不得不說個服字!方纔宴席之上,好一番恩威並濟,只怕我們今後不會再爲人心穩定一事發愁了!”
南鷹笑道:“可不要誇我!文和才厲害呢!一番鬼話,將數萬板楯蠻騙得暈頭轉向,硬是將我視爲天下第一大善人!”
賈詡詭譎道:“我也不算完全是騙人啊!用主公的話,好象是說什麼來着?恩!忽悠!對!就是忽悠!”
二人一齊大笑。
南鷹又想起一事道:“對了!文和!我們明明可最少購得40萬石糧食!你爲何,哈哈!你爲何忽悠他們說只有20萬石呢!”
賈詡苦笑道:“主公又來考我!何必明知故問!我若實話實說,那些板楯蠻聽說衣食不缺,定然心生疲懶,全然沒了危機意識!還會再捨生忘死的幫我們建城嗎?”
南鷹露出果然如此的神sè,二人又是相對大笑,充滿相知相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