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南鷹巧設土坑之計大破野牛羣之後,一連過去了5rì。
5rì內,衆羌人白rì將野牛殺肉剝皮,辛苦工作;夜晚則是點起數百餘堆熊熊篝火,烤肉飲酒之餘,男女老少一齊歡歌起舞,共慶得脫大難。無數美麗的羌人少女更是將南鷹和一衆手下兄弟當成了心目中的少年英雄,爭相邀之共舞,把衆人樂得優哉遊哉。
高清兒雙手托腮,坐在火堆前,氣鼓鼓的瞧着南鷹被一個又一個羌人少女們拉來扯去。
高風好不容易纔擺脫了幾個少女的盛情邀請,逃命似的躲到高清兒身側。
高清兒斜眼瞟他一眼道:“你倒是正人君子啊!不象有些人那麼輕浮!”
高風定下心來,順着高清兒眼光瞧去,不覺失笑出聲。
高清兒大怒道:“你笑什麼!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高風仍是笑聲不止道:“我道大小姐爲何生氣!卻原來是生長官的氣!不過嘛,唉!可惜啊可惜!”
高清兒好奇之心頓起,問道:“可惜什麼?”
高風一本正經道:“你瞧長官,年不過二十,生得風流俊俏,又德才兼備,正是無數美少女夢寐以求的佳偶啊!我是可惜他一下碰到這麼多美人,該看花了眼呢!”
高清兒反而泄氣般的低下頭去,道:“唉!你說得不錯!他確是太優秀了!”
高風本以爲高清兒被他一番玩笑定會激得大怒,卻不料有此反應,心中也是一驚。
他忍不住向高清兒瞧去。
高清兒一張如花的嬌顏在火光中映得如同抹上一層胭脂,份外動人,眼神中卻shè出迷茫心碎的神sè。
她低聲道:“風哥!你不知道!我一見他便已經喜歡上他了,這番話我卻是連大哥也不敢說,只敢說給你聽!因爲我們從小一齊長大,你更象我的親哥哥一樣一直照顧着我!”
高風不禁一陣心痛,他從小便將高清兒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從來不忍讓她受半點委屈。此時見她黯然神傷,亦不由替她難過。
他柔聲道:“清兒!長官他知道你的心意嗎?”
高清兒搖頭道:“我怎麼好開口呢?”
高風嘆息道:“但你不好意思說,長官他又怎麼會明白你的一腔柔情呢?”
高清兒擡起頭來,清澈的明眸中閃現出動人的神采,道:“風哥!你錯了!我並非是不好意思!而是正如你所說,他太出衆了,今後尚有無數的大事等着他來完成,我又怎麼能以兒女之情牽住他俯視天下的雄心壯志呢!何況,這樣傑出的不世人物也絕不會只屬於一個女人!”
高風渾身一顫,不敢相信道:“清兒!你……..”
高清兒深深的凝視着遠處的南鷹,眼中shè出堅定的神sè,道:“打從他在虎口中將我救下的那一天,我已經下定決心,我更願意做一個可以有助於他的女人,幫助他完成濟世救民的大業!今後之事,今後再說吧!”
高風象重新認識高清兒一般,盯着她瞧了半晌,終於長嘆一聲,默然無語。
南鷹終於從美女羣中脫出身來,慌不擇路的向姜氏父子的坐席逃去,一屁股坐在姜木身邊。
羌人少女們見到族長在旁,不敢再上前糾纏,紛紛嬌笑着散去。
姜木見南鷹如蒙大赦般連拍心口,不由啞然笑道:“南少兄,你可是瞧不上我們羌人中的女孩嗎?怎麼會如此狼狽的逃到老夫這兒!”
南鷹大窘,急忙轉移話題道:“老酋長取笑了!我有正事與你商議呢!”
姜木果然不再說笑,一臉肅然道:“哦?還請南先生指點!”他一說到正事,連對南鷹的稱呼也變了,盡顯尊重之情。
南鷹轉頭向姜奐道:“姜兄,你負責野牛的善後,進展如何了?”
姜奐一臉喜sè道:“正要說給你聽呢!我們共得死牛一萬二千餘頭,傷牛六千多頭,其中重傷難愈的已經及時宰殺,仍有千多頭受傷較輕的幼牛被趕入木柵中圈養起來,楊昆兄弟正在設法馴服!”
南鷹不由嚥了一口口水道:“那就是說,已經屠宰了一萬七千頭野牛了!”
姜奐點頭道:“差不多吧!由於數量太大,我們全族所有人一齊出動,仍未完成剝皮取肉的工作,只怕還要十幾天呢!”
南鷹苦笑道:“真是多得成災了!不過你可想過一個問題,以一頭成年牛可以取肉800斤算,我們可以得肉近二千萬斤,雖然時下仍是深秋,氣溫已低,肉質短期不會變質。但畢竟肉太多,如何能保存的長久?”
姜木長嘆道:“其實我亦在爲此發愁,現在想來,只有將數十rì的食肉分發至各家,然後再將多餘的牛肉運至附近城鎮,以換取糧食!”
南鷹不禁笑道:“普通百姓不會有多餘糧食來換肉的,他們也吃不起,商賈們卻因肉類難以保存也不會大量收購,此法收效只怕很小!”
姜奐苦着臉道:“那豈不是要大大浪費!”
南鷹微笑道:“不要緊!我來教你個法子,便可讓肉存放一年!”
姜氏父子一齊驚呼道:“什麼?一年?”
南鷹取出一張布帛道:“我昨天寫了一夜,這是醃肉和肉乾的製作方法!不過你們仍要去多換點鹽來!”
又道:“我幫了你們這麼大的忙,你們可要趕快把那些牛皮、牛筋、牛角給我收集完了,我有大用呢!”
卻見那父子二人頭湊在一處,眼睛瞪得老大,正目不轉眼的細瞧那布帛,哪兒能聽到他半句說話?
他不禁搖頭苦笑,只得掉頭便走,險些撞在一人身上,卻是馬鈞。
馬鈞顯是在旁聽了一會兒了,奇道:“主公啊!什麼是醃肉、肉乾啊?”
南鷹一笑,卻想到這少年可是一代奇才,別人暫時理解不了的事情,說不定他卻可以領悟。
便耐心道:“醃肉是通過向肉品中加入食鹽,可以抑制或殺滅肉中的某些微生物,並抑制肉中酶的活xìng,從而達到食品保藏的目的。而肉乾則是風乾肉中水分,使大多數細菌已經不能生長,故而保質期較長!”
馬鈞呆道:“敢問主公?何謂微生物和細菌?”
南鷹道:“那是一種肉眼難以看到的生物,是在自然界分佈最廣、個體數量最多的有機體,是大自然物質循環的主要參與者。
馬鈞愣了半天,搖頭道:“我還是聽不太懂!”
南鷹輕輕一嘆,擡頭望向無盡的蒼穹道:“小子!大自然創造了萬物,我們人類自稱爲萬物之靈,有着發達的頭腦和靈活的四肢,但其他器官如眼、耳、鼻等卻是竟仍遠遠不如飛禽走獸,卻是爲何?”
馬鈞顫聲道:“請主公賜教!”
南鷹低聲道:“那是一種平衡,是自然對於我們的制約!便如牛馬可以食草,虎狼卻可以吞噬牛馬一樣,我們身邊、體內生活着無數這樣肉眼難見的微小生物,有些甚至可以致人死命,而我們卻一直茫然不知他們的存在!”
說着不由想到了造成自己回到漢代的時光機器,不理馬鈞震驚的臉sè繼續道:“不光是我們生活的這片世界,連茫茫蒼穹之外也有着無數我們難以想象的生命存在!”
馬鈞臉sè轉白,退後一步道:“是神仙!”
南鷹啞然笑道:“不錯!若你堅持說他們是神仙也並無不對,只因任何可以降臨到這片土地上的生物,都已經超出我們人類太多了!”
馬鈞緊盯着南鷹,難以啓齒的艱難道:“主公,主公你到底是……..”
南鷹深深望入他的眼內,柔聲道:“你終究不是常人!我已可猜到你想問我什麼!但是!”
他語氣轉冷道:“你記清了!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是你的主公!”
馬鈞渾身一顫,猛然跪伏於地,不敢擡起頭來。
南鷹嘆息一聲,伸手將他拉起道:“今rì之語,你再不可說與他人知道!”
待馬鈞不迭聲的答應後,又微笑道:“我正有一件重要差事要交給你做,我那rì見你自己做的投石機很不錯啊!”
馬鈞露出笑容道:“主公誇獎了!chūn秋以來便已經出現了投石車了,不過那是利用一根巨大的槓桿,長端是用皮套或是木筐裝載的石塊,短端繫上幾十根繩索,當命令下達時,數十人同時拉動繩索,利用人力將石塊拋出的機械。我是在此基礎上進行了改良,利用皮索的彈力將石頭髮出,卻是隻用幾個人便可cāo作了!”說着不禁有些得意。
南鷹點頭道:“你確是聰明,不過你可知道投石車的缺陷?”
馬鈞苦惱道:“我知道,那便是投石車全是依靠拋放之力發shè,根本沒有準頭可言,除非是形成數量規模,否則絕難對單獨一個目標造成持續傷害!”
南鷹大笑道:“說得好!我再問你,世上最jīng準的武器是什麼?”
馬鈞想了想道:“應該是弩了!我瞧張先大哥他們制弩時,有望山可以作爲瞄準之用,這比弓可又強上一籌了!” шшш ¤тt kan ¤CO
南鷹讚許道:“不錯!所以我想讓你和張先一齊製造出巨型的弩,可以發shè數十斤重的長矛,這樣就可以配合投石車,形成強大的攻防體系!”
馬鈞張大口道:“發shè數十斤重的長矛?老天,這要多麼巨大的弩才行啊?用什麼當做弦呢?”
南鷹在他頭上一拍,罵道:“白誇你小子聰明瞭,你以爲我讓羌人幫我收取牛皮、牛筋是幹什麼用的?那些野牛不僅體形龐大,而且極善負重,其牛筋正是製作巨弩的扭力彈簧的絕佳材料!”
馬鈞如夢方醒,又疑惑道:“扭力彈簧?那是什麼?”
南鷹一滯,隨口道:“沒什麼!就是弦一類的東西!”
馬鈞又呆了半晌道:“這牛筋也可以運用於投石車啊,豈不可以將shè程大大提高!”
南鷹喜道:“你小子果然能夠舉一反三,不錯不錯!”
馬鈞眼中閃過欽服之sè道:“主公才讓在下敬佩呢!”
突然問道:“主公你收集牛筋是這個用意,那麼牛皮呢?定然也有大用吧!”
南鷹微笑道:“那rì我們攻你山寨時,你覺得板盾營的兄弟們戰力如何?”
馬鈞想了想道:“恩!很厲害,我也聽得有一次主公說要將他們訓練成重裝步兵!”
南鷹嘆道:“你小子也看到了,那些牛皮幾乎是刀槍不入,最厚處可達二寸,更重要的是其份量遠沒有金屬沉重。你說,若能以此製成皮甲,大量裝備板盾營將會如何?”
馬鈞又想到那rì板盾營輕鬆擊殺山賊的情形,不由心中一寒道:“若如此,將是任何敵人的噩夢!”
跟着向南鷹一揖到地道:“小子服了!”
又過十rì,黑虎山的運糧車隊終於抵達,萬餘野牛的處理也恰好完成,共計得完整的野牛皮一萬五千餘張,牛角二萬多個,牛筋不可勝數。此外,楊昆也大有收穫,馴服了上百頭幼年犛牛,直把南鷹喜翻了心,這種野牛力氣奇大,耐力超強,正是運輸、耕作的最好工具,說不定還能打造出一支古今未有的犛牛騎兵呢!
正當南鷹獨自一人陷入無限美好的意yín中,卻渾然不知道遠處一個巨大的帳幕中,正有兩個人在相對而座,商討一件大事。
姜木道:“奐兒,糧食已至,野牛之禍也輕鬆解決,更得千萬斤牛肉,我們廣漢羌族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可以衣食無憂了!”
姜奐重重點頭道:“不錯!此次可真是全靠了南兄他們,才免除了我們的滅族之危!”
跟着道:“我來之前正好看到南兄他們在打點行裝,只怕是又要遠行呢!”
姜木緩緩道:“我也是爲此才召你前來商議!”
姜奐愕然道:“如今還有什麼未了的大事嗎?”
姜木眼中閃過莊重肅穆之sè,點頭道:“有!那便是我們欠下人家天高地厚之恩,如何報答?”
姜奐渾身一震道:“正是!”
又頹然道:“這份恩情太大,我們怕是不易還了!”
姜奐森然道:“我兒此言差矣!我們雖是羌人,不象漢人般通曉禮數,卻也知道受人點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道理!更何況我們欠下了人家數萬條xìng命!”
他眼中閃過一絲晶瑩的水汽,低聲道:“奐兒,你可知道爲父一生中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去年,張奐大人不幸因病辭世,爲父永遠失去了報答他的機會,這將是我一生的痛苦!”
他猛然擡頭道:“奐兒!我們羌人恩怨分明,爲父絕不能讓這樣的恨事再次上演!”
姜奐神sè堅定道:“父親說得不錯!孩兒靜聽教誨,我們如何報恩?”
姜木微微咪起眼睛,想了一會兒才道:“你覺得南少兄如何?”
姜奐不能掩飾的露出尊敬之sè道:“南兄弟雖然尚不及我年長,卻是一位奇人,有膽有識,義氣深重!實是兒畢生學習的典範!”
姜木啞然笑道:“看來你小子仍是不懂識人!這位南少兄又何止你說的這樣!”
姜奐奇道:“父親是指什麼?”
姜奐突然狡黠一笑道:“你沒有發現嗎?他手下不但有典韋、賈詡等奇人異士,幾十個手下亦個個都是高手,而且幾千石糧食隨便就出手送人,這位南少兄可不簡單呢!你不會真以爲他只是一個商人吧?”
姜奐愣了一會兒才道:“父親你是說他另有身份?”
姜木笑而不答,突然道:“我思來想去,既要報恩,更要爲我廣漢羌百年興衰長遠考慮,我決定讓你率500兒郎投入南少兄麾下!”
姜奐失聲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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