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說:“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你放心吧。”
蘇玉柔扯了一下嘴角,說:“唉,我感覺心裡好不踏實啊,我都有點後悔剛開始的時候把那件事告訴你了,要是當初我沒說的話,是不是咱們現在也不用來這裡了。”
我問她:“爲什麼?你不願意來這裡?”
蘇玉柔回頭衝我笑,但是那笑容卻有點苦澀跟牽強:“我以前是這裡的白金vip,後來家裡窮了嘛,就把會員卡給賣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好,現在還是不說話最好。
蘇玉柔帶着我來到一個房間前,裡面像是在開party,隔着門,可以聽見裡面的音樂聲跟尖叫聲。
蘇玉柔猶豫了一下,推門進去。
頓時一陣聲浪撲了過來。
這裡算是一個小型的酒吧了,什麼都有,也有dj。
我們兩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帶着我往角落裡的沙發走去。最角落裡,坐着七八個男男女女。
蘇玉柔伸手拍了拍裡面一個女孩,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那女孩轉頭瞥了我一眼,接着回了蘇玉柔一句話。
音樂聲太響了,我什麼都聽不見。
不過那個女孩應該就是蘇玉柔的發小楊子萱了,蘇玉柔說楊子萱跟她的關係很好,兩個人沒有因爲蘇玉柔家的事情就變得生疏。
可是在我看來,好像並不是像蘇玉柔說的那樣。
楊子萱臉上的表情不清不楚的,但是其他的那幾個男男女女,看着蘇玉柔的眼神大多都帶着鄙夷,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楊子萱跟沒感覺一樣,也不制止,任由蘇玉柔在那些人的目光裡萬分不自在。
也不知道楊子萱跟蘇玉柔說了什麼,蘇玉柔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說道:“我要先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可以嗎?”
我點點頭,說可以。蘇玉柔走了也好,我不認識這些人,所以對他們的目光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蘇玉柔很可能認識他們,在這裡肯定會不自在,還不如先離開呢。
蘇玉柔還想說什麼,但是楊子萱已經走了過來,半真半假地說道:“小柔,怎麼的,你還怕我吃了她啊?”
聽見楊子萱的話,蘇玉柔扯了扯嘴角,又看了我一眼,才離開。
等到蘇玉柔走了之後,楊子萱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半響,才說:“你有什麼想問的也要等到我玩的盡興了,我想你應該也有這個時間吧。”
楊子萱的態度不太好,但我還可以忍受,說:“可以,你隨便玩,我等你。”
楊子萱坐回到沙發上,我左右看了一眼,走到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坐下。
很快就有人過來問我的名字,還有要請我喝酒的,我要麼拒絕了,要麼三兩句話打發走了。
差不多等了兩個半小時吧,一個男的忽然坐到我面前,然後給了我一杯酒。
我又要用剛纔的方法打發他,但是他卻忽然湊近我說道:“是楊子萱讓我來的。”
聽見他的話,我端起酒杯來抿了一口。
所謂的抿,是一種沾脣的狀態,只用嘴脣沾一下酒,然後就可以用舌頭嚐出來酒裡面有沒有加料。
這一招是鳳姐教給我的,早在我最開始入這一行的時候,鳳姐第一個教給我的技能。
只沾了一下嘴脣,我就可以斷定,這杯酒裡有料。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楊子萱,然後把酒推還給那個男人,說:“這杯你還是還給她吧,要麼換一杯,要麼我不喝。”
其實到現在,我已經有了種感覺,可能這一趟不太順利。
我有點想要放棄了,倒不是放棄去調查昇爺的事情,是不想再從楊子萱這裡問出點什麼了。
她並不是那麼想要告訴我東西,這樣爲難我,讓我有點懷疑她的意圖。
那男的有些愕然,目光帶着探究,看了我一眼說:“你真的不喝?”
我說:“我不是不喝,是你換一杯我再喝。”
聽見我的話,他挑了挑眉,把面前的酒給端起來,說:“好,我去給你換一杯。”
說着,他走到楊子萱他們那裡,把那杯酒放在茶几上。
離得不遠,我可以感覺到楊子萱的目光,不止是楊子萱的目光,其他人也都看着我。
我對這種目光已經適應了,只當這些目光不存在。
沒過一會,那男的又端來了一杯酒。我接過來,像是剛纔那樣嚐了一口,也不還給他了,把酒杯連着酒往地上一扔,冷着臉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我被楊子萱攔了下來。
她臉上有些不滿,開口說道:“我就是讓你陪我的朋友喝杯酒而已,你很厲害哦,一杯酒都不願意喝?”
聽見她的話,我譏笑道:“你願意喝你喝啊,我又沒攔着你。”
楊子萱皺了皺眉,看了我一眼說:“你這哪裡是求人的態度?”
本來我還有耐心的,但是聽見楊子萱這句話,卻有點忍不住了。
是,我是來求人的,但是像是她這種段數,我壓根看不上眼。
下藥這種事,但凡有經歷的公主都不會上當。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信心,就因爲我是求人的那個?
我勾了勾嘴角,說:“我想通了,求人不如求己,浪費了你這麼長時間,真是不好意思。改天請你喝酒,不加料的那種。”
她眼裡閃過一絲驚慌,忍不住又看了我一眼,故作鎮定地說:“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要不是因爲小柔,我纔不會理你呢。你要是還想知道更具體的事情,行啊,我就一個要求,灌醉我們這裡最能喝的人。”
聽見她的話,我在心裡猶豫了一下,剛想搖頭,她好像猜出來了,說:“先別急着拒絕,我這裡可是有不少東西,我猜你肯定會感興趣的。”
我瞥了她一眼,說:“空手套白狼誰不會?不看見東西,你就想讓我喝酒,是不是有點天真了。”
她有點不甘心:“那我給你看了,你卻不願意喝酒了呢?”
我聳了聳肩,說:“這裡都是你的朋友,也都是你的熟人,現在你告訴我你害怕我食言。你這邏輯,有點不太對吧。”
楊子萱咬着嘴脣不說話,看錶情,是有種被戳破的尷尬跟不甘。
這讓我有點好奇了,她的目的是什麼?
按理來說,她是蘇玉柔的發小,被蘇玉柔拜託了要爲我解惑。可是看她這樣子,跟蘇玉柔的關係恐怕沒有那麼好。
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都在羞辱我,一副不想告訴我任何事情,只想耍着我玩的樣子。
如果她真的只是想耍耍我,沒必要弄那麼大陣仗啊,對付女人,平常的手段無非就是找人調戲,潑酒水這種的,我跟她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她晾一晾我,嘴上奚落我兩句,看看笑話過過癮也就罷了。
可是連着兩杯加料的酒,加上這一副非要灌醉我的樣子。
我感覺有點懸了,難不成我跟她之間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
可是明顯沒有,她是受人指使。
我在北京沒有什麼朋友,但是也沒有什麼仇人,要是說誰會想費盡心機來弄我的話,似乎只有一個人。
樑冰。
別人設下的鴻門宴,我居然一頭栽了進來。
我看了一眼楊子萱,對她手裡的那些東西已經興趣全無。
“算了,我已經沒什麼想知道的了,請讓讓,我想離開了。”
我話音剛落,手腕就被楊子萱給抓住了:“你也說了,這裡是我的地盤,到處都是我的朋友跟我的熟人,你覺得你現在想走,還走的掉嗎?”
我微微挑眉,從她的手裡把手腕抽回來:“我有手有腳的,怎麼走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