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時候,都在看着我,彷彿只要我露出一絲退縮的表情,他就會毫不客氣地收回自己說的話。
我心理一開始是高興,沒有一點猶豫地就說好。
聽見我的回答,秦志斌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就算送命,你都不怕嗎?”
我點點頭,但是頭腦卻漸漸冷靜下來:“如果我去的話,會打擾昇爺的事情嗎?”
秦志斌說:“不會,本身這件事就需要一個人去做,不是你,也會是別人,我對你還更放心呢。”說着,他摸了摸下巴,“不過小昇那邊,你既是驚喜,也是驚嚇。看見你,他不一定會高興。”
我被秦志斌說的心裡忽上忽下的:“到底我能不能見昇爺?”
秦志斌看向我,點了點頭,說:“你先回去吧,我安排安排,安排好了,我會告訴你的。”
我伸手把額前的頭髮全都撩到腦後,半晌才說了一聲好,轉身就要走出病房。
這時候秦志斌又說話了:“不過我希望任虎不要再試探我了,我的脾氣可真不算好。”
我答應了他一聲,這才離開病房。
任虎就在病房外面等着,以他的耳力,應該聽的七七八八的了,所以他倒是沒有問我秦志斌說了什麼。
只不過當我們回到車上的時候,任虎說:“我覺得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這件事,你還是三思的好。”
聽見任虎的話,我伸手捂住臉,深深地嘆了口氣:“可是……我好想他。”
任虎頗有點不解:“但是你需要等一段時間,三年之內,昇爺肯定會回來的。”
我苦笑了一聲:“三年還算是一段時間嗎?人這一生,一共只有二十個三年而已。”
任虎看了我一眼,說:“如果你真的一定要去的話,那會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輕輕地說:“謝謝你,任虎。”
他幫過我太多太多,就算他是因爲昇爺,但是我還是要對他說一聲謝謝。
任虎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我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候,hot應該已經開始營業了,就是不知道郭濤在不在。
上午的時候想的是反正不管是爲了哪件事,都要去hot的,所以就沒給他打電話確認。
但是現在,我可不想空跑一趟了。
先給郭濤打了個電話,確認他的確是在酒吧裡,然後我才讓任虎開車帶我去酒吧。
郭濤正摟着一個美女在那裡調情,見到我,衝我揮了揮手說:“姐,好久沒見,你又漂亮了啊。”
郭濤對我這麼熱情,說明我們的計劃還是很有用的。
我衝他一笑,道:“濤哥很春風得意啊。”
他笑着擺擺手:“我哪兒就春風得意了,都是借姐的光。”話一說完,他的目光在我臉上打了個轉,說,“姐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啊?”
我開口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王姨要賣房子,那房子你也知道,我在這邊呢,熟人不多,所以想讓你幫幫忙。”
郭濤一聽我這麼說,立刻滿嘴答應下來:“這麼點小事,包在我身上啦,姐只要回家數錢去就行。”
我笑着道:“那就麻煩你了。濤哥辦事,誰敢說一個不好啊。”
他哈哈一笑:“姐真是會說話。”
“我這說的可是真心話,上回的事情我也得謝謝你。濤哥你是個大忙人,我呢,就不打擾你了。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啊。”
郭濤拱了拱手說:“那我可要期待一下啦。”頓了頓,郭濤又把臉湊近我說:“對了姐,關於菲兒的事情……”
我微微抿嘴,說:“菲兒她怎麼了?”
郭濤說:“她一點眼色都沒有,三番兩次的耍手段,姐大度不生氣,我都替姐生氣。這樣,姐你只要點點頭,我現在就立刻把她給教訓一頓,讓她長長記性。”
聽見郭濤的話,我用手撐住下巴,斂了斂眼瞼,不說話了。
他肯定是知道我打聽菲兒的事情了,其實我跟菲兒從頭到尾,只見過一面,但是後來因爲她,我倒是遇見了不少事情。
麻煩就不說了,鬧的那麼大,她都不出面,的確也是有點欺負我的意思。
如果在不知道她生病之前,這個仇,我肯定要報。但是現在,我卻覺得沒有意思了。
不過郭濤說要幫我報仇,我這個面子還是要給他的:“謝謝濤哥,我就說嘛,濤哥你這個人是最熱心的了,又講義氣,誰不喜歡濤哥啊。不過菲兒的事情還是算了吧,那種病,一個不小心就會傳染的。”
郭濤順着我給他的臺階下去了:“姐心地好,善良。”
我沒跟郭濤說太久,把事情交給他了,就告辭往外走。郭濤也是來樂呵的,我佔用他太多時間也不應該。
然而在酒吧裡,我卻碰見了伊人。
果然上午我去的不是時候,找誰誰不在,現在要找的人,倒是都在。
不過我已經沒事了,就只對伊人輕輕地點點頭,然後就打算離開。
但伊人卻上來拽住我的手說:“姐,你回來啦?”
我點了點頭,事實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伊人還是沒能成功上位。hot太小,壓根不需要媽媽桑這種角色,只要公主們內部不鬧太大的矛盾,能給酒吧賺錢,就不會有人管她們。
我開口說道:“我是來找濤哥的,有點事兒,你最近怎麼樣?”
“就那樣唄。”伊人一邊說着,一邊昂起頭,我看見她脖子上的那條璀璨的鑽石項鍊,不記得是在哪本雜誌上看見的了,這款項鍊是一個很著名的寶石品牌的珍藏款。
所謂的珍藏款,是每一件價格都在百萬左右。耳環也是配套的,在她身上看起來很搶眼。
她露出來,無非就是想讓我誇,一句話的事情,我向來都不吝惜浪費自己的口舌:“好漂亮的項鍊,伊人,這項鍊特別適合你,在哪買的,不便宜吧。”
我想起來了,那雜誌是在池家看見的,白紀蓮看的雜誌,我偶爾無聊了會翻翻看。看來伊人這套行頭真的是價值不菲,就是不知道是誰送給她的了。
伊人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還好啦,不算貴。”說着,伊人把我拉到角落裡,探究地看了我一眼,說,“不過姐,有件事我一直想問。”
“什麼事情?”果然,沒有事的話,伊人不會叫住我給自己找事的。
“是關於菲兒的事情。”伊人的神色變得高深莫測起來,“菲兒生病的事情,包括我在內,知道的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不知道姐是怎麼知道的?”
我要說我當時就是爲了挽救一下那個場面,自己胡謅出來的,伊人肯定不相信。想了想,我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這個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呢。”
伊人做出一副鬱悶的樣子,說:“姐,別怪我問你,實在是菲兒以爲是我把她生病的事情告訴你的,現在正在跟我鬧脾氣呢,我想問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拿去哄哄她。”
騙誰呢,這事兒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伊人現在才說要解釋,換了我,我也不信。
我只說:“你就把我的話告訴她就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跟她說了,她會明白的。”
見伊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打算走了:“你先忙吧,我該回家了。”
伊人笑道:“姐那麼着急走幹嘛,不一起喝兩杯了?”
我搖搖頭:“不了。”
見我說的乾脆,她的臉色又變得有些糾結,欲言又止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