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到五分鐘,酒店的服務人員就來了,來了兩個孔武有力的搬運動,對着綁着蝴蝶結緞帶的大型垃圾,在傅紹騫滿臉嫌惡中,大喝一二三,一起給扛了起來。
唐末晚睡的迷迷糊糊,突然盒子一個往後晃盪,她的頭就磕在箱子邊上,發出咚的一聲。
然後她趕緊自己被人擡了起來,她有了睖睜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突然,她聽到一個男人說:“也不知道這禮物是什麼,真沉啊。”
“看着樣子,不會是一個女人吧。”另一個男人回答。
唐末晚整個人頓時驚醒了,手在箱子邊緣上用力敲着:“喂,你們幹什麼,放我下來啊,放我下來啊。”
兩個男人本來說着笑走在走廊上,箱子裡突然爆發出女人的聲音,可把他們真的嚇着了,其中一個手下一滑,箱子從手中脫落,另一個託不住,箱子在地上被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唐末晚連連發出慘叫,想死的心都有了,撞得七葷八素。
“外面兩個,快點幫我解開啊——”
滿懷期待,結果,鎩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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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紹騫把那盒子處理了之後,又開始窗戶,俯瞰着底下彷彿燈海的城市夜景,萬家燈火透着溫暖的光暈。
算算日子,她也快回來了,神色又溫柔幾分,不自覺的望向酒店客房的座機。
可惜那裡始終未響起。
沒多久,房外傳來門鈴聲。
他蹙了蹙眉,踱步到門邊,打開,意外發現那個被丟棄的大型垃圾盒子,竟然又回來了!唯一的區別是,上面的蝴蝶結被打開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只要他掀開上面的蓋子,會發生什麼。
神色驀然冷酷嚴峻,他對着箱子說:“不管誰安排你來的,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已婚男人,不是你可以覬覦的對象。”
話落,他就要關門,可就在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剎那,盒子蓋被頂開了,一道着急而朝氣蓬勃又隱隱帶着好笑的聲音從破空傳來:“等一下,已婚男人!”
熟悉的嗓音令傅紹騫身體一怔,已經快合上的門突然又重新被推開,她海藻般的長髮在空中甩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後,安靜又服帖的垂順在她的肩頭上,然後笑意盈盈的望着面前已然目瞪口呆的男人。
其實傅紹騫的表情還是一貫的冷淡平靜,只是,唐末晚沒有錯過他眼中的錯愕,站在那裡,竟然久久沒有動作。
她本來很生氣,可是在聽到他那一番已婚男人的言論後,忽然笑開了懷,嘿了一聲:“已婚男人?現在可以請我進去談一談客房服務了嗎?”
“……”唐末晚理了理鬢邊碎髮,擡腿跨出箱子,在男人呆愣中,進房。
男人關上門,唐末晚站在昏黃澄澈的燈光下,回身望着穿着白色睡袍的男人,結實的胸膛微露,黑色的短髮短而垂,骨架勁瘦,身材依然修長挺拔,他雙手抱胸,斜倚在門邊上,眼神似笑非笑。
唐末晚垂了垂眼瞼,在他熱燙而直接的注視下:“喏,已婚男人,介意我用下洗手間嗎?”
男人做了個請和隨便的動作,唐末晚便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牙刷上擠了牙膏,刷到一半的時候,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傅紹騫站在門口,目光在燈光下深邃而迷離。
看的唐末晚心猿意馬,忽然放下手中的水杯,走過去,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蠢,將滿嘴的牙膏泡沫渡到他的口腔。
很快,她的後腦勺就被用力摁住,纖細的腰肢也被用力扣住,男人一個發力,滿嘴白色的帶着薄荷味道的天天泡沫就在嘴裡四散開來。
唐末晚從對面的作爲落地鏡的櫃門上看到了自己的眉眼彎彎,又沾了牙膏的模樣,忍不住雙手雙腳同時發力,撲到了他的身上:“先生,還滿意這份禮物嗎?”
傅紹騫用力托起她的臀,沒有說話,但看着她明媚動人的笑靨,目光變得專注而幽深,似有柔情從眼底溢出:“提前回來了,怎麼沒有通知我?”
她歪着頭,脣邊似乎若隱若現一個淺淺得梨渦:“提前告訴你,還有驚喜嗎?”
傅紹騫目光緊盯着她,沒說話,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唐末晚避開他的眼睛,掙扎着跳下來:“我先洗臉。”
結果,人沒下去,卻被他抱坐到了盥洗臺邊緣,一手滑入她的衣服下襬,一手扶着她的腰,俯身就親了下來。
這個感覺太奇妙了,像是有一團火在靈魂裡燃燒着,把她整個心靈深處所有的情感都激發出來,彷彿千軍萬馬在身體裡奔騰涌動。
傅紹騫極具爆發力,那一夜十次至今還讓唐末晚記憶猶新,她微微擡頭凝視着他堅毅的下巴,呼吸逐漸急促,雙手環上他的脖子,指腹從他的猴精髮梢處慢慢開始摩挲:“傅總,我是來檢查公糧的,沒上繳到別的女人那裡吧。”
傅紹騫眼神帶着微微輕佻,似笑非笑的彷彿染了一層水波,薄脣鬆開她的紅脣,沿着她漂亮的下顎往下。
唐末晚身體微微仰後仰,後背貼着鏡子,配合着他的動作擡起頭,望着他在燈光下線條立體的臉廓,那狹長而幽深的眼眸淡淡眯着,額頭飽滿有瑩瑩的光澤,高挺的鼻樑中呼出的熱氣悉數在她的脖頸處,他在她的鎖骨處重重一咬,她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喉嚨底部發出一陣不可抑止的淺吟,她聽到他暗啞的魅惑:“那你上來檢查檢查——”
傅紹騫明明很着急,可節奏還是控制的很好,不疾不徐的,像一根羽毛在唐末晚的心口上撓啊撓。
而且他的目光直白又裸露,沒有一丁點的遮掩,看的唐末晚面紅,心砰砰跳,明明是已經做了無數次的動作,但依然,有着直指人心的力量。
當唐末晚的身體連連戰慄,他的眼神熾熱的似乎能將她燃爲灰燼時,他終於慢條斯理的動了起來,而後面,他說:“你要檢查清楚啊,看看公糧有沒有少啊。”
“啊——”唐末晚沒壓制住,一下扣住了他的肩頭。
傅紹騫溼熱的呼吸像是蠶絲般繞在她的臉上,低頭盯着她迷離渙散的眼睛,擡起了她的下頜。
唐末晚的身體貼着後鏡,凝望着男人大汗淋漓的胸膛,在燈光下發出誘人的光,忍不住,擡起纖細的手指在他寬闊的後背上游走,一雙水潤潤的漂亮大眼睛直勾勾望着他的雙眼,紅脣輕啓,吐氣如蘭:“紹騫,我好想你。”
適時的表達思念的感情,像一針最有力的強心劑,注入男人的身體,他的動作,更加賣力了。
離開洗手間的時候,唐末晚已經渾身癱軟,男人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在她的耳畔迴盪:“說說,少沒少?”
她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裡,半閉着眼眸,低低一笑:“少是沒少,不過,應該還私藏了不少。”
低沉的笑聲從男人的喉嚨底部發出來了,惹得他的胸膛都跟着起伏震動,唐末晚饜足的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我累了,我要睡會兒。”
男人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嗯,睡吧,今晚不需要你操勞,你躺着就行。”
“……”
確實,後面這一整夜都沒她什麼事。因爲一直不遺餘力辛勤耕耘的都是身上的這個男人。
唐末晚覺得自己一直在睡,可又一直都沒有睡着,每次剛剛有點睡意的時候,就被人從不同角度騷擾着弄醒,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後她覺得自己嗓子都喊啞了,連動一個手指頭都困難了,身上的男人才終於放過了她:“是你自己送上門的禮物,我這也算是物盡其用,睡吧。”
終於,這個漫長的一夜開始歸於沉寂。
其實,已經東方露白,但他們剛剛入睡。
唐末晚醒過來的時候,看了眼牀頭櫃上的手機,竟然快晚上七點鐘。
旁邊的傅紹騫還在睡,沒穿衣服,光着胳膊肩膀,將她摟在懷裡,薄薄的雙脣緊眯着,另一隻手則搭在她的腰上,他的身體彷彿一個固若金湯的銅牆鐵壁,讓她分毫不能動彈。
她長久的凝視着身邊的這個男人,還是記憶中這張臉,與過去好似沒有任何的變化,但眼角處的一條皺紋似乎開始出賣他的年齡,她的手指輕輕的撫上他的眉心,沿着他立體分明的輪廓慢慢下滑,到指腹遊走在他的薄脣上方時,那緊閉的雙脣忽然張開,咬住她的手指,她吃痛,望入他那雙漾着溫柔卻一派清明的眼,就明白他其實早已醒了,忍不住快速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回來:“你幹什麼騙我!”
“有嗎?”
“那你醒了爲什麼沒出聲?”
“你不也沒出聲?”
“……咕嚕……”一天一夜沒進食,肚子唱起了響亮的空城計,四肢百骸的痠疼在民生大計面前,似乎也變得微不足道。
她掙扎了一下,傅紹騫匍匐在她身體上方:“餓了。”
“你不餓嗎?”她眼神晶亮的反問。
傅紹騫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無數的未接來電,想了想,給其中一個回了電話,語氣自然而清貴:“陳總,吃晚飯?行,八點半吧,嗯。”
通話結束,他在她柔軟的腰肢上輕輕掐了一把:“起牀,帶你去吃飯。”
“跟那個陳總?我去不太好吧。”昏黃的壁燈光落在牀上有些遲疑的女人身上,傅紹騫低頭打量着她顯擺的脖子,瘦削的肩頭,“沒什麼不好的,你不去的話才真的不好了。”
“嗯?”唐末晚不太懂他的意思,可是他那雙修長筆直的腿已經下牀了。
她只好跟着起身穿衣。
因爲是去見他的合作商,唐末晚特意選了個低領的黑色修身毛衣,一條緊身的淡藍色牛仔褲,外面穿了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看起來端莊又不失穩重。
不過仔細打量鏡子中這張臉,她今年二十六歲了,雖然不能與剛剛大學畢業步入社會的小姑娘相比,可與老成持重的傅紹騫站在一起,還是顯得年輕了些,左看右看,她問:“我是不是化點妝比較好?”
看起來可以成熟一些,或者找個時間去燙個頭髮,染個顏色什麼的。
“不許化,要遲到了。”他在門口催促,唐末晚只好拿了包趕緊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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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紹騫的飯局定在王府井附近的高級酒店。
約的是八點半,他們也真真是卡着點進來的,唐末晚餓的前胸貼後背,一看到已經上來的滿桌子菜,眼前一亮。
叫做陳總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唐末晚後來才知道,事實上陳總只比傅紹騫大了兩歲,可因爲啤酒肚,華髮早脫等原因,跟玉樹臨風的傅紹騫站在一起,簡直是天淵之別,看起來就像是四五十了。
傅紹騫跟人握手,寒暄,唐末晚站在他的身邊,陳總當她是傅紹騫的秘書,連說傅紹騫有眼光,找的秘書都如此漂亮,氣質出衆。
唐末晚被誇的有些臉微熱,將散落鬢邊的發攏到腦後,傅紹騫也沒有捅破她的身份,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不是說餓了嗎?坐下吃吧。”
陳總旁邊還有幾個老總模樣的人,都微微有些年紀,唐末晚一個年輕的女孩,衆星拱月,如果不是因爲肚子太餓,她可能還會更加拘謹一些,可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坐下來,拿着筷子,朝各位老總點了點頭,便秀氣的吃起來,吃香文雅,但速度絕不慢,好在傅紹騫與他們說話,他們的注意力也不在放在她的身上。
明明傅紹騫沒有看她,他只是偶爾動筷,可每一次動筷,就稍稍轉動一下巨大厚重的玻璃桌,然後她喜歡的菜,總能精準無誤的落在她跟前,她壓着嘴角,微微笑了。
陳總不着痕跡的暗中觀察着傅紹騫的舉動,但也沒忘了正事,飯局剛開始沒多久,陳總接了個電話,接着對傅紹騫說:“傅總,我助理有急事找我處理下,一起吃個飯,不介意吧。”
傅紹騫神色平靜如常:“陳總隨意就好。”
此時,唐末晚也吃的差不多了,秀氣的放下筷子,傅紹騫幫她拆了溼巾遞給她,唐末晚低聲道謝,耳根子微紅,旁邊的男人見了,看的都有些心癢難耐,又連聲誇傅紹騫體貼,可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曖昧不言而喻。
都是男人,很多事情都不用嘴說,用眼睛一看就能知道。
外界傳聞傅紹騫這兩年都不近女色,甚至還有人傳他已經暗中註冊登記,但女方並不是好幾年前與傅紹騫有過婚約的韓家大小姐,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而且常年在國外。
如今看來,傳聞也都是半真半假的,就算有那麼個老婆在國外,傅紹騫也不可能守身如玉不近女色吧,瞧瞧帶着這麼一個漂亮的女秘書現身,還百般殷勤,哪裡能沒有一點貓膩呢。
唐末晚吃飽了,便有些無聊,對傅紹騫輕語一句,然後推開椅子站起來:“不好意思,各位慢用,我去下洗手間。”
她上了個洗手間,又洗了個臉,然後重新回到包間,剛走到包間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盈盈笑語。
有些熟悉的聲音,莫名讓人心慌與反感。
她蹙眉,推開包間門,看到傅紹騫的左手邊,陳總的右手邊,坐着一個穿着職業白襯衫,黑色包臀短裙的女人,她耳朵上戴着一對閃光的鑽石耳釘,利落的短髮彰顯着女強人的精明幹練,妝容精緻,紅潤的脣邊還掛着一抹似有若無的淺淡笑意,腿上是一雙薄透的黑色絲襪,在明亮的燈光下近乎透明,她雙腿安靜的疊放在一起,秀氣雅緻。
陳總向傅紹騫打趣,問他:“傅總,我這女秘書不比你秘書差吧。”
呵,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個女秘書,可不就是半年前鬧的滿城風雨的韓家大小姐,韓夏朵。不過這韓夏朵怎麼就屈尊成了張總的秘書,唐末晚纔剛愣了愣神,裡面已經有人注意到了她,喲了一聲:“瞧瞧,傅總的秘書回來了,快進來與韓秘書認識下。”
聽說傅紹騫來了,韓夏朵便利用關係,求了張總趁機上來了。她當時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傅紹騫一手搭在旁邊椅子的椅背上,手上夾着一根菸,嘴裡吐着一個青白色的菸圈,半年不見,他依舊清貴冷傲,線條分明的側臉線條迷人又英俊,坐在這一羣腦滿腸肥的男人中間,那麼鶴立雞羣,一枝獨秀,讓人無法忽視的成熟矜貴。
半年前,她被秦華生的裸照,搞的聲名狼藉,身敗名裂,雖說傅紹騫沒有直接參與,可她心裡很清楚,他絕對是在背後推波助瀾了的,她在家裡足足閉門不出兩個多月,被爺爺罰禁閉思過,然後韓家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扭轉了輿論的導向,稱那些照片是被人ps合成的,是被人陷害的,儘管,效果沒有那麼理想,但至少,還是形成了一定的效應,而她,也被韓文軒安排進了公司工作,事實上,她這半年,對傅紹騫恨了又怨,怨了又想,卻始終,放不下,忘不了。
傅紹騫這個男人,就像毒癮,一旦沾染上,一輩子都戒不掉。
而現在,聽說傅紹騫的秘書來了,外貌上,她還是有絕對的自信,所以言笑晏晏的擡起頭。
然而,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纖瘦,年輕,脂粉未施,皮膚卻白皙透亮的女人時,渾身狠狠一震。
唐末晚已經揚起無懈可擊的優雅笑容,舉步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回來了。”傅紹騫自然的幫她拉開座椅,唐末晚淡淡朝他一笑,“嗯。”
滿桌子的人都瞧着他們眉來眼去的互動,竟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唐末晚滿是疑惑的望着他們:“怎麼了?大家剛纔不是說的很高興嗎?怎麼我一進來,突然就沒聲了?”
人生最大的諷刺,莫過於你費盡心機絞盡腦汁,人家卻根本不在意,韓夏朵的笑容,在看到唐末晚的那一刻就變得極度不自然,她不知道唐末晚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按理說,她應該還在墨爾本。
可是,劇本沒有按照她的預想走。
張總其實覺得韓夏朵長得也不差,尤其是當年的豔照,傳的沸沸揚揚,他還保留了一份呢,雖然韓家後來發文澄清過,大家表面說上那是假的,可私底下,都是心照不宣。
如果不是礙於韓家的臉面,韓夏朵今天,指不定是怎樣的聲名狼藉。好多次,韓夏朵去酒店,還被人當衆詢問多少錢一晚,想到這些,韓夏朵的十指便微微緊握成拳,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女人所賜!
現在,這個女人卻心安理得的坐在傅紹騫的身邊,享受着他的呵護。
“唐秘書,韓秘書可是北京城八面玲瓏的大紅人啊,你可得跟她多學學啊。”其中一個男人半真半假的恭維了韓夏朵一句。
這時候,傅紹騫卻握着唐末晚的手放到了桌面上,一臉的坦然處之:“王總,你誤會了,她還真不是我秘書。”
“嗯?”衆人一驚,難道是情人?
在衆人驚訝而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傅紹騫磊落大方笑道:“不好意思,剛纔沒給各位說清楚,讓大家誤會了,這是我愛人,昨晚上剛剛從墨爾本回來,讓大家見笑了。”
這介紹聽得唐末晚一愣,衆人卻是傻眼了,此時他們才注意到,傅紹騫和唐末晚的無名指上,都帶着一枚婚戒,這麼說,這是真的了?
陳總汗顏,第一個反應過來:“哎呀,傅總,你可真是深藏不露,陳某眼拙,眼拙,傅夫人如此年輕又漂亮,我自罰三杯,自罰三杯。”
其他人紛紛附和,端起酒杯自罰。
一個是正牌太太,一個是名聲敗壞的前未婚妻,韓夏朵這一自取其辱的巴掌,也是拍的有夠響亮的!氣的渾身發抖。
這時候,唐末晚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竟然是小傢伙打來的,小傢伙每天都會跟她視頻或者通話,今天還真沒有聊過,她給傅紹騫看了眼手機,就去外面的走廊上接電話。
唐末晚迫不及待想見到孩子,但也沒說自己已經回來了,怕孩子惦記,小傢伙很乖,報備了今天的活動後,又拐彎抹角的提了買個玩具的想法,唐末晚自然是笑着一口應承了,並且語氣溫柔的聊了起來。
差不多二十分鐘,聽到老太太在那邊叫小傢伙,小傢伙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就是結束通話前,在那頭吧唧親了一口,唐末晚如法炮製,親過後結束通話,轉身,見韓夏朵抱胸站在那裡,愣了愣,擡腿筆直朝包間走去。
然而剛走到她身邊,就被攔下了。
唐末晚輕嗤,目光冷淡:“韓小姐,有何貴幹。”
韓夏朵眉頭深鎖:“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老公不是說了,昨晚。”
韓夏朵面色發怔:“你老公?”
“對!”唐末晚對韓夏朵的厭惡已經到了不想多說一句話的地步,看都懶得看一眼,“好動物不擋道,麻煩讓讓。”
“你!”韓夏朵神色突變,“唐末晚,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敬酒?我這個人不喝酒。”原本還因爲她當時那個杯子砸下去把韓夏朵砸成嚴重的傷勢而心懷愧疚,不想與她正面衝突,可她一次又一次的挑釁,已經讓人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所以唐末晚的神色也變得凜冽,“我告訴你,韓夏朵,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見韓夏朵如此冥頑不靈,唐末晚脾氣也着實上來了,一把推開她,“你就不能自愛一點,不要老是做這些無聊的事情可以嗎?都偷雞不成蝕把米這麼多次了,還學不乖是不是!傅紹騫都已經是我男人了,你就別妄圖再染指了行嗎?你要再逼我,我也絕不會跟你客氣的!你纔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別給臉不要臉的!”
她氣勢洶洶的說完,一擡頭,瞥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黑眸含笑嘴角淺勾斜靠在門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