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紹騫斜躺在牀上,莞爾,這女人,分明就是無家可歸,偏偏還要說的這麼爲他着想,他笑着搖頭,開口道:“那你剛纔爲什麼不接我電話?跟男朋友在一起?你手機呢,後面打了幾次也沒人接。”
哎,手機,一想起她那短命的被丟在路邊的手機,她都快要撞牆了,氣憤逐漸被無可奈何取代,她低落回答:“掉了,你找我有事嗎?是要開始第二次治療嗎?”
“哦,晚了,不想了。”
……她突然覺得好心塞,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確實,很晚了。可是該去哪裡呢,於是盡力遊說:“其實我們……”
“我明天還有早會,今天就算了,這麼晚了,你就在客房睡吧,出去也不安全。”
一句話,感動的唐末晚熱淚盈眶,雖然心底已經激動的冒泡,但表面還是矜持了一下:“這恐怕不太方便吧。”
“你不方便還是我不方便?行,你要覺得不方便那你就走吧,記得幫我帶上門。”
“……”唐末晚噤聲,半天才訥訥道,“那謝謝你。”
就這樣,又在他的隔壁睡了下來。
她今天真的累極,洗了澡後倒頭就睡沉了。
連燈都忘了關。
房門也未鎖緊。
一小時後,房門輕輕被推開,她也渾然未覺。
站在牀邊,看着這個睡相極差的女人抱着被子一腿橫在被子外,一腿墊在枕頭上,他目光悠悠轉暗。
這女人的兩條腿啊,纖長白嫩,又打開了一個誇張的弧度,他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了。
他的視線逐漸往上,最後落在她趴着睡的高腫的右臉上,長髮稍稍蓋住了這個傷口,他慢慢將她那幾綹髮絲籠到腦後,終於將她的臉看清楚。
手指驀然收緊。
她似乎睡的並不安穩,一轉臉就撞到了傷口,疼的又趕緊翻了過來。
終於換了個睡姿,變成了四仰八叉平躺在牀上。
一件寬鬆的罩衫下真空的包裝,一目瞭然。
傅紹騫的眼神,居然情不自禁的又暗了幾分,熱了幾分。
而她的臉,酡紅異常,像一顆鮮嫩的水蜜桃,真的讓人有想上去咬一口的衝動。
他對自己這樣偷窺的行爲感到不齒,幫她關了燈正準備退出去時,她卻在牀上瑟縮成了一團,囈語:“別走,你別走……”
傅紹騫腳步微頓,往牀邊一挪,她似乎做夢了,手在空中胡亂揮着,一揮,恰好碰到他的手臂,他本能一縮,但卻被她拽緊了。
他想用力揮掉,可手擡起,見她那眉頭緊鎖的痛苦模樣,又慢慢放了下來。
緊拽着他的手,她那不安的神色,也隨之安寧下來,她像只小貓,將臉靠在他的手邊上,蹭了蹭,睡的那麼安心,最後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
他什麼都沒做,維持着這樣的姿勢。看着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他似乎能猜到到底夢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又經歷了什麼。
站着太累,他忍不住彎下腰,注視着她那張還算耐看的小臉,喝了酒的嫣紅嘴脣上還殘留着淡淡的酒香,一開一合,像誘人的櫻桃,忍不住讓人採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