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的話,頓時被唐末晚驚恐的尖叫聲所打斷,唐末晚倉促間併攏雙腿,用那件薄的不能再薄的衣物擋在胸前。奮力罵道。“出去啊,傅紹騫,混蛋,給我滾出去,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我——”傅紹騫其實只一眼就將她從頭到腳給看清楚了,凹凸有致的身材。也是一覽無餘,他那張薄薄的俊臉,難得的透出一抹紅暈來,不由分說的,還是暫且退了出去。
唐末晚飛奔過去,鎖上了門,心臟卻似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仍是忍不住罵道:“傅紹騫。你這個老流氓!”
在門外的傅紹騫將她的怒吼聽得一清二楚,心口,分明也是怪怪的,那過快的心跳是不是透露着某種重要的情緒,搞的他渾身也有些燥熱,鬆了鬆領帶才覺得呼吸順暢一些。
剛纔確實是他太魯莽了,沒有敲門就直接衝了進去,可哪裡知道會那麼巧,她剛好在換衣服呢。那一身賽雪的肌膚。看着還挺養眼的。
唐末晚邊罵邊換好衣服,然後一把拉開門,衝到他面前,面色通紅的質問:“傅紹騫,你幹什麼不敲門就進來,我……你……你說……你剛纔都看到了什麼!”
重新換上了及膝的草莓睡衣,她的臉卻比衣服上的草莓圖案更加鮮豔。
傅紹騫勾了勾脣,眼神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唐末晚渾身燥熱燥熱的:“傅紹騫!我真應該挖了你的眼睛!”
“現在才說,不覺得太矯情了嗎?”他冷冷的逗着她,“我記得當時在大街上,你可是很豪放的對我說,你可以幫我,而且很需要——你那時候就主動讓我看光了吧,現在,這又算什麼呢。”
“此一時彼一時。你……你……你……”唐末晚用手指指着他,面色通紅,卻話不成調。
傅紹騫不悅的按下她的手指,出言教訓:“唐末晚,女孩子不要這麼沒有禮貌,說話就說話,別用手指來指去,這是非常沒有教養的事情知道嗎?”
一想起傅子慕的事情,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面色就從潮紅變成了嚴厲。
而唐末晚也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原本通紅的臉色立刻鐵青了:“傅紹騫,你說我沒有教養嗎?”
她其實最恨聽到這句話了,那時候,唐宛如罵她,就是經常罵她沒有教養,她那個媽不會教,她是個沒有爸爸要的小孩。
她不是怕別人說自己沒教養,而是怕別人牽扯到她爸媽身上,讓別人知道她的媽媽真的沒怎麼教她,而她沒有爸爸的事情就是她身上揹負的永遠也洗不去的污點。
他眼中的厲色沒有任何的褪去:“難道不是嗎?罵髒話,用手指指人,這些,都是非常不好的習慣,你必須得改,而且送出去的禮物還能立刻轉送他人的,這難道不算非常沒有教養的事情嗎?”他火大,也就順着爆發出來了。
唐末晚更是有些急了:“我的習慣改不改還輪不到你來管吧。”還有,她蹙眉,“什麼送出去的禮物又送別人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知道你說什麼,反正你有錢喜歡送人禮物送誰都好了,你不敲門就胡亂進人房間,你纔沒禮貌沒教養呢。”
她踮起腳尖,湊近了傅紹騫,瞪大了眼,提高了音量,彷彿這樣誰嗓門大誰就可以獲得更大存在感似的。
他被氣的用力扣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就可以將她脫離地面,他瞅着她,恨不得敲開她的腦袋:“唐末晚,還裝傻是吧,你說,你當時放在樓梯口送給我的那條方巾,回頭就送給傅子慕了,嗯?你什麼意思?”
“什麼送給傅子慕?”唐末晚雖然手腕生疼,可還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原來你知道我那條方巾是送給你的呢,那你爲什麼不要,等等等等。”她忽然又意識到不對勁,“我什麼時候送給傅子慕了,你瞎說什麼呢。”
傅紹騫的面色又陰沉幾分:“你還要裝傻裝到什麼時候,老實承認有那麼難嗎?”
唐末晚蹙眉,想起那天傅子慕說的謝謝她的禮物,頓時恍然:“什麼啊,我裝什麼傻,那也不是我給傅子慕的,是他自己從我揹包裡拿走的好嗎?”她的眉頭越皺越緊,“你能不能先放手,我真的好疼!”
他手一鬆,她身體就往旁邊一矮,她又面色不佳的追問:“我說傅總,你就爲了這事對我興師問罪的嗎?那明明是你自己不要的東西,就算是我送的又怎麼了,我纔不像你們有錢人那麼要面子呢,什麼送出去的東西絕不會收回,就算送了也是資源利用,不過不對啊,傅總……你不是不要嗎?現在爲什麼要那麼生氣呢。”
唐末晚這問題問出口了,傅紹騫那清冷的臉上就閃過一絲尷尬,雖然飛快,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爲什麼?”
“哪有你那樣送禮物就給人丟在樓梯口的,我怎麼知道你送給誰的!”他虎着嗓子,生氣道。
“啊——”唐末晚驚訝,“這地方不是隻有你能上嗎?別人都上不了,除了給你的還能給誰的,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傅子慕拿走了就沒了,反正你也不稀罕。”
她語氣懨懨的,對他看光她全身的事情似乎也沒那麼在意了,確實,早發生關係了,還扭捏個什麼勁兒啊,而且他不嫌棄扁一頓她的身材她就該偷笑了吧,揮手:“傅總晚安,我要睡了。”
她就這樣轉身走了。
“唐末晚!”他氣結,拉住她的手又是用力一拽,將她拽入了自己的懷中,在唐末晚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低頭就吻住了她——
這一次不是唐末晚強吻的傅紹騫,而是被傅紹騫強吻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如草泥馬萬馬咆哮着奔騰而來,她頓時四肢僵硬,渾身麻木,半分力氣都使不出,完全忘了要推開他。估序低劃。
他不是很討厭女人嗎?那怎麼可以吻她呢,就算在治療過程中吻也是放在第十式才進行的,這會不會跳躍的太快了?
她還跟不上他的節奏,他卻已經結束了這個吻,放手,轉身,上樓,留下一句:“禮物是要當面送人才夠誠意的,這件事情我不會這麼算了的,你重新買一份還我做人情吧,還有,我覺得我還沒完全康復,我們從第十式接吻開始重新繼續治療吧。”
第十式繼續治療……當傅紹騫的身影消失在三樓,他留在她脣瓣上的濃烈氣息逐漸散去,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雖然吻了她,但只是把這當成了治療的一部分。
原來他可以過度到第十式了呢,他可以吻她,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不會再排斥吻別的女人,這是拿她做試驗嗎?
她爲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非常的不高興,如果真是這樣,她寧可不治他的,就讓他一直這麼病着,也好過去親近別的女人啊。
哎呀,意識到自己的這齷齪的想法,唐末晚忍不住敲頭,她可是醫生啊,治好病人是她的本職工作,她怎麼能生出這麼想法來呢。
真的是太沒有職業道德,太不應該了。
還有禮物。原來他是在怪她沒有剛面送給他,她也是不好意思啊,這點小心思她以爲他會懂,結果,這人就是個榆木疙瘩,毫無情趣。而且要可重新買一份禮物,天啊,她錢包裡就剩了一百塊錢,還得幫張曉曼,她拿什麼買。
不過這一百塊倒是挺頑強的,居然挺過了五天了,還原封不動,剩下五天就可以熬到發實習工資了。
這個晚上,她做了個好夢。夢裡一路花開,甜美芬芳。
夢裡還有傅紹騫嘴角上淡淡的薄荷香氣。
第二天一早,因爲想到連自行車都沒有了,所以特地起個大早。
意外的是,居然在門口遇到了剛剛下樓的傅紹騫。
他穿的一身妥帖,腰板挺得筆直,熨帖的褲管如刀裁出,滿身清幽之氣,尤其是眼角那隱約的笑意,讓他看起來猶如山水水墨畫那麼賞心悅目。
唐末晚站在門口,看着他從高處走下,就像那一天在傅老太爺的壽宴上,他走下神壇,走到她身邊,溫柔的牽起她的手,她情不自禁的眯起眼,吃吃的笑起來。
“笑什麼呢,這麼傻,還不動作快點,又想遲到是不是。”
可惜,那美好的一幕就像此生定格的記憶,只能存在於他的心底了,他無情的催促毫不留情的打斷她的幻想。
是啊,她要加快動作了,沒有順風車也沒有自行車,她真的要遲到了。
於是傅紹騫坐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她說:“我不吃了,我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站住!”他慢條斯理的淺啜着咖啡,一手已經攤開一張報紙,“坐下,吃飯。”
“不行啊。”她在玄關處換鞋子,因爲腳傷還沒好利索,她選了一雙淺口的平底鞋,手背完全裸露在外,這樣可以舒服些,又把包往身後一甩,心急火燎道,“傅總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站住!”他又重複了一遍,“回來,坐下,吃飯!”簡單八個字,卻連續下了四道命令。
最後又說:“吃完了我送你去上班。”
“呀!”她震驚的立在原地,“你不會又拿我尋開心吧。”
“你本身都已經長得像個笑話了,還用得着尋開心嗎?”
這分明又是一句狠狠貶她的話啊。可真的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於是遵從他的命令,她回到了餐桌前。
咕嚕嚕喝下去一杯牛奶,又拿了桌上的三明治塗了番茄醬大快朵頤的吃了兩片,頓時覺得非常滿足。
另外還吃了一點水果和堅果,福伯總是把早餐準備的精緻豐盛又營養全面。
給傅紹騫的總是一杯咖啡,而給她的都是一杯牛奶。
本來她是非常不喜歡喝牛奶的,今天也着實是有些餓了渴了。她對傅紹騫的咖啡似乎還更感興趣一些。
明天也叫福伯給她衝杯咖啡吧。
見傅紹騫已經吃完早餐優雅的站起來,她跟進狼吞虎嚥將最後一口三明治給塞下去站起來。
結果,傅紹騫卻停住了腳步,蹙眉盯着她。
“怎麼了。”她有些後怕的看着他。
他說:“別動。”就走到了她的跟前。
在她異樣的眼神下,拿着桌上的紙巾幫她在嘴角擦了一擦,很快,唐末晚就看到了那紙巾上殘留的紅色,是番茄醬。她吃飯總是特別莽撞,因爲快,所以容易有遺漏。
可看着傅紹騫爲自己擦嘴角,她怎麼就……怎麼就那麼高興呢。
明明他還是冷淡的生人勿近的模樣,但就是喜歡的不得了。
前頭又傳來他硬邦邦的喊話:“唐末晚,你還站着那裡發什麼呆,還不趕緊給我過來!”
“哦,好。”她咧着嘴快速跟上,不過仍是鑽入後座。
他輕哼一聲,倒是沒說什麼。
“那個,傅總,您的治療真的要繼續嗎?”想了好久,唐末晚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怎麼,你有意見?”
“是有也沒有。”她回答的自己也有些鬱悶,“就是我最近可能有點忙,因爲陸醫生把曉曼那案子也轉給我了,所以這個時間上,能不能有我來安排?”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同時接兩個男人?”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彆扭呢,唐末晚想解釋,但又覺得其實也沒什麼語病,因此點頭:“所以提前跟你知會一聲,沒問題吧。”
“如果我說有問題呢。”他的語氣又變得陰測測的。
“這個,你恐怕得跟陸醫生去說呢。”她也挺無奈的。
後面的路上,傅紹騫不置一詞。
就連唐末晚讓他把她放在就近的公交站,他也沒聽,徑直將她送到了診所門口。
那麼招搖的一輛車子停在門口,進出往來都是同事,已經有人朝這邊看過來了,唐末晚拿包擋在腦袋前,飛快下車,不過還不忘說一句:“傅總,謝謝你了,我先走了啊。”
她落荒而逃的模樣落在傅紹騫的眼裡,又讓他的怒氣高漲幾分,他就那麼見不得人?她就那麼害怕他被人看見?而且他對唐末晚的在意,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原本想上樓找陸立風的念頭瞬間被打消。
他驅車前往公司。
張曉曼也來上班了。不過氣色不太好。
唐末晚放下包跟她到茶水間,輕聲問:“曉曼,你想好怎麼辦了嗎?”
其實根本沒得她選擇,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她想留下這個孩子,也養不活。
而且她還沒有畢業,還沒有拿到畢業證,萬一懷孕的事情被學校知道了,肯定對她有不好的影響的。
張曉曼悄悄點了點頭:“我想好了,晚晚,這孩子不能留,我……”
“我明白,那這週末,我們休息,我陪你去吧。”她又安慰道,“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你別擔心了。”
“嗯,謝謝你。”
兩人在茶水間交談時,陸立風又開始在辦公室叫喚:“唐末晚,你給我進來下。”
“好了,曉曼,你先忙,我先去陸醫生那看看怎麼回事。”
每次見陸醫生,唐末晚就覺得特別嚇人。
因爲他那探究的眼神總讓人覺得在他面前像個透明人,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能,這就是心理醫生的職業病吧,她研究人,當然也會被人研究,扯出一抹有些討好的笑容,她問:“陸醫生,找我什麼事啊。”
“唐醫生,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傅紹騫的病已經全好了,對嗎?”
是啊,她是這麼說過,所以她點頭。
可是,啪——一下,陸立風單手用力拍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嚇的唐末晚差點沒跳起來:“陸……陸醫生,被沒事吧……”
手掌心傳來的劇烈的刺痛扭曲了陸立風的俊臉,他只是想給唐末晚一個下馬威而已,沒想到威力這麼大,不過怎可在她面前有半分不適的流露呢,於是一板一眼:“可是我怎麼剛剛纔接到傅紹騫的電話,說你根本沒把人治好,現在要求繼續治療呢。”
“……這個,也對。”傅紹騫昨晚也是那麼說的。
“唐末晚,你當我們這是過家家呢,你說好了就相當於塵封一個檔案了,你現在是要重新開啓這個檔案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爲叫什麼?叫不負責任!”陸立風的咆哮差點沒把她吹到窗戶外面去。
可是玩家家不當回事的人是傅紹騫而不是她啊,她欲哭無淚的申辯:“陸醫生,你也不能光聽信他片面之詞,好也是他說的,不好也是他說的,你叫我怎麼辦呢。”
陸立風雙目圓睜:“你是在指責我徇私舞弊嗎?那我現在給你機會,你倒是說說看啊,你怎麼把人治的,你自己不也跑來跟我說已經痊癒了嗎?現在呢。說!”
陸立風對工作真的容不得半點閃失與馬虎,兇起來的時候叫你毫無招架之力,唐末晚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太疏忽了,就算傅紹騫真的跟她發生過關係,那也不過是在藥物的影響下,他們之間,其實連牽手都沒牽過,直接接吻,不是意外就是她強來的,更別說他在正常情況下到底能不能完成男女之間的正常結合了,是她想的不夠周全,所以認錯:“對不起,陸醫生,我知錯了,下次不會再犯了。”
“還有下次!”陸立風怒火沖天,“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的實習期已經過了一個月了,沒處理好傅紹騫的事情,我是不可能讓你留下的,哪怕你們是那種關係,聽到沒有!臨風診所的金字招牌,是靠實力打出來的,不是靠關係!”
他毫不留情的一頓很削,削的唐末晚頭也擡不起來,只能不斷點頭:“陸醫生,請你放心!我不會再犯這樣低級的錯誤了!”
手一揚,這是陸立風打算放了她的意思了,不過她還有個問題:“那王志文怎麼辦,陸醫生,我也不可能一個人接兩個活兒啊。”
“那就繼續讓張曉曼去。”陸立風說,“善始善終,誰的事情都誰去搞,別給我半路出岔子!”
張曉曼懷孕的事情她是不可能說出去的,但事情都已經鬧的這麼嚴重了,張曉曼怎麼可能還去接手呢:“就算曉曼同意,王太太也不會同意吧。”
陸立風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擡眸看了她一眼:“那還是你去?”
反正他是不會去的。
唐末晚很明白他的意思,到了這個地步,只能硬着頭皮應承下來:“行,還是我去吧。”
陸立風最後也同意了:“你自己調節好時間。”
“謝謝陸醫生。”她其實很怕陸立風會堅持讓張曉曼去,可他居然讓了步,她也知足了,不過就是晚上的時間,真的要不夠用了。
出來,沒想到還沒跟張曉曼說上話,就見手機響個不停。
是個陌生號碼。但是一接通,居然是王志文。這讓她十分驚訝:“是你啊,王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唐醫生,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想約你一起聊聊。”王志文還是很直接的。
張曉曼在旁邊緊張看着,唐末晚示意她別出聲,對王志文的要求,她也是愉快答應:“好啊,王先生,你說哪裡。”
王志文說把時間地址發到她手機上,她說行,就掐斷了電話。
“是王志文?”張曉曼至今想來仍是心有餘悸,唐末晚點頭,“其實根據我上次的觀察,他也並非那種不可理喻的人吧,我覺得他跟王太太,應該是有什麼解不開的誤會跟疙瘩,如果他們能敞開心扉,估計也就沒那麼多事了。”
“會嗎?”
唐末晚只能說:“試試吧,反正都這樣了,也沒其他辦法了。”
“那你本來的病人怎麼辦?”陸立風的吼聲她全都聽見了。
剛好王志文傳了時間過來,唐末晚驚訝:“時間倒是不衝突,就是這地點,呵呵……”
王志文居然約她去同性戀pub……
難道說……
天啊,要真的是這樣,那他跟溫靜初的婚姻,事情就真的很大條很棘手很難解決了。
花半下午的時候,她從頭徹尾對王志文的案子又進行了仔細研究。如果將這一切事情的始末與他那特殊的身份聯繫起來的話,似乎一切的答案就都昭然若揭順理成章了。
按了按太陽穴,正準備收拾東西下班的時候,辦公室門口卻傳來一聲嬌喝:“唐末晚!陪我去看電影!”
唐末晚手一僵,好想就此變成小透明,乾笑着回頭,一身精細打扮明眸善睞的謝依人已經來到她跟前,依舊是一臉傲慢的趾高氣昂的模樣,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走,正好你下班了,陪我去看電影。”
“不行啊,謝小姐,我晚上還有事呢。”唐末晚可不像她大小姐那麼自由啊。
謝依人瞪眼:“都下班了還能有什麼事情,別騙我了,走吧,先去吃飯,吃完了去看電影。”
“真的,謝小姐,我沒騙你,晚上我要去看一個病患呢,都約好了,所以真的陪不了你,要不,改天?”她試圖打商量。
卻惹來謝依人的瞪視:“什麼病人要晚上看的,你少框我了,我又不傻。”
此時陸立風正好也從辦公室出來,唐末晚立刻將問題拋向他:“我幹嘛騙你,不信你問陸醫生,是他給我安排的病人呢。”
陸立風眯眼淺笑,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是啊,依人,唐醫生這次可沒騙你,不過陪你吃個飯還是可以的,下面的活動你讓她安排好再去看病就是了,走吧。”
謝依人斜眼瞥了陸立風一眼:“哼,算你識相,聽到沒有,唐末晚,跟我來吧。”
所謂的安排,不過就是讓唐末晚約傅紹騫出來吃飯,然後一起去看電影。當然,等謝依人和傅紹騫去看電影的時候,她就又要藉口功成身退了。
這謝依人是上次藉着她把傅紹騫約出來嚐到甜頭了吧,動不動就找上她,這次是看電影,下次呢,直接去酒店開房?
而且傅紹騫都已經上了一次當了,這次哪還有那麼好說話。
果不其然,當唐末晚坐在謝依人的身邊期期艾艾的問他有沒有時間看電影的時候,他冷淡道:“沒空。這麼喜歡給人當跳板活該被人踩在腳下,你繼續賣主求榮吧。”
他已經識破了她和謝依人的那點小伎倆,不過,他不答應出來,雖然內心也是高興的,表面上卻還要裝作一副抱歉的無能爲力的模樣:“謝小姐,對不起啊,我實在幫不上你。”她相信傅紹騫說的那些話謝依人已經聽進去了。
“那怎麼辦?”謝依人咬着脣,似乎也是很苦惱的樣子。
唐末晚不語。謝依人就厲眼逼迫她:“你說,還有什麼法子可以約紹騫哥哥陪我去看電影?”
“……謝小姐……你……”唐末晚真是哭笑不得,這謝依人是單純呢,還是單蠢呢,難道忘了她的身份嗎?她可是傅紹騫明說要娶的女人啊,怎麼可能去幫她約會自己的老公呢,她纔不蠢!
謝依人眸色傲慢如常:“你這個女人,不會真的以爲你配得上紹騫哥哥吧,你騙得了他們可騙不了我,你根本沒懷孕吧,其實那天的事情根本就是你跟紹騫哥哥自導自演的把戲吧,我已經知道了,你就是紹騫哥哥的醫生,你給他看病呢,他找你演戲的吧,哼,想騙我,門都沒有!”
唐末晚覺得謝依人自編自導的臆想本領還是非常高的,她已經爲自己與傅紹騫的狗血戲碼找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釋,所以沾沾自喜的一味霸道要求道:“我現在已經不生你氣了,我還可以配合你,幫你治好紹騫哥哥,當然你也要配合我,知道嗎?事成了,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呵,謝依人這竟然的編故事能力不去當編劇真是可惜了。
越說越亂,越描越黑,唐末晚乾脆選擇了沉默,她願意這麼想就這麼想吧,橫豎今晚傅紹騫是不會出來了。
“我真的還有事,那謝小姐我可以走了嗎?”
“你約的病人不會是紹騫哥哥吧?”她那漂亮的眼眸如尖針射在唐末晚的身上。
天地良心,唐末晚趕緊拿出手機,以示清白。不過現在不約,不代表以後不約。
謝依人查驗完全後,點頭:“諒你也沒膽子騙我,好吧,現在還有一小時呢,陪我去吃飯,吃完了我送你過去。”
有人請吃豐盛的晚飯自然是好的。似乎知道了自己是傅紹騫的醫生後,謝依人對她的敵意還消除了不少。
於是唐末晚藉機打探:“謝小姐,那你知道傅紹騫爲什麼那麼討厭女人嗎?他以前也是這樣的嗎?還是最近幾年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