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明深深的意識到了教這羣野蠻人內力是何等的任重而道遠。
墨家呼吸吐納法與其他的法門大不相同,已經極其簡化,而唐玄明在這基礎上進一步簡化。
氣息在心腎之間流轉,準確的說是在任脈上流轉。
任脈大概位置是從下顎到外腎(注1),人體中線這一段。
初學者運用這個方式可以很好的入門。
唐玄明以爲自己講的通俗易懂。
但當貔萱草問出。心是什麼的時候,他知道完了,他半天白講了。
沉吟片刻,唐玄明覺得和這羣原始人講什麼心腎,他們可能很難理解,就把那個被他暴打一頓,成爲豬頭的少年扒拉過來。
少年對他印象深刻,躊躇着不願上來,被他一巴掌拍腦門上就乖乖的站前面。
唐玄明明忽略少年那極具標誌性的臉,在少年身上指點。
“這是心的位置!”
“這是腎的位置!”
少年懵懵懂懂的被唐玄明當作人體教材,而一羣人認真聽講的原始人少年點點頭,同樣伸手在身上按來按去,算是有點明白了。
“很好!”
唐玄明餘光看到那羣在遠處觀望的獵人們,同樣在做着這樣的動作,心裡笑了笑,卻也有一種成就感。
…………
墨家呼吸吐納法上,這羣人學的很認真,但無奈他們的知識實在匱乏,每次和他們上課就像是在教一羣小學生。
體魄強健能夠在部落外打獵的獵人們需要顧及一下威嚴,因此他們通常不會主動提問,只會笑盈盈的點頭,表示他們已經明白。
而實際上,他們同樣懵懵懂懂,回到家中通常要去詢問那羣同樣上課上得頭腦昏沉的熊孩子。
相比於成年獵人們的思維,少年要更活躍一些,更容易聽懂唐玄明講的複雜的經脈竅穴方面的問題。
所有的熊孩子都體會到了給他們父母補習的痛苦,感覺到了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體魄強健,肌肉飽滿的成年獵人們性格都有點急躁,要是他們家的熊孩子不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讓他們聽明白,他們通常會惱怒。
而當熊孩子們展現露出他們智商方面的優越感,對他們父母學習進度緩慢發出一陣嘲笑時,通常會迎來一頓男女混合雙打。
當唐玄明出於關心學生健康方面的問題,詢問一個鼻青臉腫的貔族少年,得到這個答案時,都目瞪口呆。
“只聽說過父母給孩子講課,心裡崩潰,還從來沒聽過熊孩子給父母補習會成這樣的。”
而當他看向那羣在一邊吃瓜有坐有站,看上去心神完全不在這邊的的獵人們時,所有獵人都對他露出友好睿智的微笑,彷彿唐玄明所講的一切,他們都已經明白。
現在他們呆在這裡只是爲了更好的監督他們的孩子,讓他們家裡的皮孩子更好的學習。
而唐玄明在他們眼底深處看到的是深深的無知和迷茫,再看在他面前坐的端端正,全神貫注,但鼻青臉腫的熊孩子們時,爲這羣熊孩子默哀了一段時間。
這羣熊孩子這段時間的學習熱情讓他都很吃驚,各方面的問題都會問他一遍,學習態度讓他很滿意。
尤其是曾經被他教訓的,貔虎的那個兒子,那個被稱爲大狀的少年,簡直用心的不行。
唐玄明那天給他造成的傷勢很快就恢復,但這個少年臉上的傷卻從來沒少過,想來在家裡經常給貔虎補課,而且講的還不怎麼好。
“棍棒之下出高徒嗎?這也太棍棒了吧?”
想到這些天貔族部落胳膊粗細的柴火多了不少,看着熊孩子們身上臉上若有若無的棍子印,唐玄明嘴角抽搐,瘋狂吐槽的同時,也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奈。
這羣熊孩子比項羽還要強的體魄就是這麼打出來的吧?這很不科學,但卻很大荒。
“真是親生的啊!”
心中長長的嘆息一聲,他默默的改變了講課的重點。
“……接下來我要講的很關鍵,對於你們來說是救命一般的法寶……”
“煉化蟻皇法修行而來的精氣,將它們化爲磅礴而精純的內力,然後讓內力在你們的經脈之中游走。”
“任何地方有瘀血內傷都可以通過這個法門排除出來,是治療內傷的無上神功。”
希望你們能夠快速的掌握,這可是一門很抗揍的法門,能夠讓你們臉上身上的傷痕快速消失……
這句話唐玄明嘴裡繞了一下,沒說出去。
但是他卻清楚的看到所有熊孩子的目光都亮晶晶的,一下子變得很璀璨。
內力的這個功能明顯讓他們很重視,蟻皇法有同樣的功效,甚至是從本源上讓他們的傷勢更快的癒合,生命力更加頑強。
甚至能夠達到斷肢重生的效果,只是這樣的蟻皇法通常都是修行到了高深的階段,部落最終這羣都在低層次徘徊的人,最多隻是能夠更快的癒合傷口,體魄更強力量更大。
更多的效果他們沒有辦法挖掘出來,因爲他們的蟻皇法層次太低,畢竟蟻皇的後代天生最低都是第七重境界,自然妙用無窮。
低層次的境界更有可能是人王解千愁創造。
衆多成年獵人們的眼神同樣是亮晶晶的,對於這種巫醫一般的能力分外的好奇。
上一次捕獵的獵物足夠了部落悠閒的度過這個冬天,充足的肉食讓少年孩童們活潑快樂的成長,給他們提供了充足的營養,保證了他們的潛力。
天氣越來越冷,整個漫長的冬季是最適合練習捕獵技巧的。
獵人們都悠閒自在,並不多麼焦急,每一個人都珍惜這難得的悠閒時光,除了那羣苦逼的熊孩子。
好不容易結束了每天的授課,吃了一頓讓人舒服自在肉食,唐玄明又開始從一堆木頭中挑選合適的木材。
貔虎在他的身邊,用他那強大的力量壓迫,不能承受他力量,被壓斷的胳膊粗細的木頭就算不合格。
這些天兩人已經排除掉了大部分的木頭,差不多已經有了合適的選擇。
“也就這青鋼木能用了。”
唐玄明拿起一根有他胳膊粗細,長度超過兩米的木棍,好像拿起一塊鋼鐵。
青色木棍的密度極高,無比沉重,偏偏又保持着一定程度的韌性,最爲讓唐玄明看中的一點是,這木頭能夠承受部落那種可怕的蠻力。
其他木頭雖然也有能夠承受部落族人那種非人一般的力量而不斷折的,但卻沒有這股韌性,綜合分析,這種木頭是最爲適合做弓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