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無數人矚目之中，天下第二的淵虹和不如名劍排行榜，但神異程度並不遜色於名劍排行榜神劍的鯊齒碰撞在一起。
鯊齒在衛莊手中如同沸騰的岩漿，赤紅如血，而淵虹在蓋聶的手中如同一泓秋水，清冷如霜，沒有任何神異的表現。
縱橫交錯的劍氣在墨家中央大廳的地板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巨大的劍痕，兩人都沒有機關無雙那般巨大，但僅憑縱橫肆虐的劍氣，留在地上的痕跡就比機關無雙拼盡全力造成的痕跡要大的多。
這還是兩人的劍光並沒有真正的在地上劃過，真正的殺傷力到底有多麼強大，或許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了。
唐玄明目不轉睛的盯着兩人，手在虛空中無意識的比劃，全部的精神都盯着大廳最中心。
衛莊一直穿着的那一身寬大的黑色袍子被他抖手甩到一邊，露出一身貼身的黑色勁裝。
正常對敵他可不會這樣，能夠讓他露出這一身貼身短打裝扮的人，世上也沒有幾個。
“秦國第一劍客，聚散流沙的掌控者，鬼谷一派宿命的對決，誰能夠走到最後？”
班大師自語，徐夫子也緊緊地盯着中央大廳。
而如高漸離這樣的武道高手，目光已經挪不開了。
衛莊和蓋聶的一招一式都讓人目眩神迷，沒有修行過武術的人看來精彩炫目，但在他們眼中，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生死危機，精妙到了極點，是劍客一生的追求。
“聚散流沙的統領衛莊果然可怕。”
衛莊又是一記兇狠的下劈，鯊齒在他手中像劍，更像是一柄刀，兇狠蠻橫，無堅不摧。
蓋聶的防禦滴水不漏，像是一顆被壓彎的樹枝，更像是一柄張開的大弓，他一直在防禦，但沒有人覺得他比衛莊遜色。
等到這張大弓壓縮到極致，就是那最強大一劍出現的時候。
高漸離一看的冷汗潺潺，雪女大鐵錘同樣是如此，這種劍道最高峰人物的對決，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有劇烈的刺激。
“來了！”
唐玄明低語一聲，他同樣練習過蓋聶的種種劍法，他的天賦並不低，相反，曾被蓋聶誇耀過——十年唐玄明就可以出師，在劍道上有不小的成就。
不要認爲這個評價很低，這個世界的武道可不是憑空而來，而是需要一點點的積累。
任你悟性驚天動地，體內的內氣不夠強大，很多絕學就根本沒有辦法施展。
因而唐玄明在初窺劍道之後才能夠欣賞這場絕頂的戰鬥。
“百步飛劍啊！”
中央大廳頂部一小塊地方露出外界的天空，在這個時候卻風雲突變，原本晴天變出無數的烏雲。
鬼谷派最爲絕頂的武學已經可以引動天象變化，高漸離的風蕭蕭兮易水寒，他全力以赴的話能夠凍住中央大廳。
這已經是魔法一般的武學，但相對於蓋聶的百步飛劍來說又遜色了很多，直接引動天象變化，這已經是陸地神仙一樣的人物。
世界像是變爲水墨畫，只有黑白二色。
濃重的墨水不斷的滴下，隱隱約約有一條黑色的神龍在這幅圖中一閃而過。
種種異像不可思議，卻又真實的在腦海中出現，也只有頂尖的劍客纔可以感受到這一點。
“進攻了！
“蓋聶的成名絕學百步飛劍來了。”
“這樣的劍術！”
……
所有人都看着這一幕，看着那名動天下的淵虹從蓋聶的手中飛出，如同劍仙一般，瞬間跨越他和衛莊之間的距離。
一張拉滿了的大弓爆發出來的力量是無窮的，似乎一場戰鬥就要在瞬間結束，分出個高低。
赤練滿臉焦灼，一雙魅惑天成的眸子盯緊衛莊，一顆心全都在他身上。
手指不住的在腰間挲摩，忍不住想投毒，若非知道衛莊的個性，其他的時候無論什麼陰謀詭計都可以使用，但在鬼谷宿命之爭的面前，衛莊絕不允許有他人插手。
這是他的戰鬥，是他的驕傲。
死也無所謂！
……
“百步飛劍需要磅礴渾厚的內力支持，即便你對劍招的領悟是我見到人之中最高的，但沒有相應的內力，即便已經完全領悟也沒有機會使出這一招……”
盤坐在地的蓋聶仔細的指導，讓唐玄明不由咬了咬嘴脣，心中越發的渴望。
“那我有了足夠的內力就可以一躍成爲最爲頂尖的高手嗎？”
唐玄明咬着牙，手中的劍已經舉不起來了。
蓋聶平靜的搖了搖頭，對於唐玄明這種好高騖遠的問題也細心解答：“即便補足了內力的短板，你也有很多方面需要去學習……”
“不過內力是一切的基礎，基礎打好了，一切都好說。”
“百步飛劍，我離你並不遠。”
唐玄明定了定神，將腦海中那種遐想排掉，全神貫注的盯着這一場決鬥。
蓋聶沒有加上種種的負面狀態，沒有重傷未愈，也沒有墨玉麒麟從後面捅他一刀，讓他隱隱有所愛意的端木蓉也沒有在他面前重傷……
沒有被鴆羽千液毒上一天，並且消除了舟車勞頓，這樣狀態下的蓋聶和衛莊的戰鬥又會是誰勝誰負？
唐玄明很期待，原先那一次決鬥對於蓋聶來說可是一點也不公平。
天下第一劍客在負面狀態無數的情況下依然制服了衛莊，現在近乎是穩操勝券。
“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蓋聶的那種憐憫心啊！”
唐玄明在心裡嘆息一聲，原本負面狀態無數的蓋聶也將衛莊打敗，只是卻沒有直接將衛莊斬殺，結果被衛莊毫不猶豫地用鯊齒砍了兩劍，直接重傷，再也沒有還手之力。
若非墨家鉅子燕丹迴歸，那就是一場徹徹底底的悲劇了。
“希望你不要留手啊。”
……
“師哥，你的劍還是這麼軟綿綿的，充滿了猶豫。”
淵虹被卡在鯊齒如同鯊魚牙齒一般的刀背上面，鬼谷絕學百步飛劍無功而返，並沒有傷害到衛莊絲毫。
“這怎麼可能？”
高漸離的瞳孔都收縮了一下，剛剛戰鬥最激烈的時候，百步飛劍出現，劍氣如汪洋大海一般肆虐，連他都沒有辦法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他的話，絕對接不下這一劍。
可是衛莊卻毫髮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