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環境,唐玄明終於沒有辦法穩定的選石,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黑皇。
黑皇訕訕的低下它那碩大的狗頭,蹭了蹭唐玄明的衣袍下襬,滿是歉意。
段德看得眼珠子都瞪大了一點,懷疑人生一般的看了看他的左手手腕,那裡還有一個沒有消去的牙印。
“這死狗居然能這麼溫柔?還會認錯?媽耶,要是我沒看錯,這是在撒嬌。”
“汪!”
黑皇突然咆哮,毫無徵兆地一口咬在段德右手手腕上。
即便段德看到黑皇張嘴,起身,卻完全沒有辦法躲避,只能慘嚎。
“死狗,鬆嘴!再不鬆嘴,大爺要殺狗啦!”
他們兩人鬧做一團,人聲狗聲混作一體。
而唐玄明則無聲的嘆了口氣,道:“我就想安安靜靜的開開石頭,把我當年留下來的東西拿出來,你們能不要在我耳邊,像蒼蠅一樣的嗡嗡作響嗎?”
譁!
全場爲之譁然。
“你以爲你是誰?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外圍有源術世家的青年忍不住開口,他們自認對源術掌握出神入化,但這麼多年都沒有這樣的待遇,被一大堆聖地的太上長老,甚至聖主級別的人物圍住,甚至有那可以搏殺聖主級別的人物願意爲他護道千年。
而且願意發下天道誓言,護道者是什麼樣的人物?
那是專門爲頂尖的天驕,年輕一輩的無敵者準備的,是要保護他們成長到巔峰。
成爲護道者,幾乎可以說是某種意義上的奴僕,當然待遇會更高,沒有人會真正的把他們當奴僕對待。
一位腎主級別的人物當護道者,至要不強行闖入聖地和與世長存的荒古世家之中,幾乎可以橫着走。
沒有人願意得罪這樣的人物。
可是唐玄明的話語,卻囂張得有些過分。
“聽不懂嗎?你們這羣@/&#……”
黑皇口吐芬芳,他罵人技術如火純青,刺激的一羣人跳腳,唐玄明沒有怪罪於它,它一下就來了勁,整個狗人立而起,比一般人個子還要高,伸出那碩大的黑狗爪子,指點着一羣人。
“那本大爺好心好意給你們翻譯一下,你們都給我們滾吶,不想看到你們,懂?”
段德聽到咬牙的聲音,那種咔哧的聲音讓他這位盜墓界的祖師爺都覺得頭皮發麻,脊背發寒,雖然他心中很爽。
在場人物可沒有一位簡單的,普通散修壽元無多,早就死乾淨了。
能夠在聖城之中尋找延壽藥物,甚至進入禁區之中的人物,通常都是各大聖地之中的可怕存在,同時也是散修之中一等一的頂尖人物。
在場這一羣面色祥和的老頭老太太,要真是發起瘋來,聖城都要顫上三顫。
一羣老頭老太太都保持沉默,只是多看了一眼那位青年。
那位拓跋家族的青年頓時像得到了鼓勵,越發的來勁了。
“哼,此地如此多的老前輩,和顏悅色的要和你正當交換,你如此猖狂的態度,到底是何意思?在場哪一位老前輩不是德高望重,權威滔天之輩,願意和你平等交換已經是高看你了,如今你想做什麼?憑藉一點微末的運氣,就如此猖狂?”
唐玄明都不搭理他,只是看了一眼依然站在人前,但略微有點底氣不足的黑皇,對其道:“那東西都給你了,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要是實在不高興,把那顆沒用的果子吃了也行。”
黑皇那比老虎還要碩大的軀體都是一震,雙目之間隱隱有點溼潤。
“是了,他一定是無始大帝,他一定是大帝,只有大帝纔會這樣包容我,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氣息。”
而人羣則劇烈震動,赤龍道人壽元無多,按捺不住,想要朝前邁步,看了一眼黑皇,又主動停下步子,好像面前有一堵無形的牆壁。
其他人同樣是如此,心中都有劇烈的陰影。
黑皇給了他們極大的衝擊,有過之前舔悟道古茶樹樹葉,泡聖靈液和吃仙源的經歷,他們都不敢繼續前行,生怕那條無法無天的黑狗吞下不死神藥,那他們就沒地方哭了。
“道友可能不知道不死神藥的貴重,那是大帝專屬神物,能讓大帝活出第二世,擁有萬年的壽命,是天地間最頂尖的神物,千萬不能讓狗……讓這位妖族吃了啊!”
有人簡直在哀嚎,爲唐玄明講解不死神藥的貴重,生怕不死神藥繼續被那條黑狗糟蹋。
當然,效果不是很強。
不死神藥對於任何一位存在都很重要,即便是大帝也如此,但對本身就已經長生不死的唐玄明來說,那就差了太多,根本沒有什麼用。
“咔嚓!”
唐玄明選好了第四塊石頭,他的手很穩,心態同樣很穩,沒有受到外界一點的衝擊。
“一羣仙台級別的菜鳥在我面前狂吠,簡直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啊!要不要把成仙路開啓的時間修改一下?讓它提前爆發,那時有一羣至尊和古皇出來玩,倒也有點意思。”
長刀直切而下,這一次石頭一分爲二,露出內部一副完整無缺的鎧甲,但鎧甲一閃而沒,有人能夠看到,一羣人只能夠看到一塊空空如也的石頭。
和唐玄明身邊虛幻的時間長河一閃而過,片刻之後,他體內多了一枚天心印記,那他那無垠無盡的識海之中,又多了一件極道帝兵。
彭!
石頭落地,一羣老頭伸長了脖子看着,然後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什麼都沒有。”
“空的,這一次是空的。”
“他失手了。”
唐玄明面色不變,他知道沒失手。
但外界,那位源術世家的青年弟子臉上卻露出興奮和嘲諷的神色。
“我都說,他就是走了狗屎運而已,根本沒有能力開出那麼多寶物,他剛剛挑選的都是我師傅挑選過的石頭,是藉助我師父的能力,能夠那麼輕鬆地得到頂尖的寶物……”
青年話語的邏輯錯漏百出,他身邊卻一羣附和之聲,那位年老的拓跋家族的源地師原本一臉震撼,被唐玄明的手段震撼,但這時卻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只是不言不語,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