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邂逅,於人山人海
邂逅,於人山人海稍稍泡了個澡後,發現保持上身直立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敷上化淤止痛的藥水。拿布料纏在傷處並在肩上固定。倒在牀墊上有氣無力,“昭君,你平時練什麼武啊,手勁這麼大。”
他皺着一張臉,看着表情好像他比我還疼。
不過是軟組織挫傷而已,避免患處用力,其實也沒什麼。
離上朝還有點時間,拉着他的手,讓他陪我說說話。
“昭君,當初你答應見我是賣亞克拉姆的面子吧。”
“我知道您是他的情人。何況我本人也有些好奇。”
沒有亞妖孽,憑我的身份根本就見不到這位名滿天下的左大臣。我這個神子,不過是個所謂的精神領袖,沒有權貴的支持,不名一文,隨後就被棄若蔽履。
“見過之後,什麼感想?”我問。
“印象深刻。不過您第二次和我見面就質疑我牀上之事。我懷疑您是受人指使,暗諷我那些見不得人的家事。”
“你當時都動了殺心吧。”
“我承認。轉念一想,知情的橘家兄妹不會主動告訴您這些往事。我決定等等看——看看您究竟是真愚蠢還是真精明。”
“……等來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麼。”我看向牢牢牽在一起的兩隻手。
“意料之外。”他也淡淡的笑了。
“這沒什麼值得驕傲的。你遇見的好女人太少了。”
他眼睛透過我,有短暫的失神,“我母親太懦弱,那個女人太不擇手段,其餘的全是貪慕權勢地位的宵小之流。”
越是陷身泥沼內心越是嚮往純淨的感情。所以當昭君質問我接近他的目的時,我的回答才能輕易打動他。(參見56節。)
拿車來打比方,昭君只有油門和剎車,分別對應愛與不愛;不需要離合器和換檔——沒有所謂的中庸狀態。
我捏捏他的手,“當個哲學家對你沒好處,通常那意味着不幸。去上朝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然後去醉雲樓見北條廣之。”
他戀戀不捨的離去。
補眠。再睜眼他已經換掉朝服靜靜的坐在我身邊。
洗臉。吃午飯。出門。
我這身板只好頭枕在昭君腿上,再次用慢吞吞的牛車節奏磨練自己的意志。
路過榮寶齋。這裡是我挑選精品國貨的天堂——當然身在平安京,這些應該叫做進口商品。
執意下車,“我得找個樂子去。”他一向是唯我馬首是瞻,又怎麼會出言阻攔。
在店裡溜達一圈,看中兩套綠色和白色細瓷茶具。撐着自己的小“蠻”腰和老闆殺價。
昭君站在我身後,饒有興趣的等着看笑話。
一位衣着華美的年輕貴族踏進店內,瞧見我,眼中帶着不屑。扭頭看見風姿綽約的昭君,立即堆出滿臉笑容,走過去恭謹行禮。
“藤原大人。”
昭君稍稍欠身,“宮野大人。”
“藤原大人……和柳姑娘,今天爲何有如此閒情雅緻光顧榮寶齋?”
昭君爆出一句讓我心花怒放的話,“她來踢場子。”
老闆立時欲哭無淚。
“……這恐怕不好吧。藤原大人……爲何不阻止?”
“我來就是看她踢場子。”昭君微微一笑。
貴族青年一愣,“……您是不是太寵柳姑娘了。我聽說刑部省長官家的公主好像很不滿意。”
“她父親已經不是長官了。我很想看看,是誰敢對她出言不遜。”昭君眼光寒氣四射,修長的手指不經意的掠過佩刀。
這位貴族進門時對我的輕蔑,昭君完全看在眼裡。
這位宮野大人哆嗦一下,狼狽的溜走。
昭君,在百官面前,是大神級別的。
被男人保護也是很爽的。
最終過意不去,買走那套白色的,把盒子抱在懷裡開心的去X館。
於是,當貂蟬姐姐頂着一對黑眼圈進門的時候,就看見這樣的場景,我靠在昭君身上,撐着我的殘腰,手裡攥着新買的茶杯,詭異的笑。
“貂蟬姐姐,我昨天扭了腰,沒人‘撐腰’根本坐不住。你要是不介意,我能躺下和你倆說話麼。”
“當然。”
我就乾脆趴在預備好的牀墊上。
“能問問你,北條信之和北條義隆都曾經在夜晚蒙陛下召見麼?”
“是。”
“比較起來,他兩個都不如你和昭君得寵吧?”
“是。尤其是信之只有一次而已。”
我XE的笑了,“以北條信之那不男不女的樣子,我很難相信一向挑食的老爺子會喜歡吃他——多看幾眼就能消化不良。”
貂蟬無奈笑笑。昭君微微點頭。
“貂蟬,昭君,能把北條義隆和堇叫進來麼,我下面說的話和他們也有關。”
兩杯茶的功夫,全員到齊。堇和北條帥哥坐在一起,怎麼看都是一對苦情鴛鴦。
我爬起來,後背直挺挺的靠在牆上,拽住昭君的手,“你們都應該知道我擅長的是什麼。我想問問你們,去‘侍奉’老爺子時是不是都要喝他給的藥?”
接受過我送的香水的昭君和貂蟬知道我是天下第一的藥劑師。而堇的男人——也應該對我的手段略有耳聞。
昭君和貂蟬都點頭。北條帥哥看看堇,也點頭。
“那種藥可以讓心如枯槁的烈婦變身爲飢渴求歡的蕩婦。對男人也同樣有效。這個你們親身經歷過。不過這種藥不僅是讓人慾火焚身,長期服用,會導致藥物依賴……我的意思是,不服藥X欲就下降。”
三位帥哥表情基本平靜,看來早有心理準備。只是美女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