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突襲

人生會面臨最多的,無疑就是“選擇”!而在這種必然之中,又會存在另一種讓人喜,讓人憂的必然,那就是“取捨”。

人們總是說,這世上最吸引人的,就是“權力”和“財富”,二者相輔相成,有其一即得其二。然而,財富卻往往令人墮落,而這時候無論多大的權力都無法挽救墮落帶來的毀滅。

爲什麼人生總是如此相近?爲什麼歷史永遠只會重複?

成功者,失敗者,他們其實都非常清楚,但他們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歸根結底只不過是爲了尋找一種不同的人生!

然而表面的成功或失敗並不代表追求的是否得到,因爲權力帶給人榮耀和享受,同時在天理公義上卻又伴隨着責任。

所謂失敗者,他們選擇了前者,捨棄了後者,並不是他們想不到結果,只是他們的選擇過分傾向於一廂情願,知足於減少生命以求得到更長生命也無法得到的享樂!

會有太多人指責他們,但在那麼多人中,卻未必能找到一個有這種資格的,因爲沒有誰能保證自己在那樣的時刻會有和他們不同的選擇!

但有一種人,他們並不熱衷於權力和財富,因爲無論是天生,或者是命運的眷顧,他們擁有着無論多少權力和財富也換不來的東西。而這種東西,在很多時候遠比利益更有用,更能左右世態。

關鍵一點,他們並不會以這種力量去真正改變什麼,只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去挽救生命!不管心願如何,龍清一就是這樣的人。他挽救了一場將會毀滅世人的災難,可之後的事實證明世人並沒有比以前更幸福!

他一早也知道會是這種情形,但從未試圖去做更多的改變。因爲他更知道,世上一切的規律僅僅只是重複,而不是改變。

活了五百年的恩師,看盡世態萬千,可始終初心不改。這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可即便能夠做到也不代表可以做到更多!當龍清一明白這一點之後,他選擇將自己可以成就的一切當做只爲自己所珍惜的人留下。

他是爲了親人朋友犧牲了自己,卻也未嘗不是因爲對世事的絕亡而生趣渺然!他不想徒勞的去改變什麼,卻也不自認可以像恩師一樣用漫長的歲月坦然面對真相!

此刻的影卓然,不可能要求他有龍清一當年的見識和覺悟。可他要求的也更少,因爲眷戀更少,只要完成目下的事,哪怕下一刻天塌地陷,別人挽救不了的,自己也不會主動去把累贅攬上身。

而無論人們是否認可,敢於承認自己也同樣無能爲力的人,也就沒有資格去指責沒能做到的人。

龍天駒心裡非常明白,仙派攻打蜀山的目的在於消滅他手上所掌握的爲數不多的妖人。他不知道影卓然憑什麼斷定自己是在蜀山製造妖人的,可就像他平生做了無數次的事一樣,只要他擁有力量,很多事不需要理由也可以去做。

但龍天駒也明白這更可能只是個陷阱,但對手的目的卻是自己不可以隨便放棄的。也許影卓然只是虛張聲勢,但龍天駒知道他和龍清一一樣,他們都不是虛僞的道學,也許在很多時候他們的殘酷和決絕比自己,比世上任何十惡不赦的人更加堅定!

無憂、慈航、靈鷲、飛來、天山、天都以及琅嬛各派齊力攻打蜀山,名義是蜀山秘藏各派失落的神器,與妖魔勾結爲禍人間!

他們憑什麼說神器在蜀山?憑什麼給蜀山扣上那麼大的帽子?也許別人會覺得不理解,但龍天駒非常明白!這本身並不需要理由,就像當年自己對付影子山莊一樣,只要你具有足夠的實力,而且標的也有哪怕只是一點點足以令人懷疑的地方,你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去蹂躪他!

誰都明白這個事實,但也誰都無能爲力。因爲就算要指責,也只能在他們確實消滅了蜀山卻沒能找到神器之後。可那時他們同樣可以自稱是一時的失誤,做出稍微真誠的道歉,誰又能怎麼樣呢?

可對龍天駒來說,即使蜀山沒有神器,卻還有妖人,有妖界高手,這些都是比神器更讓蜀山死不足惜的證據。

誠然,稍微瞭解內情的人都會想到這是影卓然的釜底抽薪之計。然而他做這些卻絕不只是因爲已經無計可施!

妖人並非普通人,它們沒有真正的理性,也就是不可能在一般情況下始終保持順從。可除了仙派數千年靈氣支持的禁制,世上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容他們平靜的藏匿。

龍天駒可以利用的仙派實力,也只有蜀山而已。何況神器至今互相都存在一定的感應力,刑天身懷玄元靈珠,所以早就可以確定蜀山上至少存在一件神器。

而原本影卓然早晚都是要對蜀山出手的,只是他並沒有着急。一來對付龍天駒並不是只憑這一件事就可以摧毀他幾十年苦心經營的。二來既然已經有了線索,不妨就利用來多挖掘一些。最不濟,還可以利用來再必要的時候轉移人們的注意力。

此刻,影卓然已經決心要剷除龍天駒了。因爲妖人的出現讓他無法繼續安心等待,不是他多在乎那些被迫害的人們,而是他不希望因此使正道陷入混亂。

可既然要出手,影卓然就不會讓自己落入被動的境地,他勢必要讓所有人都浮出水面。那幕後黑手如果繼續隱藏,對自己來說將會出現更多的難以預計。同時和武林中人的約定也快到期了,他也順便一起給人們個交代。而就算仍舊有人認爲畢竟他是真正的兇手,可當他同時消滅了蜀山和五龍山莊之後,那些就算死了親老子的又有誰敢向他挑釁?

可以設想,即便知道了影卓然的全盤計劃,龍天駒也不會覺得很擔心!因爲他堅信,影卓然雖然和龍清一一樣特立獨行,但此刻還不是他甘心捨棄“人心”的好時機!

但結果他錯了,影卓然終究不是龍清一,或者說他比龍清一能更不在乎,甚至心裡並不強求必須勝利。所以,他並不在攻打蜀山的人們之中。誰會想到?威震江湖三十年,龐大廣闊的五龍山莊,居然瞬間就無聲無息的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頃刻之間,五龍山莊上下,會武的,不會的,死有餘辜的,毫無關係的,全在畢方一口烈焰中化爲了焦炭。龍家千年來每一代人不斷加強,完善的結界和禁制,在這些罪神和魔族貴胄面前,原來如此的不堪一擊。

熊熊烈火中無處不在的虐殺、哀嚎,影卓然靜靜的聽着這一片糾纏在一起的聲音,任由自己的惻隱之心漸漸被撕裂,磨碎,與偌大的五龍山莊以及千餘性命一同化爲齏粉。

這一刻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如果天地之間真的存在公理正義,那麼就來懲罰自己的罪惡好了,將未來的重任交給別人去承擔!

他不知道龍清一曾經是否也有過自己此刻的念頭,不知道以往的救世主們是否也有過這種無奈悲哀。但現在,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將自己面前這條路走到底的決心,並甘心情願去承擔任何後果的無能爲力……

事實證明,影卓然先前的推測完全正確!龍天駒一旦離開五龍山莊靈氣就會銳減,因爲有人在這裡進行着非常邪惡的計劃。應龍崖下冉冉升起的邪煞之氣,縱然是刑天、窮奇這些不知斷送過多少生命的罪神也覺不寒而慄!

山谷中那成百上千的屍人,各種各樣詭異的法器,還有那個此處唯一可以感覺到生命形象的行屍走肉,是比任何人事物都更讓影卓然心神動盪的人!

影卓然所以只帶了和自己一同回到人間的罪神與魔族,本意是避免別人成爲自己這次無差別屠殺的障礙。但此刻他才發覺自己的判斷比想象中更英名,因爲這裡的煞氣絕非普通凡人和一般修仙的人可以承受的。

而其他人也已經明白,影卓然這次的突襲,摧毀五龍山莊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要讓隱藏其中的幕後黑手措手不及!此刻他們急切的脫逃,迫使不得不放棄了多年辛苦的努力成果。但不難想象,他們不會就這麼老老實實的忍下這口氣。而關鍵的,藏在這裡的到底是些什麼人……?

龍天駒並不畏懼任何人,即便晁威也根本不是他對手。可蜀山機密已經保不住了,這是無法挽回的。更讓他痛心的,就是辛苦經營的基業也被毀了。當他不得不放棄眼前的蜀山,用幻遊鏡回到五龍山莊,見到的只有一地無邊無際的白堊。

突如其來的猛烈攻擊同樣讓龍天駒防不勝防,突然之間,他根本反應不及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多高手突然出現?不僅自己辛苦培養的精銳部隊完全抵擋不了攻擊,連自己在心神未定之際,手中的幻遊鏡也不翼而飛了!

是誰?

龍天駒當然知道是誰,可這一刻,痛苦、絕亡讓他不由得下意識選擇逃避!但必然的事實已經發生,並不是他可以用選擇逃避來改變的……

35、情雖無稽,名利何愁?76、遍識古今,漠感世情89、相牽相絆26、殘影7、世態更迭,命運輪迴74、天理無常良心實80、突襲63、行路可偏莫踏錯28、棧道任人修,陳倉隨往還。73、生無可戀,方纔坦然64、花開不堪賞,凋零卻染傷94、人生繁難,淡看實簡18、藉口以逞計,僞心以藉口!37、思即私,情慾輕32、魔君之路30、相親無情,怎分恩仇?43、主喜奴需卑,特立必爲非!58、人無慾,世無義24、人生浮沉百回,猶如春秋一場。14、人非草木,豈能成規94、人生繁難,淡看實簡41、人皆歷生死,真僞豈能判?95、終非同袍,相系何益?35、情雖無稽,名利何愁?19、人生一世,即賭得失44、蠻荒歸宗43、主喜奴需卑,特立必爲非!49、人生無常,世代如常44、蠻荒歸宗9、犧牲之路,人生獻祭91、魂歸9、犧牲之路,人生獻祭3、蒙惑先迷,求識當知2、神僧示警22、正義蒼生從未窮,千秋萬載一世界!4、純然極真72、事過人未改,戲假情卻真26、殘影35、情雖無稽,名利何愁?98、旁觀者清,因得勢即興94、人生繁難,淡看實簡88、天地萬端蘊,萬物人生真諦唯真意32、魔君之路17、傳功者鑑,受教者安75、人思親,心存私,爾爾已79、心之所願,幸止可得21、江河氾濫暴雨狂,下衝上降皆禍殃!23、冤仇皆笑談,緣是心闌珊!84、揭曉48、梧桐棲鳳,老樹昏鴉76、遍識古今,漠感世情18、藉口以逞計,僞心以藉口!33、龍清一23、冤仇皆笑談,緣是心闌珊!88、天地萬端蘊,萬物人生真諦唯真意86、前傳繼受26、殘影18、藉口以逞計,僞心以藉口!27、寄影傳形88、天地萬端蘊,萬物人生真諦唯真意48、梧桐棲鳳,老樹昏鴉90、人間悲喜56、由生死,豈存信25、形影相離11、炫惑52、萬事總有章,難解必存罅18、藉口以逞計,僞心以藉口!33、龍清一54、人口可借,人心難測28、棧道任人修,陳倉隨往還。21、江河氾濫暴雨狂,下衝上降皆禍殃!85、承諾、責任85、承諾、責任22、正義蒼生從未窮,千秋萬載一世界!51、雲散月現69、無心不知思,無念不貪生28、棧道任人修,陳倉隨往還。39、認知非事實,顛覆又如何?20、方寸之間,乾坤無限89、相牽相絆59、心虛而膽怯96、幻夢泡影32、魔君之路99、唯仇難解,唯情難解55、關心則亂,過猶不及70、若無威懾法,誰人識良勸?62、生而有知89、相牽相絆76、遍識古今,漠感世情28、棧道任人修,陳倉隨往還。97、若真似假總摻半,爲公亦私料難全81、真相84、揭曉87、唯一29、未識雲中龍,只因霧沉沉!47、迴歸73、生無可戀,方纔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