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緩緩行駛着,繞過一顆顆巨大的流星,漸漸地往深處飛去。小~說~屋我們被海盜拿槍指着,都不敢稍動,範桶甚至連衣服都沒敢穿,仍舊是光着個腚。?
範桶偷偷對我道:“哥哥,我想屙屎!”?
我一怒,瞪了他一眼,輕聲罵道:“吃貨,那不是屎,那是晶核,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屙屎,趕緊把制服穿上!”?
範桶欠下身,拾起地上的制服就往身上穿,站在一旁的海盜倒也沒有阻止。?
大概過了有屙一坨屎的功夫,飛船飛到了一顆體積巨大的流星跟前,透過舷窗可以看得很清楚,那顆流星外表比較圓潤,不像其他流星那樣棱角分明,流星的表面建設有一些人工設施。飛船繼續飛近,流星的表面現出一個入口,飛船緩緩駛了進去,裡頭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停機場,密密麻麻停着好多飛船,飛船在停機場中央的一處開闊區域着陸了。?
嚕嚕船長從椅子上站起,大步走了出去,一邊命令嘍囉道:“把他們先關起來!”?
嘍囉們吆喝着,壓着我們下了飛船,我看到嚕嚕船長帶着一幫人進了一處電梯之中,我們則被押解着進了另一處電梯,電梯升起,到了第二樓就停下了,梯門打開,就看到裡面是一處監獄,兩邊並排都是籠子,就好像郭裡集的醫院裡一般,只不過籠子都是能量光束交織成的網,而非鋼鐵。籠子裡關着一些古怪的生物,不消說都是嚕嚕船長的囚徒了,我們走過的時候他們都站起身來觀望。?
海盜押着我們來到一處空牢房,粗暴地把我們推了進去,然後啓動能量網,就走開了。小~說~屋我看了看四周,灰濛濛的跟地球上的牢房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兩邊是分上下鋪的斜拉牀,角落裡是一個馬桶,牆上有一個水龍頭,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小恩道:“好嘛,又住集體宿舍了!”?
楊蛋道:“他們把咱們關起來,看來暫時並不想殺掉我們,不過是不是會被賣到礦井裡當苦力就難說了!”?
範桶道:“那要是當苦力還不如死了的好!”?
我在身旁的斜拉牀上躺了下來,內心又煩躁又失落,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嘆了口氣道:“咱們現在是犯人了,還能管那麼多?走一步算一步吧,休息,大家休息一下!”?
仨人各自找牀躺下,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話。時間似乎凝滯了,每一秒都過得很漫長,監獄裡光線昏暗,寂靜無聲,時不時從隔壁傳來一聲咳嗽。也不知過了多久,期間範桶去了五趟廁所,都是在我們的嚴密監視下進行的,我們對他的政策就是:只許尿,不許屙!?
就在範桶打算去第六趟廁所的時候,一個嘍囉推着個小車過來了,那嘍囉已經很老了,走路似乎都有些蹣跚,他數了數,從小車上端下四個盤子,塞進了我們的牢房裡,推車走了。?
我坐起身瞧了瞧地面上那些盤子,裡頭抹了一大塊油膏一樣的東西,範桶第一個跑過去,端起了一盤就吃了起來。?
看他吃得很是香甜的樣子,我也忍不住端了一盤,聞了聞,似乎有些香氣,吃了一口,味道有些怪怪的。?
小恩道:“這是飼料,雖然噁心了點,但營養豐富,熱量很高,但吃無妨!”?
我罵道:“這幫畜生拿咱們當豬養啊!竟然給咱們飼料吃!對了,這個東西比銀河標準餐如何,會不會撐死人?”?
小恩道:“不會的,這東西熱量小多了,估計其他的犯人吃這個得捱餓,咱們地球人能耗小,常吃估計還能胖起來!”?
此時範桶已然吞完了自己的那份,正眼巴眼望地看着我盤子裡的飼料,我笑道:“想吃啊?不給你,我還得活命呢!”說完大口吞了下去。?
小恩和楊蛋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兒,扔下盤子,重新躺回了牀上。?
我把盤子挨個踢出了牢房,轉身正欲回牀睡覺,一擡眼,正看見對面的牢房裡關着的一個東西,這一看不要緊,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那東西似乎是個昆蟲,渾身生滿盔甲,兩眼綠光熒熒,手臂上生着尖刺,正蹲在那裡大口嚼着飼料,它似乎發覺我在看他,突然擡起頭,兩眼頓時燃燒起來,似乎要噴出火焰,嚇得我趕忙後退了一步。?
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我夢中所見的怪物!?
我一把拉起小恩,指着對面的怪物道:“快看,那是什麼生物?”?
小恩伸着個脖子看了半天,搖頭道:“不知道,沒見過,不過像個昆蟲!”?
楊蛋也看到了,說道:“我知道刀拉昂星球的居民是昆蟲形態,長得像螳螂,不過這個東西不像螳螂,倒像是隻蜜蜂!”?
小恩點頭道:“嗯,是有點像蜜蜂,也有點像螞蚱,不過你看它相貌兇惡,體格健碩,臂上生着刀鋒一樣的尖刺,似乎是食肉動物,倒像是隻馬蜂!”?
範桶道:“馬蜂那玩意兒可不好玩,記得小時候調皮搗蛋,有一次拿竹竿去桶馬蜂窩,結果被蟄得臉都腫了!”?
我笑道:“記得那一次你還叫我去來着,我沒敢去,結果海龜(小學同學,外號海龜)去了,被蟄得送去了醫院,你也在家養了一個星期不用上學,我還羨慕你呢!”?
範桶笑道:“是啊是啊,不上學的感覺就是好啊,哈哈!”?
我倆一提起陳年往事,頓時都來了興致,正要溫習一遍,就聽着一陣腳步聲傳來,四五個海盜全副武裝地走到了對面的牢房前,關閉了能量網,那怪物咆哮起來,海盜一槍放倒了那怪物,然後幾個人拖着它離開了。?
過了大概有屙兩坨屎的功夫,海盜又把那怪物拖回來了,重重地往牢房裡一摔,然後啓動能量網,走開了。?
我坐起身來細細瞧了瞧那怪物,只見它趴在地上正欲起來,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渾身上下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有的地方已是破片濫綻,顯然是剛剛受過嚴刑拷打。我正看得出神,那怪物猛然擡起頭來,只見它兩眼綠光閃爍,幾乎要燃燒起來,甚是恐怖,嚇得我趕忙又躺倒了。?
我轉頭偷偷問小恩道:“他們爲何拷打它?”?
小恩道:“說不清楚,看樣子這怪物來者不善,海盜們似乎對它很有興趣!”?
楊蛋道:“這東西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狂躁異常,莫非是個精神病?”?
範桶笑道:“依我看,它肯定被瘋狗咬過,得了狂犬病了!”?
仨人小聲偷笑起來。?
我對仨人道:“你們不要笑,這東西大有來頭,我在夢裡見過的!”?
小恩笑道:“老馬你就是特別啊,人家做夢都是夢見當官啊,發財啊,美女啊什麼的,你做夢夢見怪物,哎對了,你夢見過使徒沒有?”?
小恩一說使徒,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隱隱在心底泛起,我偷看了一眼對面的怪物,只見它渾身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表的邪惡氣息,絕非尋常生物,心道:“莫非這東西就是使徒?”?
然而不安的情緒轉瞬即逝,我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結論,使徒是幹什麼的,他們是惡魔,滅絕了半神的仙那度人,給銀河系帶來過劫難,能隨便讓一羣海盜給抓了?不可能!我對自己的推斷很有信心,不禁暗笑自己夜夢過多,神經可能有些衰弱了,所以常常會胡思亂想。?
小恩這時又表現出了他異乎常人的神仙特質,似乎能聽懂人心裡說的話,對我道:“你神經衰弱,看來還得再吃片銀河超效鎮靜劑!”?
我笑道:“小恩你就是不簡單啊,我想什麼你都能猜到,你那個銀河超效鎮靜劑的確是味仙藥,我吃過之後感覺舒服死了,還有那個什麼天地陰陽交歡大樂丸,也給我一顆試試如何?”?
小恩咯咯笑道:“那也得等到你回到了地球再說,要是現在給你吃了,你興奮起來,上哪兒發泄去?”?
範桶道:“馬哥要是吃了那東西,八成這牆壁都要戳出十幾個洞來!”?
我笑道:“範桶你傢伙就是沒正經啊,我是那樣下流的人嗎?難怪小恩當初不給你藥,就是怕你吃過藥後過度興奮把你家牆啦,門啦,屋頂啦什麼的給鑽壞了!”?
範桶一聽當時就想起來了,小恩還欠他一顆天地陰陽交歡大樂丸呢,他從牀上一下子彈了起來,拽住小恩的制服口袋就往裡頭掏摸,非要小恩再補他一顆不可。?
小恩叫道:“你亂掏什麼,我上哪兒給你弄去,海盜把我身上的東西全搜走了,我現在身無長物,兩袖清風,連半塊撐死你牌高能巧克力棒都沒有了!”?
範桶道:“不可能,你是機器貓,你口袋裡的東西多着呢,我再翻翻看有沒有落下的!”?
小恩道:“你這貨不要胡攪蠻纏,我什麼時候變成機器貓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範桶不依不饒,仍舊是掏摸,手幾乎要伸到小恩的褲襠裡,嚇得小恩嗷嗷直叫。?
我一看範桶憨勁來了,估計大腦又要短路,忙勸他道:“範桶你就不要再爲難你小恩哥哥了,我敢以人格擔保,他絕對不是機器貓,搞藥這事兒等回到地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