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空白的高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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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每天晚自習放學時都會在家裡等着我,陪我談心。我的姥爺,吳昊帝,也就是吳王的爺爺。吳王那千里挑一的智商,毫無疑問就是遺傳自他爺爺。姥爺年輕時在光城縣的官場絕對是人上人的存在。我和父親開始每晚都討論這些關於政治,人性的複雜多變,以及我姥爺玩弄權術的手段。大多時間,我都作爲一個傾聽者,虛心學習,並把這些人生中的處世哲學,不再像以前一樣只是記住,而是轉化爲行動。我越來越低調收斂,愈發的體會到了中庸之道的深奧。上課時,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再也沒有了當初搶答出來,想要證明自己反應速度的慾望。證明那些,毫無意義。雖然嘴上不說,但我的大腦時刻不停地運轉着,觀察着,一絲一毫的細節,我都要聽、看、猜到。我密切地關注着可能成爲我威脅的人,一些有潛力的人。即便是那些後進生,我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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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壎被一個二本錄取了。他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走。我勸他:“能走儘量走吧,作爲你的好兄弟,我真心希望你可以早日解脫苦海,老大肯定也是這麼想的。現在既然有條件,我們兄弟三人受這份苦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我知道,但是我不放心老大一個人在一高...”“我沒事,你早點兒走吧。”...最終,老壎去了東北。....

2013年10月12日。今天是我18歲的生日。我依舊沒有許任何願望,只是做做樣子。...

第一次月考,我進步到了第18名,然而看到成績單上曨晴大人的分數比我高40分時,我知道,自己還差很遠。要放低姿態。....

雅典娜大人發了一句說說“向左走向右走。”這是什麼意思?是電視劇還是說和喜歡的人走上了不同的路?我至今都沒搞明白這句說說的真正含義。

我從初中時就一直想要寫一本小說。比如初一時,打算寫一個短篇的推理。但每次一到假期,就只知道玩,再加上興趣的轉移而不了了之了。現在想想,我爲什麼不能寫一本綜合性的小說呢?雖然需要精通各個領域,但我至少可以嘗試一下吧?書名就定爲《銀河星神傳說》吧...

這次放假,吳王一直陪着我,看《生化危機》,玩《實況足球2014》。我一個非常漂亮、視野很開闊的直塞球找到了吳王,然後吳王單刀赴會。一球爆射!球應聲入網。“漂亮!唉~~~~~~~”可惜,入的是邊網。

吳王給我傳了一記犀利的直塞球,我一腳輕巧的吊射越過出擊門將的頭頂,砸在了橫樑上。......

我一腳爆射,又打在了門柱上。我打門柱的傳統,已經有好幾年了,吳王賜予我稱號‘門柱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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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害怕開學,因爲作業沒有寫完而擔心;現在,不希望開學,因爲假期太快樂,所以我此時就更加的失落。我發表了一個說說“越快樂,就越悲傷。欲斷其痛,先絕其樂。”吳王看到我這句說說後笑着說:“哎,你還是這麼的裝X。”我只是輕笑,吳王現在還無法體會,以後等我完成銀星後他應該就懂了。個性簽名更改爲“雅典娜大人,您的光芒,多麼耀眼,我的每一個風原子都是爲保護你而生。”我決定,高考前,不再上這個QQ了。最後看了一眼雅典娜大人的頭像,她的個性簽名是‘心如日月明淨,身似繁花不驚。’留言板上,有人誇獎她每天步行去上學,她回了一句‘謝謝。’

...每一天每一分鐘,我都希望看到雅典娜大人,但不希望她看到我。今天上午第二節,做廣播操下樓時,餘光一掃,我就認出了雅典娜大人。但我同樣留意到了身後的姚凱。所以,我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自己走下樓,把空間留給他們。站隊後,姚凱走到我身邊,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打招呼。也許,我們的關係會因此更近一步吧。至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雅典娜大人,所以我會把這份愛、這份喜歡深深地埋在心底。爲了不讓她見到我這隻蒼蠅,我盡最大可能地減少外出。下課時,我也不會去上廁所。早上,別人去吃飯,我趴在桌子上睡覺。中午,別人去吃飯,我一個人在教室裡吃饃。下午,別人去吃飯,我把饃帶到辦公樓的廁所內(相對更乾淨一些),爲了最大程度地節省時間。很快,我發現精力完全不夠用,便經常去小賣部買些糖來補充能量。做廣播操?我認爲那實在是浪費時間,而且有可能會讓雅典娜大人看到我。所以,我拿着英語試卷,來到賣書的地方,別人做操,我寫完形填空和閱讀理解。

...很快,我摸準了規律。雅典娜大人下樓時喜歡走中間的樓道,但上樓時卻經常會走東邊的樓道。這個躲避遊戲的規律不算難。久而久之,我發現饃挺好吃的,簡直就是百吃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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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斌的足球水平進步不少,但姚凱卻連以前都不如,跑動越來越不積極了。體育課下課後,我和唐斌來到中間的樓道,上樓。餘光看到了雅典娜大人,但我依舊錶情淡然,低着頭走過,我看到唐斌的眼神一直看着別人,估計就是曨晴大人。....下次體育課下課後,我跟唐斌說,‘走東邊的樓道吧,別走中間的了,太遠。’“你也太懶了吧?”....

第2次考試,我考了27名,我最愛的數字,但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我的英語雖然提高了一點,但也只有90多而已。我繼續按照胡仁的方法,把老師所說的一切的一切都記下來(廢話、和學習無關的話不記)。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寫一遍就有一遍的印象(李馨的名言)。不止是英語,所有科目,我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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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自習睡一會兒是個好習慣,下午可以更加精神地學習。但我最近午自習都睡不着了。因爲我覺得,自己一直在流口水。嚥了以後繼續流,生生不息。吃了點西藥沒有任何用處後,我爸開車帶着我姥爺和我,來到了喝莊鄉,凌全貴老爺爺的中醫診所。凌全貴老爺爺是我姥爺的老同學+好友。最終他幫我診斷爲脾虛,開始吃健脾丸。..每天都要吃,帶到學校吃......我知道,這可能和我天天都只吃那麼少而且還是饃有關,畢竟晚上人體對營養的吸收是很差的。但我不可能說出來,更不可能停止,因爲,不能讓雅典娜大人看到我。讓她忘了我吧...反正她也不喜歡我,而我又那麼愛她並且暑假那時我加她的QQ那麼明顯的行爲,她應該能夠猜的出來,我喜歡她。所以,我更不能給她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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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放學,我都會再學習十分鐘再離開教室,這樣,就能和雅典娜大人錯開了。但好景不長,學校頒佈了一條規則:高三的學生9:40再放學。我不能再拖了,要不然就回家太晚了。所以當看到雅典娜大人一個人步行時,我也只有硬着頭皮加快速度,從她身邊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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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天,下午三點多就放學了。我想,根據以前她在二15班的習慣,是不會這麼早去吃晚飯的,我飯卡里幾十塊錢一直放那太浪費了,而且我感覺自己最近嚴重缺乏蔬菜的營養。我來到新餐廳二樓,打了飯後自己一個人坐在那。此時餐廳裡的人不會超過十人。吃到一半的時候,幾個女生坐在了我的旁邊,這令我覺得很不舒服。這麼大的餐廳非要跟我擠在一個角落裡?如果我是她們,一定會盡量離異性遠遠的。更何況,因爲我喜歡雅典娜大人,所以潛意識裡就會有些排斥其他的女生。我索性不吃了,把飯倒掉以後,繞道回班。這次以後,我再也沒來過食堂了。總的算起來,整個高三,我去食堂的次數應該是4次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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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失算了。考試結束後,我想要遵循就近原則,走中間的樓道回班,卻不曾想,剛好撞見了雅典娜大人。她看了我一眼,將頭轉了回去。她果然...對我沒有任何感覺啊...人這麼多,上樓是很慢的,所以我隨便找了個話題。

Q:“曨晴,好久沒看見你了。”

A:“是麼?我天天都能看到你呢,你騎着車子,騎得好快。”聽完這句話我真是嚇了一大跳,雖然她視力很好但也不至於每天都能看到我吧?這不是完全違背了“不讓她想起來我”的原則嗎?不過轉念一想,我以前那麼拼命應該不至於每天都能看見我,這個模糊的代指應該就是指最近剛改過時間以後的事情吧。雅典娜大人這樣的乖孩子應該不會喜歡把車子騎得飛快吧,看來我以後要注意一下了。

Q:“(我笑了一下)我沒有看見過你,可能是因爲我近視吧。”(因爲她的視力一直很好,所以她可能不瞭解,近視的人看熟悉的人,只要看到走路的姿勢就能立刻認出來)

氣氛又尷尬了起來,不過好在很快就到了二樓,我說了一句我先走了就急忙溜了,心裡暗道以後再也不能偷懶了,哪怕是其他樓道人滿爲患也不能再走中間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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