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之後,考特開始打出拖延牌,對檢方的步步緊逼只是伶牙俐齒予以防禦,他以一名關鍵證人的缺席,並最終獲得了法官帕登的同意,將雙方辯論拖入了第二場。
……
因爲正直公務繁忙的午後,可供數十人乘坐的車輛幾乎坐的滿滿當當,這也就意味着電軌目的地的增加。
電磁軌道車風馳電掣,速度極快,卻因爲站點而停停走走。有人下車得停,有人上車也得停,運氣不好時,每一個空港內枝節都要停車,那確實會將長途跋涉的乘客逼瘋。
法贊尼沒過幾站就已開始後悔,後悔爲什麼不使用頭頂上那直達目的地的單座彈丸型軌道艙,哪怕那種乘坐的感覺令他不適。
彈丸艙的軌道在支臂半透明的天棚上,因爲空港靠旋轉產生的離心力產生單向重力,乘坐時需五花大綁似的束在座椅上,並因爲反向重力的緣故,始終有頭上腳下的不真實感。如果故意打開彈丸艙濾鏡,以身下的街區、人流和建築作爲參照的話,全程就有有如一直倒着坐過山車的感覺,因此也有好事者將奇摩立扎空港的支臂彈丸艙稱作爲'尖叫艙'。
近半個標準時跑了120個枝節,如果一次不停的話,電軌本可以在幾分鐘內抵達終點,看着啓動不久剛剛進入疾速的電軌再次減速停下,法贊尼開始皺着眉頭,並在心中罵娘。
但在此枝節站點妮可爾.肖的出現,頓時讓這股怨氣立刻煙消雲散,肖一身戎裝,顯得英姿颯爽,靚麗的面孔在天棚中透出米伽輝映下,顯得陽光而自信,她戴着海軍軍帽,將一頭金色秀髮掩藏其內。
肖有着高挑的身材,在裁剪體合的軍服下,鼓盪出動人的曲線。她上車後下巴高昂,目不斜視,嚴格的保持着軍姿,像一尊莊嚴塑像,她秀目的餘光很快發現一旁緊盯着她欣賞的法贊尼。
“將軍!”她立刻向法贊尼行禮。
“也是去事物中心的?”法贊尼坐着並不站起,只是簡單的回了個禮。
“是的,將軍,第七軍紀庭的模擬法庭。”
“他們也給你發傳喚令了?”法贊尼有些奇怪。
“沒有,將軍。”肖嚴肅的站在那兒,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我只是想親眼看看這個狗孃養的下場!”她大聲道,激烈的言辭引來了車廂內幾名軍人的注視,而他們大多是第十艦隊的人。
法贊尼頓時覺得有些訝異,又有些啼笑皆非,妮可爾.肖在之前跟隨他已達數年,她性格堅韌,作風刻板,算得上是一名教科書般的模範軍人,他這些年來還從未聽過肖用髒話罵人,而她剛剛一紙調令的從自己身邊離開,就已經變得如此直率了?
“那個婆娘對你還好吧?”法贊尼幾乎確信肖可能受到了誰的影響。
“非常好,將軍。”肖揚着臉,她可不敢用婆娘的字眼來稱呼自己的直屬上司。
“如果她欺負你,告訴我,我直接打上門去,量她也不敢對我怎樣。”法贊尼一半是玩笑,一半是真情的說道。
他顯然擁有這種動機,因爲至今爲止,他依然對第十艦隊指揮官莎拉.阿姆斯特朗間接將肖從他身邊搶走而感到憤憤不平。
自從軍委會副主席朱兒.格林拉斯有意將他升任爲第十艦隊參謀長一職後,對於這些從福耳庫斯安委會自願軍時期就一直跟隨至今的老下屬的安排,委實令他頭痛不已。
這些深受他信任的得力干將,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仍想緊緊的抓在手裡。要他法贊尼器重和相信一個人是要花時間的,而他現在已沒有那些耐性再培養什麼黨羽,他原本指望着軍委會看在所謂的《瓦爾基麗雅奇蹟》的份上,會讓他統領一支小型支援艦隊,又哪怕只是一艘銀盟最先進的戰艦,那樣不就可將他們收在羽下,各盡其職?
對於艦隊,法贊尼不是沒有野心,但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心知肚明,要統領一隻銀盟正規編屬的艦隊,除了要有冷靜的頭腦、卓越的能力、驕人的戰績,還得擁有玲瓏的政治手腕和廣泛的人脈交際。
往事歷歷在目,曾經在第二艦隊後勤部的那些經歷,已經要令他不堪回首,從軍購採辦、艦隊經費、薪資構架,到複雜的令人難以置信的各艦隊間派系脈絡,糾纏勾結的軍政利益網。除此之外,還要與諸如海森伯格或明日更佳這樣的巨型財閥旗下的各種機構各類公司虛以委蛇,協商、談判、賄賂、妥協。
那簡直會要了他的命!
但他確實沒想到,格林拉斯將他推上了這個完全陌生的職位。作爲艦隊參謀長,他不再擁有全方位的人員編配,參謀長所能管的也不過只有參謀罷了。
對於麥克.佩托維斯基和瑪麗.莎託梅這兩名手下,法贊尼倒也很容易處理。第十艦隊組建不久的殲擊艇大隊是一幫毫無建樹的菜鳥,有他們這兩個在整個銀盟海軍擊墜榜上都有名有姓的人物的出現,自然要被供若神明。
法贊尼也不擔心他的那些寶貝飛行員們,他們只要呆在第十艦隊,何時出擊,何時返回,他就擁有很大的建議和決策權,因此從理論上說,也就還屬於他參謀部的管轄範疇。
但對於完全不對口的助手和戰情參謀而言,要想收歸手邊就不免要大費周章。
而就在他打着將妮可爾.肖和托裡斯.福蒂安想辦法變成艦隊參謀部一員的算盤時,指揮官莎拉.阿姆斯特朗卻突然橫插一槓,以需要一個女性指揮艦助理爲名,將妮可爾.肖就這麼生生的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