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征戰錄閃耀 25
雖然雷蒙都已經坐在戰鬥機的駕駛艙裡面、預備要駕機出擊了，但是被負責指揮戰鬥的鐘上將以趕鴨子上架的方法給『送進』歌特星系，雷蒙根本就沒有駕機出擊的機會。~~ 超速首發~~
小說520
即使雷蒙自己對鐘上將這樣事先不和他說一聲、就直接把他給踢進聯邦首都的作法稍有不滿，雷蒙也沒辦法發作出來。第一個原因是雷蒙自己指派了鐘上將擔任戰鬥指揮，所以會被鐘上將給一腳踢進聯邦首都也只能說是雷蒙自作自受；第二個原因則是華蘭蒂的勸阻，華蘭蒂只問了雷蒙一句「你是要戰略勝利、還是要戰術勝利？」就讓雷蒙啞口無言，因爲鐘上將的戰法就是求取戰略勝利的作法──忽略沒有任何戰略價值的聯邦第一艦隊，趁着聯邦首都空虛的時候，直接派遣大軍壓境，絕對能夠在聯邦完成增援之前攻下聯邦首都星系。
雷蒙的第二十艦隊和帝**第六以及第七艦隊，一共兩百艘的作戰艦艇，就這樣出現在聯邦首都歌特星系的宙域之中；在帝國艦隊前方的，是閃耀着水藍色光芒的歌特八號星，這顆璀璨的星球現在就像是掉落在大馬路上的藍寶石一般，不受保護地等待着帝**的佔領。
聯邦首都就像是煮滾了的水一般、鬧哄哄地沸騰了起來；雖然首都星的各大城市街道上依舊忙碌，但不同的是，以往的忙碌是有秩序的忙碌，現在的忙碌卻是茫無頭緒的忙碌：聯邦軍方忙着準備迎擊帝**的事宜，居民們也忙着疏散到安全的地方，軍用車輛和民用車輛四處亂竄，兵役年齡的年輕人被集中到各地的徵兵點，各種儲備的物資也開始分配下去。雖然每個人都忙碌着進行對抗帝**的準備，但是沒有人知道這些準備措施是不是能夠起到作用。
首都星的聯邦居民們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因爲自從聯邦建國以來，還沒有任何被敵人攻到首都的前例發生過，早已習慣於安逸生活的首都星居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直接應付戰爭狀況的經驗，恐懼與慌亂的氣氛到處瀰漫着。如果不是有治安部隊的強力維持秩序──再加上那三支兵臨城下的帝國艦隊所帶來的威迫感，聯邦首都可能早已經陷入暴動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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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些慌亂的人們當中，承受壓力最大的，應該就是那位宇宙艦隊司令官。不但總統、國防部長、總司令和參謀總長都要求宇宙艦隊司令官立即『派兵』迎擊來犯的帝**，連國會議長、國會議員那些因爲敵人逼近家門口而開始慌張的『民意代表』們也接二連三地來電、要求宇宙艦隊司令官立即派兵退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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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着來自各方面的沉重壓力還不是最讓宇宙艦隊司令官喘不過氣的，而兵力不足也不是宇宙艦隊司令官最頭痛的問題──雖然已經沒有任何的正規兵力保留在首都了，但是後備的二線艦艇還有五十餘艘，而且從民間徵調商船改裝成的輔助作戰艦艇也已經完成了四百餘艘，數量加一加比頭上的帝國艦隊數量還多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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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艦隊司令官真正頭痛的難題在於：找不到能夠帶兵的將領！之前派出精銳的聯邦第一艦隊去迎擊帝**都已經被不少人視爲炮灰任務了，而這次在首都星迎擊帝**所能用的兵力只有五十餘艘輕型的二線艦艇──最大的船艦也只是一艘護航航空母艦──再配上臨時由商船改裝而成、作戰能力連最輕型二線艦艇都比不上的輔助作戰艦艇！再沒腦子的人都知道率領這種由二線艦艇和輔助艦艇組成的『破爛艦隊』出擊，簡直和自殺沒兩樣，或者該說、死亡率保證比起自殺還更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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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雖然聯邦軍方不乏沒有職位在身的中將，但是卻沒有任何人願意帶領這種『破爛艦隊』出擊；宇宙艦隊司令沒有辦法，只好召集了麾下的所有將官開作戰會議，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志願帶兵的將官，最糟的情形就是當場抽籤，抽到籤的人只能乖乖帶兵上陣當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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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需要一個志願帶兵迎擊帝**的人。」面對着會議室裡超過一百名的將官，宇宙艦隊司令詢問着。「有沒有人自願出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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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宇宙艦隊司令這麼說，全場的將官們都是你眼望我眼，每個人臉上都流露了爲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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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願意帶兵嗎？」宇宙艦隊司令官的話聲之中帶着少許焦急的感覺。「總司令已經同意讓願意帶兵的人晉升兩階級！有人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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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仍然是一片沉默，雖然連升兩級的獎勵確實很誘人，但是這次帶兵出擊肯定是有死無生，權衡輕重之下，還是沒有將官願意毛遂自薦，畢竟活着要比連升四級──總司令承諾的兩級加上戰死者追贈的兩級──來得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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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願意帶兵嗎？」由於緊張的關係，宇宙艦隊司令官的語調不自覺地上揚了少許。「我們沒有時間再拖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如果首都星被佔領還算是運氣好的，帝**要是直接來個行星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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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一名聯邦少將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乎在同時，其他人的眼光也都朝着那個『愚蠢的自願者』望去，認出了那個自願者就是前麥克斯星系防衛司令官、因爲處理太空海盜事件不力而自請解職的奎西利爾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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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願者竟然是奎西利爾，宇宙艦隊司令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在他的部下之中，奎西利爾並不以善於帶兵而出名，事實上，奎西利爾反而是大家眼中的『無能』將領──如果奎西利爾有能，就不會連一個『小小的太空海盜事件』都處理不好。在大家的認知之中，奎西利爾可以說是靠着苦幹實幹的勞績而升上少將官階的，如果讓奎西利爾帶兵，沒有人會認爲奎西利爾能夠靠着一支『破爛艦隊』而創造出奇蹟來，反而是讓『破爛艦隊』變成『極度破爛艦隊』就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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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宇宙艦隊司令並沒有立即迴應奎西利爾的毛遂自薦，反而是眼光投向在場的其他將領，希望能有其他將領願意挺身出來帶兵；在宇宙艦隊司令的想法，讓奎西利爾帶兵的話，只是讓目前『無望』的處境變成『絕望』而已，一點幫助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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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對於宇宙艦隊司令的期望眼神，在場的其他將官們要不是轉開自己的目光，就是將視線投向地面，或者朝着奎西利爾望去；反正就是沒有人願意出來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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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少將，就任命你爲第五輔助艦隊的司令官！如果你有任何需要軍方支援的，儘管提出來，軍方一定盡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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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艦隊司令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有人帶兵總比沒有人帶兵來得好；派奎西利爾出戰，不管機率是如何的微小、希望是如何的渺茫，總是有扭轉乾坤的可能性；但是如果連打都不打就放棄，那真的就是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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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雖然得到了任命，奎西利爾臉上卻仍然一點表情也沒有；既沒有一點興奮、也沒有任何絕望或痛苦，彷彿是一座沒有感情的石頭雕像一般。「司令，我需要所有已經徵調到的、擁有宇航能力的艦艇和宇航機！不管有沒有武裝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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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沒問題。」宇宙艦隊司令官點頭。「現在首都星這邊還有一千七百餘艘沒有改裝的民用船隻、以及五百餘架民用的宇航機，我可以立刻把這些船隻和宇航機調給你；還有什麼需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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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希望能夠立即出動艦隊迎擊帝**！」奎西利爾少將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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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艦隊司令有些無法理解，調度船隻的作業手續雖然不需要花費太久的時間，但是那畢竟是需要時間的，奎西利爾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宇宙艦隊司令官也懶得追問，反正他也不認爲奎西利爾能夠打退帝**，他只需要奎西利爾拖延時間，拖到其他聯邦艦隊能夠趕到首都支援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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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是艦隊司令，就照你的希望去做吧；我會立刻將你的任命傳達下去，這樣你立即就可以調動艦隊。」宇宙艦隊司令有些無奈地說着。「少將，你的任務是拖住敵軍，只要能撐到其他艦隊回防首都，你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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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官知道！」奎西利爾雙腿併攏、向宇宙艦隊司令官行了個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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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好運，少將！」宇宙艦隊司令官回禮，但是回禮的動作卻相當地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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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一衆將官紛紛步出會議室，但是每個人的話題卻都離不開那個正帶着自己副官、跨着大步朝向軍用宇宙港走去的奎西利爾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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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奎西利爾的人都在懷疑奎西利爾怎麼會只爲了晉升兩級而接下這個死亡任務，有人猜測奎西利爾是爲了升官，也有人猜測奎西利爾是因爲任職麥克斯星系防衛司令官時沒辦法處理好太空海盜事件，因此纔想爭取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平反自己在上級眼中的『無能』形象；不過大家卻也批判着奎西利爾不愧『無能』之名，連這種等於是自殺的任務都看不出來，也難怪他連小小的太空海盜事件都沒辦法處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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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奎西利爾的知交好友則以憐憫的眼光目送着友人的背影，他們都知道奎西利爾會接這個任務的原因不是爲了升官、也不是爲了彌補自己的『無能』形象，而是奎西利爾那個奉行遠古騎士道精神的怪脾氣又發作了。會接下這個任務是因爲他看不過去其他將官全都龜縮不出的懦弱作風、這纔在宇宙艦隊司令官問了三次『有沒有人願意擔任司令官』卻沒有人應聲之後、跳出來接下這個必死無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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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認不認識奎西利爾的人都有同樣的想法，那就是這次出擊只怕會是奎西利爾這一生當中最後的一次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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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第五輔助艦隊是一支由二線輕型軍用艦艇搭配上民用船隻改裝的輔助艦艇所組成的艦隊，『目前』的編制船艦有四百八十七艘，實際上能夠立即升空作戰的卻只有四十九艘──那些改裝的民用船隻還沒有編制足夠的宇航士兵，根本無法起飛，而五十五艘二線軍用艦艇之中還有六艘必須接受輪替保養，暫時也無法起飛；這也難怪第五輔助艦隊會被軍方將領在暗地裡戲稱爲『破爛艦隊』，儘管現在聯邦能夠防禦首都的籌碼也僅剩下這支『破爛艦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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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接任第五輔助艦隊司令官的奎西利爾少將卻一點也沒有氣餒的感覺；甚至在當奎西利爾少將登上了第五艦隊的旗艦，聯邦『天使級』輔助航空母艦『聖米迦勒』號時，看到艦橋人員敬禮時那副絕望的神氣，也沒有動搖奎西利爾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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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們，敬這什麼禮？無精打彩！」奎西利爾毫不猶豫，立刻向着艦橋人員發作了出來。「打輸仗的人才會這樣敬禮！我們打輸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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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直接面對奎西利爾爆發出來的怒氣，『聖米迦勒號』的那位中校艦長慌忙辯解着。「只是……，我們只不過是後備軍人，但是我們的敵人卻是帝**的正規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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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敵人是正規艦隊就怎樣？我們『一定』打不贏這場仗是不是？告訴你們，即使是我們聯邦最精銳的第三艦隊，也曾經被帝**的後備兵力給逼得非得撤退不可！」奎西利爾怒目瞪着那位艦長，鋒利的眼光一掃，在全體艦橋人員身上掃了一圈。「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必勝或穩輸的戰爭！唯一穩輸的戰爭，是在開打之前就認定自己會輸的戰爭！如果自己連求勝的企圖心都沒有，又如何能奢望能夠打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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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閣下！」被奎西利爾的眼光這麼一掃，艦橋人員各各都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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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艦隊所有完成備戰的艦艇立刻升空進入軌道，預備迎擊敵軍。」奎西利爾從艦長身邊走過，徑自走到司令官的席位上坐下，看也不看艦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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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剛剛纔捱了奎西利爾一頓教訓，雖然艦長很想告訴自己的新任上司，只有四十九艘二線艦艇升空迎擊帝**的三支正規艦隊根本沒有勝算；但是艦長卻不敢開口，以免又被奎西利爾拿出『缺乏戰鬥意志』的大道理給教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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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隸屬於聯邦第五輔助艦隊的四十九艘艦艇從歌特八號星的宇宙港起飛、進入了歌特八號星的衛星軌道；幾乎就在同時，帝**三支正規艦隊的二百艘船艦也進入了聯邦雷達的掃描範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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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官！」看到代表帝國艦隊的光點在雷達上迅速朝歌特八號星接近，奎西利爾少將從司令官座位上站了起來。「替我接上帝**司令官的通訊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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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通訊官不認爲帝**的指揮官會理睬奎西利爾少將的通訊請求，但是仍然很盡責地向接近的帝國艦隊發出了通訊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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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通訊官的意料之外，帝國艦隊的指揮官竟然同意了聯邦發出的通訊請求；通訊官隨即將帝**那邊的視頻通訊訊號接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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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官一邊向奎西利爾報告着，一邊將帝**那方的視頻訊號接到艦橋的通訊投影機上；隨即一個長得相當英俊、身穿帝**將官制服、佩帶着中將官階的年輕人影像出現在奎西利爾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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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出現的帝**司令官影像，奎西利爾先是楞了一下：這個人爲什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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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奎西利爾全身一震，因爲奎西利爾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害他必須辭去麥克斯星系防禦官職務的人，一個造成聯邦無辜民衆生命財產損失的太空海盜；雖然上次奎西利爾通過視頻通訊見到雷蒙的時候，雷蒙戴着飛行頭盔，但是奎西利爾相當確定，眼前這個少年指揮官就是之前那個太空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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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奎西利爾感到驚訝，當雷蒙看到通訊顯示幕上出現的影像竟然是『熟人』的時候，雷蒙也稍微驚訝了那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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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他。」一旁的奈科比冷笑了一聲。「看來這次我們攻下聯邦首都的把握又多了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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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閣下。」雷蒙微微彎腰行禮，用上了晚輩晉見長輩的禮節。「真高興能再次見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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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我也是。」奎西利爾喃喃說着，滿是皺紋與歲月痕跡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微笑。「本來我發通訊給你，是打算叫你滾回帝國去的；不過以你的爲人，我相信你不會光憑我的一面之辭就這麼捲包走人，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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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雷蒙又是一微微鞠躬。「感謝閣下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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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奎西利爾少將微微嘆了口氣。「我記得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有說過，希望下次見面能向我討教，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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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奎西利爾這麼說，『聖米迦勒號』艦橋上的人員無不偷偷看着奎西利爾；敢情自己的司令官和入侵者的指揮官是舊識呢？司令官不會看這場戰鬥沒有勝望、就和對方攀起關係、打算帶隊投靠敵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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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的。」對於奎西利爾的問話，雷蒙恭敬地回答。「下官一直希望能有機會能向老前輩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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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就是一個絕佳的時間。」奎西利爾嘆了口氣。「但是我的兵力還沒準備好，不介意多給我一些時間準備兵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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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介意。」雷蒙微笑着。「四十八小時的時間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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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個小時？奎西利爾皺起了眉頭。小子，你難道不會覺得慷慨過頭了嗎？四十八個小時已經足夠其他回防的艦隊抵達歌特星系、進入對帝**的攻擊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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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個小時太久了，我們有四支正規艦隊正在回防的途中，四十八個小時已經足夠那些回防的艦隊進入作戰位置，這樣對你不公平。」奎西利爾搖頭。「這樣吧！八個小時！八個小時之後，不管我的艦隊準備好了沒有，我們都將準時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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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所願。」雷蒙又是微微鞠躬行禮，並且看着奎西利爾少將的通訊影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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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你不會真的打算等上八個小時吧？」一等通訊結束，奈科比馬上問着。「八個小時，只怕那個老傢伙說的聯邦回防艦隊早就騎到我們頭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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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打算等上八個小時。」雷蒙慢慢地回答着。「不過，聯邦艦隊不會有機會回防的，大姊有辦法將那些聯邦艦隊全都擋在他們的家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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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跳躍點佈雷，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如果我們遲遲不發動對聯邦首都的攻擊，那些急着回防的聯邦艦隊可能就會一頭撞進我們布在跳躍點的水雷陣裡，我們只要派一小支分遣隊在等旁邊，就可以輕鬆收拾那些落入陷阱裡的聯邦艦隊了。」雷蒙微微一笑。「等到回防的聯邦艦隊都全滅了以後，沒了援軍的聯邦首都就很有可能不戰自潰，到時候我們就能得到一個毫髮無損的富有星系，而不是一個被戰爭破壞過的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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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雷蒙的回答，奈科比先是一愕，接着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的邪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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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雷？這可真是絕妙的主意！」奈科比自言自語着。「我怎麼竟然就沒想到呢？反正我們有完整的聯邦航路圖，只要把所有的軍用和民用跳躍點全都布上太空水雷封鎖起來，聯邦艦隊真的就是『有家歸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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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反正大姊想到了。」雷蒙笑着拍了拍奈科比的肩膀。「對了，老哥，命令第六和第七艦隊後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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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其他兩支艦隊後退？」奈科比微微一驚。「小弟，你真的要單挑那個老傢伙？這可不是個好主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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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不好，但是可以讓他們輸得心甘情願一些。」雷蒙的視線投向了艦橋舷窗外、漾着水藍光芒的歌特八號星。「而且，我想找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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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聯邦在這裡已經沒有象樣的兵力了，以那些二線艦艇和改裝船艦來和我們戰鬥，其實和送死是沒什麼差別的。」雷蒙的思緒似乎隨着視線飄落到了那個藍寶石一般的行星上。「但是爲什麼那位老將軍還會願意賭上性命和我們一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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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對於雷蒙的奇問怪想，奈科比根本無法理解、也懶得去理解。「我寧可去研究佔領了聯邦首都以後，元帥會給我們些什麼私人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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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科比等了一會，看到雷蒙只是注視着窗外的歌特八號星，沒有要繼續和他說話的意思；奈科比聳了聳肩，決定先離開艦橋、讓雷蒙一個人去好好思考他的奇怪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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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老哥。」正當奈科比邁步朝外走的時候，雷蒙卻像突然回神了一般叫住奈科比。「順便讓那些從聯邦那邊搶來的船艦也後退吧！只要留下我們最初編制的三十八艘船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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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三十八艘船來對抗聯邦的五百艘船？你瘋了嗎？」即使知道雷蒙常常會作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但是這種程度的『出人意表』卻已經超出奈科比的忍受限度了；因此奈科比立即大聲抗議着。「即使對方是改造的民間船隻，但是以三十八艘對抗敵方的五百艘，對方光是用淹的都可以淹死我們！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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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麻煩你去傳個令吧。」雷蒙微笑着。「就算是我瘋了好了，別忘了現在我是艦隊指揮官，我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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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雷蒙說話的聲音相當平穩柔和，但是奈科比可以看到雷蒙眼神中的堅定神色，這讓奈科比知道雷蒙不是在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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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科比憤怒地大踏步走出了艦橋，一邊走還一邊嘟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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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我總是有一種感覺、總有一天我會死在這個白癡的手上？媽的！我開始後悔爲什麼沒有早點把這個常常大腦發燒的白癡從司令官的位置上踢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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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寶貴的八小時備戰時間，奎西利爾一秒鐘都不浪費地立刻展開備戰作業：指派新徵募的士兵進入由民間船艦改裝而成的輔助作戰艦艇，並讓那些船艦升空進入軌道，同時還要對那些剛加入的船艦人員實施速成的艦隊戰鬥訓練；除此之外，更得加速造船廠改裝船艦的速度並指派人員到所有的民用船隻上──不管那些船隻改裝過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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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着幕僚們的協助，這些備戰的事情仍然是讓奎西利爾忙得不可開交、一個頭好幾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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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奎西利爾正忙着調度備戰作業的時候，負責監視帝**動態的雷達員卻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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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大部份的帝**已經開始退後了！」雷達官兩眼瞪着雷達顯示幕、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只有三十八艘帝國船艦留在原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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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得到雷達員的報告，奎西利爾連忙衝到雷達員的座位旁邊。「把帝國艦隊的長程攝影影像調出來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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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達員迅速地在操作檯上輸入了幾個指令，長程攝影機所拍攝到的帝國艦隊影像隨即投影了出來；奎西利爾可以很清楚地從影像當中看見，大部分的帝國船艦都已經後撤到相當遠的位置上去了，即使是那些帝**所持有的聯邦船艦也跟着後退；留在原地的只有一艘帝國航空母艦和各級護衛艦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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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在搞什麼飛機？叫他的艦隊後撤？這是瞧不起我嗎？」怒火沖天的奎西利爾大吼着。「通訊官！給我接上那個混蛋帝國小子的通訊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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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帝**早就已經處在幾乎是完美的備戰狀態下，因此雷蒙這邊的準備工作相對地輕鬆了不少；只要交代各艦艦長再次進行船艦狀態檢查、並且讓輪值士兵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睡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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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切準備工作交代給艦長萊禮准將之後，雷蒙也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去好好休息一下；但是，正當雷蒙要步出艦橋的時候，通訊官卻報告着聯邦軍司令官傳來了通訊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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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進來。」雷蒙命令着通訊官，一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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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奎西利爾的影像出現時，雷蒙正想開口問候，奎西利爾卻已經先行破口大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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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在搞什麼飛機？竟然叫你的大部分兵力後撤？」奎西利爾憤怒無比地大吼大叫着。「你是看不起我是不是？你是覺得我手下的這些破銅爛鐵不值得你出全力是不是？！你是覺得我這個年老無能的廢物沒辦法打敗你這個年輕有爲的將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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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然不是！」雷蒙急忙否認，態度相當誠懇。「我只是希望能以平手的實力向閣下討教，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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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叫你的大部分艦隊後撤，好打一場『公平』的戰爭，是不是？！」奎西利爾怒目圓睜，但是突然之間卻像泄氣了似地、語氣緩和了下來。「小子，我要八個小時備戰，就是要把我手邊的兵力全部搬上臺面來，你該不會認爲現在漂在這裡的，就是我全部的兵力了吧？」
」奎西利爾緩緩點頭。「而且，小子，你給我聽好：雖然我很想打敗你的艦隊，但是戰爭是沒有絕對的；萬一我敗在你手下，我希望我能敗得像個軍人，而不是死得像條狗，你明白嗎？」
」雷蒙再次鞠躬。「很抱歉之前沒能領會到閣下您的心情，下官在此向您道歉。」
」奎西利爾緩緩點頭。「叫你的艦隊回來，我希望決戰的時候，能夠看到你最好的表現；不要讓我失望，知道嗎？」
雷蒙嘆了一口氣。
將我們後撤的所有船艦都調回隊形來。」雷蒙下令着。「通訊官，麻煩通知其他兩支艦隊的指揮官，帶隊回來加入陣型；我們將以全力迎戰聯邦軍的防禦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