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猶豫了,趕緊返回餐廳,興許我能幫的上忙。”樓蘭雪女招呼着我和金鑫,她轉身就在底層船艙中游走起來。
我猛一轉身,剛要攙扶着莫寒姐時,我突然看到金鑫的眼神,有着噴火的怒視感。
我說鑫哥,你又咋了?
“你後面,有半截軀體,看那腐爛程度,已經認不出是誰了,你趕緊焚燒了他,我先帶莫寒上樓。”金鑫壓低了聲音,似乎非常的怒恨,又道:“千萬別靠近軀體,否則,你也會很莫寒一樣,渾身發紫,那就完犢子了。”
金鑫叮囑完,他就抱着莫寒返回了餐廳。
我杵在原地好大一會兒,終於還是邁動的步伐。
就在我前方的黑影處,一具近乎成白骨的半截軀體,就在地上斜躺着。
我定睛瞧了一眼,看到半截軀體的時候,我就知道,跟我之前在了樓頂涼臺處所發現的那半截軀體,剛好吻合。
沃久草了,是誰那麼殘忍,竟然如此殘暴的給分屍了,真的是兇狠至極的傢伙。
我沒有過多的接近,忙施展出了勾魂筆,發動了一條火龍,直接焚燒了過去。
惡臭味,知道焚燒時,纔開始漸漸散出,迫使得我不免服下了一粒驅屍陰丹。
爲了安全點,我還是小心爲妙。
眼看着火光四溢,我又施展出了冰龍,澆滅之後我才安心的回到了餐廳。
看到金鑫光着膀子,莫寒也光着半個身子,當場我就迷茫了。
什麼情況?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換血麼?
我問樓蘭雪女,金鑫一個人的血,換個莫寒,這肯定不夠啊?
“你想多了,鬼身本不需要血液。”樓蘭雪女輕哼着,然後衝我微笑了下說道:“有我在,莫姑娘並無大礙,你速度休息片刻,待會兒我忙完,我倆齊發力,調轉風向。”
言畢,樓蘭雪女就不在理會我,手中也開始忙碌起來,我看到她在掀莫寒姐的衣服,我當即扭頭走向了黃錦鴻。
我說老黃,樓蘭姑娘剛纔說,要調轉風向,現在是什麼風向?
“西南風,剛好對我們不利。”黃錦鴻嘆息着,遙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我頓時就鬱悶了一把,不願接受的事,果真還是來了。
看着彼此起伏的海浪,我心裡一陣窩火,摸着我懷中的紅花之心,我又想到了藍馨的存在。
在藏屍地養身的她,現在肯定很苦楚,我作爲藍馨的男人,一路奔波至此,總算沒有白費力氣。
可是,臨回家之際,我們的船隻卻遭到了風向的改變,任由是誰,也肯定窩火。
最重要的是,一個月期限將至,不但藍馨的軀體不能等待,就連我們身處的船隻,也會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點了支香菸,我和黃錦鴻依次而坐。
樓蘭雪女的身影突然走來,然後她略微送了口氣,告訴我說,莫寒的傷勢是穩住了,但想要清醒過來,還需要一段時日。
金鑫也惆悵着走了過來,當即我納悶的問他,我說鑫哥,之前到底咋回事,莫寒姐怎麼就別那半截屍體給傷害到了呢?
“血蠱,是血蠱的威力。”金鑫說道。
我頓時大驚,我說:“血蠱,你確定是血蠱?”
“我也確定是血蠱,鍾易,你這麼緊張幹嘛,事情已經過去了,無需擔憂的。”樓蘭雪女說道。
我搖搖頭,我說我怎麼能不擔憂,我的女人,之前尋到了她的肉身,也是着中了什麼血蠱,這事,我記憶猶新啊!
“這……的確值得探索,不過,你既然得到了紅花之心,想必,藍姑娘恢復,一定指日可待。”樓蘭雪女勸說我道。
我呢喃的點點頭,我說是啊,吉人只有天相,藍馨肯定能恢復過來的。
我剛送了一口氣,看着樓蘭雪女,我猛的意識到,我的女人藍馨,她是如何知道是誰的?
當即我一把抓住了樓蘭雪女,我說樓蘭姑娘,現在就我們幾人,能不能交心的做個朋友好好聊聊天?
“怎麼……我們現在不就在交心的麼?”樓蘭雪女苦笑道。
我說:“那行,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在危難中幫助我,爲什麼又知道我的女人姓藍呢?”
“這事啊,咯咯,說來話長嘍。”樓蘭雪女保持着神秘,緩緩掙開了我的手。
不過,看到她的表情,我覺得不太對勁,當即我上前邁了一步,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我說樓蘭姑娘,拿我鍾易做朋友的話,不放直言好了,這樣我也就確定,我們真的是站在同一立場上,對你我都好,不是麼?
聽到我的凝聲,樓蘭雪女終於長呼了口氣,緩緩說道:“你問老黃吧,他興許還記得我。”
我頓時一愕,老黃記得她?幾個意思啊?
然而,臉色莊重的黃錦鴻,在聽到樓蘭雪女這句話後,他突然臉色刷白,凝眉愣在了當場。
尤其是樓蘭雪女在臉上擦拭了一下後,那副本就極美的容顏,霎時就跟換了個人似得,變成了另一張絕美的容貌。
“大小姐?真的是你麼?”黃錦鴻突然說道。
“咯咯咯,多少年過去了,還稱呼我什麼三小姐,喊我鍾雪好了。”樓蘭雪女一笑拂面,扭頭就看向了我。
我不禁一個咯噔,黃錦鴻呼喚樓蘭雪女爲三小姐,這事,值得深究一番了。
還有,樓蘭雪女自稱叫鍾雪,這事,我反覆思緒着,好似想明白了什麼?
“鍾易兄弟,這位,正是我主人的小女兒鍾雪,按照輩分的話,你應該稱呼祖姑奶。”黃錦鴻呢喃的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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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結果,之前我就想到了這種可能,在黃錦鴻的重複確定下,事情果真是這樣子。
那麼說來,黃錦鴻的主人,就是鍾雪的父親,也是當初前往柳葉山而去的那位老道了。
“祖姑奶,事情,真的出乎意料。”我迷茫了,真不知如何稱呼眼前這個鍾雪了。
尤其是她的年齡問題,現在來說,應該也得有三百歲的人了,長相依舊跟個小姑娘似得,不得不讓我滿腹疑慮了。
“好了,多少年的事了,喊我什麼祖姑奶,就喊我姑姑好了。”承認自己是鍾雪的樓蘭雪女,就像一個長輩似得,疼惜的撫了撫的我腦袋。
我苦笑,我說祖姑奶,這真的不合適,差着多少輩呢。
“不行,你都把我喊老了,我可是個妙齡少女好不好?”鍾雪嬉笑,一反之前的常態,活脫脫的像個小姑娘似得。
礙於她的言詞,我硬着頭皮點頭,我說姑姑,鍾易給您請安了。
“呔……怎麼沒個整形了啊,此事就此打住,我倆合力,趕緊想辦法調轉風向,打道回府纔是正辦。”鍾雪的臉色當即沉重起來。
不料,金鑫此時一本正經的插話道:“姑姑,你這三百年,一直生活在哪裡?”
“你也喊我姑姑?”鍾雪微驚,看着金鑫問道。
我當即笑了,我說姑姑,金鑫跟我如親兄弟,他按理是要稱呼你姑姑。
“嗯……那好吧,這突然間又多出幾個小輩來,搞得我還真的老態了。“鍾雪嘀咕着,剛要再次與我商議時,金鑫又從中打斷了話。
“姑姑,這三百多年,您一直在哪生活,做晚輩的興趣很足呢?”金鑫笑道。
鍾雪的話一再被金鑫打斷,她的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
恰好,黃錦鴻忙打着圓場笑了起來,“金鑫兄弟,這事你就別問了,改天我給你探討一下哈。”
“老黃,無需給我隱藏身世,直接說吧。”鍾雪有些鬱悶的樣子,直接坐在了凳子上,很隨意的點了一支香菸。
黃錦鴻欲言又止,看了我一眼。
其實,我心中也好奇着呢,巴不得黃錦鴻解釋一番,我說老黃,姑姑都發話了,你就照做好了。
黃錦鴻聽後,緩緩點頭,然後也摸出了香菸,獨自就點了一支。
金鑫這傢伙心中,可能也有火氣,他也拿出了香菸,遞給我一支,自己也點燃抽了起來。
“三小姐十八歲時,就被我主人給封在了西域荒漠,就是爲了脫離身死心不死的詛咒,應該是我們前些天,在鍾家族地苗疆古域時,破開了鍾家詛咒後,三小姐也從封印中醒過來的吧?”說着,黃錦鴻看了一眼鍾雪。
“大體就是這樣吧。”鍾雪點頭,看着我忽然又笑道:“鍾易,其實,你本該能猜出來的,怎麼你沒有丁點的疑問麼?”
我微愕了下,我說姑姑啊,我對您可是沒有猜疑,你可被冤枉好人吶?
“咯咯咯,好人,我有說你是壞人了麼?”鍾雪笑道。
我搖搖頭,我說姑姑,你的確沒說,可是,你的表情就是再說,我心中有鬼的意思吧?
“哎呀,你好像也挺榆木疙瘩的,我是問你,當我把勾魂筆拿出來的時候,你就沒懷疑我的身份?”鍾雪疑問道。
被她這麼一點化,還別說,勾魂筆的存在,本就是我們鍾家祖師爺鍾馗的所屬武器。
我能在苗疆族地得到這把銀杆金毛的勾魂筆,就實屬難得了,鍾雪手中也有勾魂筆,當時我的確是猜疑過,只是我真的沒想到,樓蘭雪女,竟然是我的祖姑奶鍾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