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見到此景,我之前的所有疑雲,此時都已被我拋到了腦後。
我渾身燥熱無比,反鎖了房門,我幾個大跨步就走向了藍馨。
我說好老婆,你倒是真體貼,能碰到你,絕對是我鍾易的福分。
“不,話應該這麼說,是我藍馨能碰到你,纔是我的福分。”
此時,藍馨滿臉羞紅之色,我看在眼中,已是急不可耐了。
我說我們倆就不要客套了,能夠彼此相識相遇,這已經是老天開眼了。
說着我直接就鑽進了被窩。
然而,令我鬱悶異常的是,藍馨竟然一把推開了我。
頓時我就驚愕了,我說怎麼了,剛纔不還好好的麼,被窩都暖熱了,怎麼又……
“鍾易,你啊你,我只是說,幫你暖好被窩了而已,又沒說必須要做那個,再說了,在你破開詛咒之前,我們倆是不能相互交融的。”藍馨完全坦蕩蕩的呈現在我眼前,她說不能做,我那還憋得住。
只是,藍馨那句‘破開詛咒之前’,我還是聽出了言語中的份量。
該死的詛咒!
我不禁一陣暗罵,但是想想小命和眼前溫存的誘惑,我還是極力平息了心情,摟着藍馨度過了難捱的一晚。
第二天清晨,淅瀝瀝的小雨,把我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感受着身邊的溫熱,我知道,藍馨依舊在我懷中,睜開惺忪的眼眸,我差點就蹦了起來。
藍馨的雙眼通紅,膚色及其慘白,一雙閃動着的眼睛,就這麼直直的瞪着我。
看他臉色不對勁,我說好老婆,眼睛那麼紅,不會是一夜沒睡吧?
“就算一年不睡,我也不會眼紅,只是,想起你身世的命運,我就替你着急。”藍馨的髮絲有些凌亂,我搭手幫她理順了上去。
我說人的命,雖說天註定,但我絕不會認命。
還有十七天的時間,便是七月十五日的鬼節,也就是說,如今這個不死不活的活死人,還有十七天可活。
不得不說,我心中是最爲驚悚迫切的,我真的想一步跨域黃河,找到那個所謂的黃龍穴!
我爸和我爺爺的訊息,以及我自身所要尋找的千年古墓,或許正是那個黃龍穴。
說着,我看了下時間,早上七點二十,這一覺我睡得很舒服,之前滿腦子的疑雲,而今在昨天瞭解了不少訊息後,我已經漸漸理順了許多。
七點半的時候,我和藍馨來到了一樓飯館,第一眼就瞧到了禿頂老黃和祥叔白小天三人。
他們正圍坐在飯桌前,早點已經備齊,似乎正在等着我們的到來。
見到此景,我說諸位倒是挺早的,那我們就開飯好了。
不知是不是下雨天的緣故,他們看到我和藍馨的到來,並未過多的寒暄。
在我們吃完早飯後,我當即就決定道:“出發吧,時間不等人。”
然而,禿頂老黃和白小天的臉色,卻讓我感到了一絲不妙。
也就在我看向祥叔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
他說,晴天越黃河,這還好說,只是,雨天過黃河的話,危險重重,很有可能會死人。
聽到這我就懂了,怪不得他們的臉色都不對勁,感情他們一直擔心的是這事。
沉吟了片刻,我看向了藍馨。
她眉宇間也有着憂愁,似乎祥叔的話,也說中了她的心思。
我難言的沉默了。
下雨天過黃河有忌諱?這事我咋不就不知道?
我說祥叔,下雨天,到底有啥忌諱,您就直說好了。
“別說了,等吧,明天早上八點半,我們看天氣再決定走不走。”祥叔突然就站起了身子,走向了二樓,白小天也立即跟了過去。
我說祥叔,非得等到明天,或許,下午這場雨就停了呢?
祥叔聽到我的疑問,他的腳步一頓,背對着我說道:“必須辰時纔可以過河。”
“是啊鍾易兄弟,回吧,我們養精蓄銳,再修養一天。”禿頂老黃也起身嘿笑着說道。
我頓時茫然,不就是過黃河麼,下雨天不行就算了,還非得整一個辰時?
“走吧,我們只能等一天了。”藍馨一臉平靜的樣子,拉着我站了起來。
再次返回二樓客房,我鬱悶的是一點心情都沒有,即便我身邊有我最喜歡的人存在,我也提不起精神來了。
我的小命還有十七天可活,這事本就讓我心悸,加上我爺爺和我老爸的訊息,我更是愁眉不展了。
藍馨看出了我的鬱悶,她坐在我身邊說:“有些事,是慌不來的,穩住,明天,或許我們就能度過黃河了。”
我問藍馨,能不能說說看,爲啥不能下雨天,爲啥又非得整一個辰時纔可以渡黃河的決定?
聽到我問起這個疑問,藍馨深深吸了口氣,她表示,只是在傳說中聽到過,辰時就是十二生肖的龍,而黃河又被稱爲黃龍,當然就得辰時過河才安全。
我不以爲然,我說我不信這些。
說着我就走到了窗臺前,透過窗戶,恰好能看到五十米開外的滾滾黃河,河面上幾艘船隻的影子,依稀可見。
我說好老婆,黃河中這不是有船麼,那爲啥別人能渡河,我們就不能?
“這……並不是你表面上看得那麼簡單。不如,我們躺在牀上閉目養神好了。”藍馨說話間,身上的鏤空衫已經褪去。
白皙光滑的肌膚,就這麼呈現在我眼前,如果是之前,我早就急不可耐了。
但如今,困擾我心頭地方事情,又要開始出現,我是真的沒興趣了,而且藍馨在我面前,我又只能看,碰不得,那真是比折磨我的靈魂還有受罪。
我說不了,屋裡太悶,你先休息,我出去透透氣。
藍馨微怔,她說那好吧,她讓我別離開黃粱飯館太遠就好,記得跟飯館老闆要把雨傘。
我點頭應着,抽了支菸,我就走向了門口。
當我關閉房門的那一剎,我心中毅然做了個決定,再次看了一眼藍馨,我不捨的關閉了房門。
我實在等不及了!
我要獨自溜走。
距離我詛咒的日子,愈來愈近,他們不急,那是有他們的理由,而我,不一樣,我不但要救回自己,還有中找回我爺爺和我老爸,此事,不能再拖了。
昨晚在黃粱飯館睡了一夜,這本就浪費了我一晚的時間,雖說我也不是鐵人,也需要休息,但是我有所感應,不管是藍馨,還是禿頂老黃,或者是祥叔和白小天,他們始終在有意的阻擋我的腳步。
那麼,他們阻擋我腳步的原因,應該是什麼?
對了!
他們的目的,從我的認知裡,都不是單一性的,除了他們自身的目的,便是從我身上有利可圖了。
附在紅花美人蕉中的女鬼藍馨,雖然我倆現在算是情投意合,但是,她最終所接觸的我的目的,我真的沒有多想。
不過,這一點,我現在也不得不防了。
兩個老黃的最終陰謀,以及柳葉鎮的千年詛咒,還有兩個未知姓氏的後代,凡是我接觸的這些人,總的來說,我們是被一個更大的網給編制在了一起,那個會而已養鬼人的計劃,我想,我不能繼續頹廢浪費時間了。
看着霧濛濛一片的陰雨,我毫無顧忌的走出了黃粱飯館,突然,一股酸臭味從我身後襲了過來。
我靠!
這味道我熟!
當即我低頭一瞧,不正是黃粱飯館的那個體型較小的黃粱麼?
我說老闆,你跟着我做啥?
“小子,不記得我了?”黃粱雙手揹負着,悶聲悶氣的衝我問道。
我見他仰着脖子,心裡有些哭笑,當即我蹲了下來,我說老闆啊,你不就是黃粱飯館的老闆麼?
驟然間,我想起了昨晚祥叔的那句話:酒店小二也就是飯館老闆,這個人從來不跟客人結交!
那麼,類似侏儒體型的老闆黃粱,他爲何會主動找我,並未問我不記得他了麼?
“此地緊靠黃河沿岸,下雨天渡河,怕是有命無回啊。”老闆黃粱一副高人的樣子,衝我擠眉弄眼着。
我說老闆,這我知道,但,我沒說要渡河啊?
其實我心底已經徘徊了,祥叔他們擔心下雨,眼前的老闆黃粱也突然來提醒我,我怎麼覺得,這些人都對我出奇的好呢?
“那算我沒說好了,給。”老闆黃粱從背後伸出手來,一把黃木白油皮傘出現在了我眼前。
這下我明白了,老闆黃粱倒是個有心人,我說好吧,謝謝你。
“甭客氣,說不定哪天,我還會需要你的幫助。”老闆黃粱返身而走,就在我眨巴了幾下眼睛後,他的身影已經走進了黃粱飯館。
唸叨着他的話,我猛然一驚,我心說這個黃粱送我雨傘,他肯定也是有所圖的!
不管了!
我撐起雨傘,徑直走向了黃河岸邊。
波濤洶涌,泥石橫流,劇烈的呼嘯聲不絕於耳。
定睛望去,一條撐船的獨木舟,恰好迎着我的方向划來。
我心說這就太棒了,能有船來,這不正是我渴望的麼?
回頭瞄了一眼黃粱飯館,在雨霧中,朦朦朧朧,我心說,藍馨,對不住了,這一次,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先行一步。
回頭之際,看到獨木舟的時候,我幡然醒悟過來,獨木舟在波濤洶涌的黃河中划行,這根本就不靠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