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早餐,正在喝湯的沈安諾差點將嘴裡的一口湯給噴到王媽臉上,王媽被她的眼神給看得頭皮發麻,嘴脣翁動了兩下,“少夫人,這個真的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女人。”
沈安諾聽不下去了,一句話將王媽接下去的長篇大論給堵了回去,“我自己能行。”
雖說同是女人,可這麼私密的事情,沈安諾一點也不想假手他人,總覺得不自在。
之前她昏迷過去,也不知道是誰幫她換的,那會人事不省倒是避免了尷尬,可事後想起依舊會不好意思。
王媽見她堅持,識相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靳氏總裁辦公室。
靳韶琛一進公司,就通知高峰去人事部將設計部所有的女xing員工資料都拿過來,還勒令不要驚動旁人。
高峰心領神會,便以自己的名義去人事部要了一份。
高峰總覺得靳總今天的臉色有些可怕,他以爲靳總會爲昨晚他沒有及時接聽對方的電話給他下馬威,結果戰戰兢兢了半天,發現自己太過小心眼了,靳總仿若早已遺忘。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會蠢得去提醒靳總。
他慶幸的同時,也敏銳得預感到有人要倒大黴了。
昨晚靳總跟他要陸霆韜的號碼,不知道跟今日個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有什麼關聯。
跟以往不同的是,這會靳總在拿到資料後並沒有揮手或者出言讓自己離開,高峰便安靜地立在一旁,靜待吩咐。
設計部的員工,以女xing居多。
他一分分仔細看了過去,在看到某一份資料裡的照片後動作停了下來,抽出這一份,慢慢眯起了眼。
是的,就是這個女人,監控裡那個居心不良陷害沈安諾的女人。
他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室內的氣壓陡然降低,一股寒意從高峰的腳底躥了起來,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狠狠打了個寒顫。
傅晴雪。
靳韶琛如願以償找到了與照片對上號的名字。
名字倒是詩情畫意的,可惜的是心腸太過狠毒。
他調出了這女人的簡歷,陽城大學畢業的,跟沈安諾當年在陽大就讀時的專業是一樣的,連年齡也是一樣,這兩人極有可能當年是同學,還有仇。
否則,以她們新進靳氏設計部試用期設計師助理的身份,不可能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換而言之,沈安諾當年得罪了傅晴雪,如今傅晴雪逮住機會,便不遺餘力下死角。
這女人,註定是不能留在靳氏了,不過在把她解僱之前,還是需要好好查下這女人,免得離開靳氏後,還會再起波瀾,一看就不是什麼寬容大度的貨色。
靳韶琛將傅晴雪的檔案扔向了高峰,聲音冷冽,“給我去查下這女人。”
這次招進來的三人,夜夢的履歷無可挑剔,沈安諾是他的暗箱cao作,剩下的這個傅晴雪,簡歷上並沒有看出任何的閃光點,靳氏的這次對外招聘,據說投進來的簡歷多得不勝其數,這女人卻能成爲萬中挑三的一位,靳韶琛總覺得有貓膩。
高峰伸出雙手,接了個正着。
他下意識地瞅了一眼,傅晴雪,這名字怎麼聽上去有點熟悉。
對了,他想起來了,這不正是新來的其中一位嗎?長得挺漂亮的,是個美女。
這次招進來的三位,顏值都是槓槓的。
這位美女,怎麼得罪靳總了?
難道是得罪沈小姐了?
高峰心頭一凜,恭敬地應下了。
靳氏設計部。
傅晴雪並不是第一個到的,而是姍姍來遲,但卻並未遲到。
她氣色紅潤,一看就是昨晚睡眠充足。
她不動聲色地環顧了下整個辦公室一眼,沈安諾並沒有出現。
她下意識地望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那邊並沒有動靜。
一大早,還沒一個人進去,也不知道那裡的情形怎樣了。
沈安諾,還到底在不在?
心裡有個小人在急切地催她去查看,可還是被她給強壓了下去。
夜夢往沈安諾辦公桌的方向看了一眼,蹙眉,安諾姐怎麼還沒來?
她掏出手機給安諾姐打電話,對方手機沒電了,打不通。
夜夢有些着急,但想着着急也無濟於事,大不了自己跟高子文吱聲氣,幫安諾姐請個假敷衍過去。
設計部對於員工遲到早退抓得挺嚴的,安諾姐又是新來的,要是沒請假就曠工,莫言那邊也不好交代。
自己就是不來,也不會有人深究,畢竟她跟的是高子文,可安諾跟的是莫言,初級的設計師,也不知道厲承浩是怎麼安排的,他自己都親自帶傅晴雪那個腦殘了。
要不是安諾姐讓她不要干涉,自己肯定是要把安諾姐拉過來跟自己一塊的。
最近幾天工作下來,冷眼覷着莫言倒是接納了安諾姐,自己也便袖手旁觀了。若是莫言欺壓安諾姐,夜夢覺得自己肯定沉不住氣的。
她跟錢五可不一樣,要是她是個男人,一定要把安諾姐從錢五那個深坑中拖出來。
早上喝得水有點多,夜夢起身去了洗手間。
傅晴雪看到終於有人起身往洗手間而去了,那個人還是夜夢,心裡不禁有些激動了起來。
她喝了一口水壓下這股情緒,又裝模作樣低頭認真工作。
沒有人注意到她手上的這份資料,拿反了。
兩分鐘後,傅晴雪沒有等到夜夢的尖叫聲,反而等到的是夜夢若無其事地出來。
沈安諾不在裡面了?
傅晴雪捏住資料的手指微微動了兩下,資料的一角被她給撕破了。
過了五分鐘後,她還是按耐不住站了起來,往洗手間的方向而去。
洗手間的門口,她下意識地往門把上望去,那裡看不出絲毫被繩子纏過的跡象,地上也乾乾淨淨的。
洗手間內,一個人影也沒有。
沈安諾真的不在了。
傅晴雪渾渾噩噩地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中午,她特意去了人最多的那個餐廳,並沒有聽到任何與沈安諾有關的隻言片語。
要不是自己親手把繩子系在了那扇門上,她真懷疑這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她的心底,沒由來發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