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裙是五分袖的,靳韶琛轉過身來,入目的正好是她如玉的一截玉臂,欺霜賽雪,平日裡也沒見她怎麼保養身體,可她的皮膚好得卻讓所有女人豔羨嫉妒。
他的視線下移,定格在那兩條修長完美的長腿上,分外的誘人,他的喉結經不住滑動了好幾下,才按捺下內心的那縷無名之火勾起來的躁動。
剛纔脫的時候還沒這個心思,這穿得差不多了,反倒是讓他……
繼腹部涌上熱意之後,他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熱意。
這個流氓,她倒是高估他了,一直緊盯着她的腿幹什麼,她還是把他想得太高尚了。
她一隻手臂吃力得撐了起來,打算自己來。
“別亂動,你幹什麼?”
靳韶琛迅速制止她錯誤的行爲,“我都說幫你了。”
他將她上半身輕輕鬆鬆抱了起來,沈安諾趁機將自己的裙子往下拉到了膝蓋部位。
“好了。”
見他還沒鬆開自己,她不由嗔怒地橫了他一眼。
靳韶琛不着痕跡睨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雙手,一種悵然若失的滋味猛然爬上了心扉。
燈被靳韶琛關了,就剩下牀頭櫃上的一盞小夜燈。
牀太大,兩個人各自佔據一邊,中間留了不小的空地,沈安諾覺得很安全。
“睡吧。”
他的聲音輕柔而帶着安撫。
沈安諾的身體慢慢地放鬆了下來,沒多久就步入了夢鄉。
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剛纔還沒絲毫的睡意,這會卻能這麼快睡着。
當她綿長的呼吸聲響起,他瞬間睜開了清冽的雙眸,坐了起來。
幫她掖了掖被角,目露寵溺。
中間隔了太多的距離,他很不滿意,貼着她,重新躺了下來,一條長臂慵懶地搭在了她的腰側,闔上了眼,有些擔心她睡得太外,渾然不覺間晚上會從牀上掉下去。
……
翌日。
沈安諾這一覺睡得通體舒暢,跟住院期間的簡直不能比擬。
身側已經沒了餘溫,靳韶琛估計早就走了。
也是,她擡頭看了牆上的石英鐘,居然是十點了,她睡得可真沉。
不過也不奇怪,昨晚回來得太遲,她是個病人。
嗯,不對,他也是個病人。
他是個病人還這麼早起來幹什麼?
趕着投胎嗎?
房內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張輪椅,昨晚她記得輪椅是從醫院帶回來,但並沒有搬上來的。
她仔細看了下,這輪椅並不是醫院的那一張,是同一個牌子還是同一款的,醫院那張手柄上不小心磕磕碰碰過,有幾條淡淡的劃痕,這一張沒有,嶄新嶄新的。
憑她一己之力,坐上這張輪椅有點難,她想了下,還是按下了內線,沒多久小汪就進來了。
在小汪的幫忙下,沈安諾梳洗了下,順便換了一身寬鬆型的居家衣服。
她坐着輪椅到了樓梯口,管家便過來幫忙了,他一人之力便抱着她的輪椅連人帶椅輕輕鬆鬆下了樓。
小汪看得眼熱,“管家大叔,你可真厲害啊,是不是練過啊?”
“還好還好。”
管家謙虛地道。
“管家大叔……”
這兩人一來一往,完全把她這個正主給忘在了腦後,沈安諾狐疑,小汪剛來的,怎麼就跟管家關係這麼好了呢?
記得自己初來的時候,管家都對自己沒有這麼熱情過。
她倒不是吃醋,就是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這兩人沒注意到她,剛從廚房忙碌出來的李媽,一眼就看到她了,“少夫人早啊,你想吃什麼?我廚房裡熬了薏仁粥,煎了蛋黃餃……”
“薏仁粥跟蛋黃餃就行了,再來一份……”
“好嘞。”
李媽每餐變着花樣,在醫院裡就開始施行了,沈安諾挺感激的。
沒等沈安諾發問,李媽就將靳韶琛的行蹤給交代了個齊全,“少爺六點多就起來了,七點就去公司了,又沒吃早餐,他這身體又不是鐵打的,我看他右下腹好像有點不對勁,按了好幾下。”
李媽說到後面,又免不了憂心忡忡。
“他沒吃早餐嗎?”
沈安諾蹙眉,一定是不愛惜身體得了那樣的病,他這算是自暴自棄嗎?
“少爺自己不吃早餐,卻吩咐我一定要給你準備,少爺對你真是體貼入微,要是他肯顧着他自己的身體點,那就更好了。少夫人啊,少爺這麼聽你的話,你平日裡多勸着他點,這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沒了錢可以再賺,沒了健康的身體,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
李媽苦口婆心地道。
沈安諾:“……”已經晚了。
她欲言又止,將到嘴的話又給嚥了回去,李媽貌似還不清楚他的病情,算了,李媽不知道也好,沒必要多一個人擔驚受怕。
“少夫人,你還沒答應我呢,你別忘了啊,你要多勸着他點啊。”
李媽嘮嘮叨叨道。
沈安諾非但沒覺得聒噪,反而覺得親切。
她點了點頭,“我會的。”
頓了頓,又不敢作完全的保證,“李媽,我就說下,但他聽不聽我就不知道了。”
李媽眉開眼笑,“少爺xing子從小孤僻,就去世的老太爺的話還能聽得進去,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對其他人上心,就少夫人你了。其實他也很疼小少爺的,就是小時候的環境所致,不知道如何跟小少爺和諧相處。少夫人,你要自信點,我看得出來,少爺對你在意的很,放在心尖上也不爲過,老太爺去了,我還以爲沒個人能制的住他了,沒想到你出現了,真是少爺的救星。”
李媽絮絮叨叨的,說起靳韶琛來,便止不住話題似的沒完沒了,沈安諾心想,或許是自己提的話題投了李媽-的胃口。
她將嘴裡的蛋餃細細咀嚼一番,嚥了下去,躊躇着開了口,“李媽,他小時候環境很差嗎?靳家這樣的名門望族,他應該衣食無憂,生活得無憂無慮纔是。畢竟他是靳家的嫡長孫,從小注定就是當繼承人培養的,頂多對他嚴厲一些。”
李媽侃侃而談的話,瞬間中止了,臉色變了數遍。
沈安諾以爲自己觸及到了什麼不該碰的禁忌話題,也沒有再催促了,心裡的疑惑卻一個緊接着一個逐漸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