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賊眉鼠眼的,是不是揹着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靳韶琛身體是還有些虛弱,但這火眼金睛還是毒辣得很。
祁默心頭一凜,默不作聲地看向琛哥,強行壓下那點在血液裡四處飛竄的心虛。
他的道行,比起巴頓來,還是稍遜一籌。
巴頓這人沒流露出半點的異樣,聽了冷嘲熱諷,還恬不知恥地自誇,“韶琛,我看你這動了手術都老眼昏花了,我,還有祁默兄弟,我們哪裡賊眉鼠眼了,我們長得如此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當然,祁默兄弟是比我差了那麼一點,就那麼一點。見不得人的勾當?那是什麼勾當?我從來沒聽過。反正你這會也無所事事,不妨你給我普及普及吧?”
沈安諾正好結束了跟唸白的通話,巴頓的這席話一字不漏地全進了她的耳中,聽得她不由自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巴頓,也太厚顏無恥了點。
她曾以爲靳韶琛的厚臉皮無人能及了,沒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巴頓的,更上一層樓。
祁默眼角也抽了抽,汗毛直立。
被個男人誇,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靳韶琛xing感的喉結上上下下滑動了兩下,耳膜嗡嗡作響,這巴頓,把黑的說成白的本事日漸高漲啊,轉移話題也有一手。
“行啊,是不是我跟你普及了,你就會識相地還我一片清靜了?”
靳韶琛不知道突然想到什麼,一字一字道,還挑眉玩味地笑了笑。
這笑,落在巴頓眼裡,又是另外的一番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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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抿脣,如臨大敵地望着韶琛,總覺得對方給自己下了個大套。
氣氛陡然變得微妙了起來。
輸人不輸陣,韶琛這人陰險歸陰險,巴頓還是硬着頭皮,粗聲粗氣地“嗯”了一聲,口是心非得十分明顯。
“祁三跟你談了一筆生意,我說的對不對?”
靳韶琛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巴頓的臉色都變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什麼時候表現得這麼明顯了?
不。
不可能。
一定是韶琛炸他。
果真。
靳韶琛低笑聲隨即傳來,“巴頓,願賭服輸啊,別輸不起。”
巴頓引以爲傲的一張俊臉,這會綠了,綠得徹底。
祁默扶額。
巴頓磨了磨牙,“誰說我輸不起的。”
饒是他臉皮堪比銅牆鐵壁厚,這會也不好死皮賴臉留下來了。
“祁默兄弟,你走不走啊,我們喝酒去,我請你。”
“高峰,你也來,大家不醉不歸。”
巴頓大手一揮,乾脆將兩個都帶走。
祁默自然是不願意留下來當電燈泡的,高峰也曉得,有了巴頓遞過來的這張梯子,他們哪裡會傻得拒絕。
於是,這三人一溜煙兒都走了個精光。
真如靳韶琛所言,還了他一片清靜。
雖然這幾個不識擡舉的過來鬧了下,但讓靳韶琛滿意的是安諾已經結束了個唸白的互動電話,注意力回到了他的身上。
“安諾。”
“嗯。”
“安諾。”
“嗯。”
“安諾——”
他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叫她,不知道是心血來潮,還是摻雜了別的因素。
“你幹什麼一直叫我?”
剛開始答應,她以爲他沒聽到,沒想到他反倒是叫上癮了。
幼稚不幼稚的。
“我覺得你名字挺好聽的。”
他脣角噙着一抹玩味。
這算是什麼理由?
沈安諾無語。
她的名字很普遍啊,記得讀小學的時候,班上還有一個人也跟她同名,學校裡還有兩個跟她同名呢。
幸好不同姓,否則老師真要頭疼了。
反倒是他的名字,韶琛,比起自己的名字好聽多了。
靳這個姓,也是獨樹一幟,鮮少有人會姓這個。
“你在想什麼?是不是也覺得我說得很對?”
“你怎麼突然話這麼多了,不是想要清淨嗎?”
她可沒忘了先前他把人毫不留情趕走,就用的是這套說辭。
“你跟他們不一樣。”
靳韶琛薄脣輕揚,發現這樣逗逗她挺好玩的,愜意。
沈安諾心跳如雷,卻聽到靳韶琛慢條斯理地道,“因爲他們是男人,你是女人,自然是不一樣的。”他說得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沈安諾毫無章法亂跳的一顆心,倏然間又沉寂了下來。
她不自覺地握了握拳,差點…….差點以爲他會說出什麼甜言蜜語來呢。
她想太多了。
這都是什麼時候,他剛動完手術呢。
“你還是少說點話,多休息下,手術是成功的,暫時沒有任何的併發症現狀,但還是要養好身體,別傷神傷腦爲主,才能康復得快。你帶來的那些工作資料,住院期間不準再碰了。先前的計劃,也要重新擬定,你必須要在這家醫院住滿七天,三天回國太過倉促了。我覺得七天,也時間短了點,你還是再住陣子留院觀察比較好。”
“要是你不喜歡醫院,那等七天後回別墅居住,別墅的環境也挺適合療養的,這陣子反正你不許再碰工作上的事情了。若是實在解決不了的,再讓高峰先問下我,我再跟你徵求意見。”
沈安諾本是不想幹預他的工作的,但他都病成這樣了,要是這次手術不成功,那等來的可是無法挽回的噩耗。
比起身外之物來,他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她已經打定主意了,不管靳韶琛如何勸她,她都會維持初衷,不會更改主意的。
沒想到,他倒是沒有爲難她,很痛快地應了下來,“好。”
“我跟你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要是不珍惜身體,我……”
她突然瞪大眼,舌頭都差點打了結,“你說什麼?”
“你是不是說好?”
“你沒聽錯。”她這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當真取悅到他了。
他面帶微笑,“我答應得這麼快,你是不是很失望?”
“沒有。”
她只是疑惑,只是納悶……
“你這麼關心我,我自然是要聽你的。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我要是這麼快就翹掉了,那不是便宜了別的男人麼?我記得某人曾經跟我說,要是我不出來,她就帶着唸白改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