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瑤與姜恬開車來到離B城市區30多公里的海邊小鎮。
做爲B城的下轄縣市,從去年開始,B城班子裡就在研究着將這小鎮劃歸B市同某新區所屬。
這個小鎮懷抱着一個小海灣,雖然地段比較荒僻,但水質清澈,沙灘金黃。
周圍開發不多,她們的車子一路穿梭過來,只有三個小區,光是寥寥幾眼過去就知道入住率很低。
“這是哪一個地產公司開發的?”
司徒瑤將車子停靠到路邊,接下墨鏡擡着望着並沒有多少人進出的某個海邊別墅小區門口。
姜恬看了看外牆,沒有看到哪個地產公司的標識,打開手機去搜索,一會兒後就查到了是某間小型地產公司搞的,做完這個項目後,因爲銷售太差,已經破產了。
“當年他們說聽聞政府要在這邊開發溼地公園,才搶着在這裡興建別墅,但是政府遲遲未正式立項,他們的項目還成爛尾爛樓了,後來還是政府做了接盤過去,完成該項目。現在平時幾乎無人入住,偶爾有些業主過來渡假時住幾天,但也相當少。”
“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大片房子。”司徒瑤摸着下巴似是在思考,“不過,等溼地公園項目正式啓動後,這裡一定會天翻地覆。”
“這裡的別墅可以改造成渡假酒店啊。”姜恬收下手機,“這一點開發部提交上來的調查報告中有提及。”
“哎,恬恬……”司徒瑤轉頭回來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有什麼問題?”姜恬疑惑地看她。
“嗯,我們要不要悄悄賺一筆錢?”
“嗯?”
“你手頭上有多少錢?”
“不多。怎麼樣?”姜恬還是猜不透她想做什麼。
“我們不如賺點私房錢好了。”
“你想做什麼?”
司徒瑤笑而不語,調轉車頭往剛纔經過的另一個小區而去。
車子停在圍欄外面時,司徒瑤伸出手指指着只有三層半的樓房,“這裡的房子,規劃上肯定是要拆遷的,我們一人買下兩棟,到時若是我們公司拿不下溼地公園,我們至少可以賺到一筆拆遷補償利益。”
姜恬:“……”
司徒瑤:“怎麼樣?”
姜恬:“你就這麼不看好我們公司嗎?我們雲錦集團雖然已經退市了,但好歹也曾是全國三大建築集團之一,拿下這個項目,根本沒多大的問題。”
司徒瑤豎起一根手指頭搖了搖,“未必,雲錦集團最近連續拿了好幾個大項目,鋒芒很勁,想要競標溼地公園開發權的事,離不開銀行的支持,但是飛揚哥說好像銀行融資方面還要再談談……”
姜恬有些驚訝:“以雲錦集團的聲譽,銀行融資不可能有問題吧?”
再不濟,不是還有龍氏支持嗎?
龍氏旗下的銀行要融資這個項目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關鍵是飛揚哥說這一次的競標我們不會跟龍氏旗下的銀行合作。”
雲飛揚雖然志不在商場,但是當他把心思用在這上面的時候,他也想證明自己並非事事都要依賴龍氏。
而且,龍氏董事局那邊雖然明着沒有說什麼,但是以後雲錦集團事事都與龍氏掛勾又沒有太大實際利益的話,他們的不滿一定會爆發出來。
他們雲錦集團也並非沒有能力與其它銀行融資的。
“就算不跟龍氏合作,我們還可以跟其它銀行談,應該不會有問題。”
“不管最終竟標結果如何,我們先買下來肯定虧不了的。”溼地公園已經正式立項了,開發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瑤瑤……”姜恬看着一臉興致勃勃的司徒瑤,“我可能沒那麼多錢陪你一起玩。”
司徒小姐不用賺錢,戶頭上的錢也花不完,想到這麼一出也不過是好玩居多。
可她能像她這麼玩嗎?
雖然知道這肯定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也得有底氣啊。
“喂,三叔一個月給你多少錢啊?你竟然好意思哭窮?”司徒瑤嚴重質疑,“別跟我說什麼不用他的錢這種話,我告訴你恬恬,男人賺錢就是爲了給女人花的,震恆叔叔是你男朋友,而且不是普通男人,你就得花得理所當然。”
姜恬掏出放在錢包裡的銀行卡,“三叔的工資也沒有多少,你不信可以去查你哥的工資卡。”
司徒瑤:“……”
工資卡!
震恆叔叔竟然拿工資卡欺騙小朋友!
真是太過份了!
“恬恬……”司徒瑤嘆一口氣,“其實你可以不用花一分錢,就能拿下這裡的房子,回去吹吹枕頭風就行了。”
姜恬:“……”
這枕頭風還真是好吹呢!
不過,她與他都大半個月沒有共牀共枕過了。
正盯着,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司徒瑤率先瞥了一眼,然後笑,“你的枕頭來了,快吹風。”
姜恬不理會她,拿起手機將臉轉到車窗外,‘喂’了一聲。
聽到她聲音的龍震恆心底像是放下了什麼一樣,輕鬆很多,“在哪裡?”
“X鎮。”她據實道。
“去做什麼?跟誰一起去的?什麼時候回來?”
面對某位領導一連串串的問題,姜恬好脾氣地一一回應他。
最後,他又問:“吃飯了嗎?”
“吃過了。”
“想我嗎?”
姜恬:“……”
在司徒瑤的注視下,她雖然沒有應聲,卻不由得臉蛋發燙的。
“想就想唄,還不好意思承認?”司徒瑤鄙視了聲,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車窗外一個看着挺熟悉的身影吸引住目光——
“十三叔怎麼在這裡?”她疑惑一聲後,朝還拿着電話的姜恬交待一聲:“我下去看看,你慢慢聊。”後便走人了。
“十三在鎮上?”那邊的龍震恆自然也聽到了司徒瑤的話。
“好像是。”姜恬看着司徒瑤飛奔而去的身影看了一眼,是龍徹沒錯。
“晚上早點回家,我們一起吃飯。”龍震恆道。
“嗯。”姜恬說不出拒絕的話,應了一聲後正想掛電話,他卻又重複着剛纔的問題,“許久不見,真的不想我啊?”
姜恬哼了聲:“那你想我了嗎?”
龍震恆低笑一聲:“想,全身都想你。晚上回來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就像只小蟲子,鑽進他的心裡,讓他心癢難耐得很。
—
海邊的某個涼茶店裡,司徒瑤坐在龍徹身邊,邊看着他剛纔拍下的照片邊與他說話。
“十三叔,這是在哪裡拍的?”
司徒瑤指着其中一張茅草屋照片問道。
“你們不是說要做實地調查嗎?這片茅草屋在哪裡都不知道,調查什麼?藉口來玩是真的。”龍徹笑道。
他過來這邊,是雲錦溪的請託,爲了雲錦集團舊城改造項目的事。
讓他過來看看,給他們的整體規劃提供意見,所以,他上個星期就過來了。
與雲錦集團的設計團隊探討了好幾天,融合了多方意見,重新做了兩個版本的規劃,最後決策還是看他們。
正要離開B城前往T國,雲錦溪再度來電稱公司準備竟標海洋溼地公園,讓他過來看看。
因爲楚楚,他真的沒有辦法拒絕她。
沒料到在鎮上還遇上這兩個小朋友。
“我們纔來到沒一會,還沒來得及好好逛逛。”司徒瑤又翻下一張,還是茅草屋的不同方位的圖片,“十三叔,你喜歡這些茅草屋呀?”
龍徹抿了一口茶,“我們需要保留一些傳統的東西。”
“對呀,這些茅草屋不就是像上次我們看到的那些花山筆屋一樣嘛……”姜恬插了一句進來。
“嗯,花山筆屋我也有過去看過了……”
“可是花山筆屋比這些茅草房有意思多了……”
“我們要這麼來看待這兩個問題……”
三個人坐在涼風拂面的海邊討論起來,嗯,其實大部分是司徒瑤在發問,龍徹迴應她,姜恬在做筆記。
從海洋環境保護、科學研究、旅遊、休閒、觀賞等多方面進行了深入探討了將近三個小時,龍徹打住了司徒瑤想繼續發問下去的話——
“光說不練沒用,自己去實地好好看看。我還有事先走了。”龍徹起身,將相機拿了過來,放進包裡。
就像一張設計圖紙一樣,看着簡單,真正實施起來卻沒有這麼容易。
“十三叔,跟我們多說一下會怎樣?”司徒瑤不想讓他走,因爲與十三叔聊起整體規劃建設方面的話題一點也不枯燥。
“你可以回去跟雲錦集團的設計團隊慢慢聊。”龍徹已經收拾好自己的包。
“十三叔,你要去哪裡呀?”司徒瑤不甘心地追上來。
“T國。”龍徹拉開車子後座,將行李包丟了進去。
“做什麼?”
龍徹在上車前回過頭,“爲你們新城市發展計劃賣命。”
“哎,那你不爲楚楚姐賣命了啊?”
司徒瑤忍不住又想八卦一下,迴應她的是車門重重甩上的聲音。
-
兩個女孩在小鎮上逛了一圈,因爲後天是端午節,鎮上街邊攤子上都擺着當地的小糉子,司徒看得有意思,一邊嘗一邊買了很多,裝在一個當地人自己手工編織的漂亮竹籃裡。
提到車上的時候,數了數一共是十籃,司徒小姐是打算寄給家人及小溪她們的,因爲味道真的很香,讓不怎麼喜歡吃糯米的她連續吃了三隻。
吃飽喝足後,她們在當地人的嚮導之下,驅車去海邊,沿着海岸線走了一圈,最後在一大片幾乎望不到頭的蘆葦前停了下來。
司徒瑤下車,張開雙臂迎着海風驚歎道:“爲什麼海邊也會長蘆葦呢?”
姜恬站在她身邊,一起看着那片夕陽下隨風搖擺的蘆葦,“這裡是江水入海口位置,海灘沙質適合蘆葦生長。”
司徒瑤伸手撩着擋眼的髮絲,“恬恬,你的功課做得很足呀?說,是不是跟調研小組的人過來了?”
姜恬拿出個夾子,給她夾住額前的劉海,免得老是被海風吹着擋眼。
一邊給她固定住髮絲一邊道:“你的飛揚哥給的資料不是有提到了嗎?”
“你這麼快就看完了嗎?”司徒小姐表示,她連文件的封面都沒有看。
“嗯。”她從雲飛揚的辦公室出來後就開始看,來的路上她一邊開車一邊聊天,她也打開文件看着,剛纔與十三叔聊天時,她也是一邊聽一邊做筆記,還不忘記拿出那份資料對着,這麼就看完了。
姜恬幫她夾好了頭髮,司徒瑤忍不住伸手抱了她一下,“我終於知道芊芊爲什麼喜歡粘你了?”
“爲什麼?”
“因爲你身上有一種姐姐的味道。”很會照顧人。
她們年紀明明相當,但是與她一起,很多瑣事,她都會自然而然地順手給她們做好了。
姜恬笑,“我本來就比你們大。”
大一歲也是大的。
“是呀,你現在比我們大,以後更大,我跟小溪都要叫你嬸嬸了……”
姜恬:“……”
“恬恬,別傻了。既然震恆叔叔喜歡你,那你就牢牢地抓住他的心,讓他一直喜歡你,喜歡到無法放手,到時誰也阻止不了你們結婚。”
司徒瑤在她耳邊道。
她與姜恬雖然沒有她與小溪認識的時間長,但最近她與姜恬在一起,很多事情她也看得出來,特別在龍家二老對她的態度。
姜恬嘴裡沒說什麼,但她知道她心裡不好受。
她可以理解,卻不能深切地感同深受,因爲她們的經歷完全不一樣。
她只能以她認爲對的方式告訴她,只要自己認定是對的,就不要輕棄放易。
姜恬明白她的意思,但此時的她,對自己與龍震恆的未來並不願意深入去談。
因爲,真的太複雜。
或許真的是她還沒有成熟到這個程度。
“我剛纔聽說,那蘆葦叢裡有好多的野鴨,我們剛纔看到的那些鴨蛋都是從那裡撿到的,包糉子的葉子也是從這裡摘回去的。”她轉移了話題,“不如我們下去看看?”
—
兩個女孩在海邊呆到日落西山才返城。
路途上,龍震恆打了電話過來,問她到哪裡了。
在她接電話的時候,一串耀眼的車燈掃了過來,司徒瑤減速下來靠邊,正欲開口罵人,到底有沒有駕德,對方車子已經停下來,沒有駕德的人從車上下來——
那身影——
“飛揚哥——”司徒瑤猛地踩下剎車。
“你怎麼來了?”司徒瑤下車,直接朝前來的男人懷中撲了過去。
“這麼晚了,不放心你一個人開車回去。”他接過女孩,伸手撥開她不聽話又跑下來的劉海。
“那我要坐你的車回去。”司徒瑤開心得眉眼都在笑,轉頭對將頭伸到車窗外看她們的姜恬道;“恬恬,你不是剛去學車了嗎?我的車你開回去吧。”
姜恬:“……”
她是剛學車,但還沒考上駕照呢!
她最好有膽子自己開夜車回去了。
最後,司徒瑤小姐還是扔下她,跟着她的飛揚哥哥跑了。
她當然不會真的敢開她的車子回去。
保鏢的車子就跟在後面,她纔不冒險呢。
—
車子回到藍山城已經接近晚上八點,她才推開門,就被等候許久的男人捉進懷裡,隨手帶上門,鼻息間還帶着燻人的煙氣,咬着她的耳邊,“可真是讓我等了好久……”
說着,她的人已被他帶到胸前,就勢壓在門後面,灼熱的鼻息壓下來,脣便被他的脣給貼上了……
男人的吻急切而熱情,在她的檀口中撥動着,沒一會便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了。
“先回房啦……”
她趁他的脣移開時,拍着他的肩膀。
“不想我嗎?”他緊握着她的腰肢,那力道,重得有些生疼。
她目光朦朧,迎視着他的目光,嬌面緋紅,低低地喘着,“不想……”
“愛說謊的小嘴兒,該罰!”他低頭,在她耳邊低啞道。
她在顫抖中抓住他強壯有力的手腕,“堂堂一個XX,像個流氓一樣,你才該罰!”
她撒嬌着,趁他眯眼想要教訓她的時候,在他懷裡滑脫開,跑進來。
男人怎麼可能讓到嘴的獵物跑了呢?
原本說要回來一起吃飯的,她卻磨磨蹭蹭到現在纔回來。
飯當然不吃了,先吃她。
說他像流氓,他不做一下流氓都對不起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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