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如坐鍼氈。
這件事情,不管起因如何,說到底是她一手釀成的苦果。
因爲鳳家那公司是她閨蜜的,陸赫霆之前也並沒有管過她到底要給誰,只是幫忙而已,陸赫霆也打算要過。
誰知道,轉瞬就造成這麼大的危機。
陸夫人總算是聯繫上了鳳澤。
聽到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的呼吸急促起來,電話一接起來,她就問道:“鳳澤,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那邊一道很沉穩的男音響起,說道:“現在老大很忙,請過幾分鐘再打過來。”
陸夫人不得不耐着性子又等了幾分鐘,那邊的鳳澤,只不過是在低頭畫畫而已,在雪白的紙上,隨手勾勒出一個誇張的、抽象的人物形象,帶着幾分鬼魅和恐怖。
電話再次接通,鳳澤的聲音依舊是軟而禮貌:“青姨。”
這一下,反而將陸夫人的所有話都給堵得不知道該怎麼說,心煩意亂得不行。
彷彿最近這些事情,不是鳳澤做的一樣的。
“鳳澤,你知道最近的那些事情了?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將公司好好的給你,你爲什麼要恩將仇報?”
鳳澤一手依舊在紙上隨手地畫着,聲音卻是矜貴的清冷:“是嗎,青姨不知道爲什麼嗎?”
“我當然不知道!我跟你往日無怨舊日無仇,這些年來,打理鳳家的公司,雖說是我自願,可是最終也是還給了你。”陸夫人一腔怨氣。
半天,她才緩過來,語調放輕:“鳳澤,有什麼話,能不能好好說?”
鳳澤的筆尖在紙上驀然一下折斷,畫作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劃痕,如此看來,韓青婉不僅沒有反省,沒有悔過之心,甚至連半點認錯的態度都沒有。
鳳澤眼前血色蔓延看來,已經喪失了說話的一切興趣。
陸夫人好話歹話說盡,對面卻只有鳳澤平靜的呼吸聲,連半個字的解釋都沒有。
陸夫人本不想提蘇貝,陸赫霆反覆交代過,不要涉及到蘇貝。
然而,她此刻實在是忍不住了,說道:“是因爲蘇貝嗎?”
“呵。”鳳澤輕笑了一聲,帶着滿滿的嘲諷,連自己做過什麼都不敢承認,現在還想將事情推到蘇貝身上?
陸夫人以爲自己相對了,說道:“好,如果真的是因爲蘇貝,那我讓蘇貝離開陸赫霆,你是不是就滿意了?是不是就達成自己的目的,可以收手了?”
“你要是真能做到的話。”鳳澤淡淡說道,因爲明知道這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他並不覺得陸夫人說這話,代表了什麼誠意。
他甚至懶得去提醒陸夫人,她曾經做過什麼事情。
難道只有痛才能夠使人深深地留在腦海裡,無法忘卻嗎?
那麼惡毒的罪行呢?就這麼容易在腦海裡消失了印記,變得找尋不到嗎?
鳳澤掛掉了電話,將手中的抽象畫,扔進了一旁的火堆裡。
顧西風在一旁看到,眸中閃過一絲憂心。
陸夫人打完電話,匆匆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