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晴捂着火辣辣的臉龐,說道:“我媽也有很多不得已,你以爲她當年在娛樂圈混,容易嗎?她不像韓青婉和譚青,有家底有人撐着,她只能靠自己。她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麼辦法?”
“真是好笑,弱就是她犯錯的理由?弱就有資格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去當慣三嗎?”陸惟儉嘲笑道,“螞蟻那麼弱,人家還曉得自己去找吃的呢,你弱你有理了啊?何況你媽那叫弱嗎?將自己的閨蜜玩弄於股掌,名車豪宅,她叫弱,別人還怎麼活?”
陸天晴怒道:“你一個不是陸家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胡言亂語?”
陸惟儉笑眯眯地說道:“我好歹也有陸家的血脈啊,我媽是陸家人你不知道啊?倒是你,一個野種,也好意思在這裡賣慘?哦,我知道了,可能是你的臉比別人要多一點,臉皮更厚,所以纔好意思來陸家,還想登上族譜吧!”
陸天晴想打嘴皮子仗,真的是找錯了人,陸赫霆習慣了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但是陸惟儉,那是逮着什麼說什麼,非得要將你給罵得七竅流血不可。
“哎呀,我至少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也知道自己身份。不像有的人,敢拿自己身份去檯面上說嗎?不過也是,有人是有粉絲的人,只要賣賣慘,發個ps過度的美照,就有一堆人幫忙將她的敵人給罵回去。我是沒粉絲的人,沒人幫我洗地,好怕怕的。”
陸惟儉這一番話,說得陸天晴固然是沒面子,但是更沒面子的人,還屬陸耀德。
天心一直以來,都非常溫柔,事事都順着他的意,將他服侍得妥帖。
他原本以爲,她對自己掏心掏肺,所以自己一定不能夠辜負她,誰知道,她的溫柔是對每個人的,他只不過是個笑話。
陸老爺子是見過世面的人,眼前的這一幕,讓他已經明白了很多東西。
他沒去評價什麼,說道:“管家,請陸天晴出去。”
“陸小姐,這邊請。”管家說道。
陸天賜一時之間,完全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陸天晴離開。
陸耀德怨恨地瞪着陸天晴,自己悉心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竟然不是自己親生的,那種抓心撓肺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而目前,他還有兒子要保護,不能太失態,陸天晴的仗,就等着之後來算吧。
他欣慰地看一眼陸天賜。
一想到兒女的名字當中,各帶一個天字,那是當初愛過天心最真切的證據,讓兒女的名字裡,帶上各自的姓,幾乎見證了二十幾年來,夫妻兩個人一切的恩愛。
現在看起來,還真是諷刺到了極點。
還好,還有兒子。
至少,天心這一點,還沒有騙自己。
周圍的議論聲,很明顯有些是在看陸耀德笑話的,礙於陸老爺子在,大家已經很剋制了,然而落在陸耀德的耳朵裡,還是讓他的臉一陣陣的發燙,彷彿剛纔他的耳光,是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儘量聽而不聞,也不敢去看一旁韓青婉的眼神。
他避開陸赫霆的眼神,對陸老爺子說道:“爸,天晴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沒想過事情是這樣的。原諒兒子不察,讓人鑽了空子。但是不管如何,天賜是我的兒子。今天的事情,沒必要爲了一個小小的插曲而改變。”
陸老爺子說道:“既然陸天晴沒有陸家的血脈,那麼她就被排除在外了。”
“那是自然。”
陸老爺子拿起陸天賜的dna驗證報告,若有所思。
陸耀德說道:“爸,你還有什麼疑問嗎?天賜總歸是沒問題的。”
他深信這一點,如果陸天賜的dna也有問題,那麼陸赫霆剛纔就指出來了,不會等到現在。
而且,天心就算做錯過事情,但是後來跟着他去了t國後,就沒再行差踏錯了,這個兒子,還是不會有問題的。
只要天心改過了,他依然可以跟她一起過日子。
畢竟,在他眼中,兒子比女兒還是要更重要,兒子是可以傳承血脈的。
想到這一點,陸耀德恢復了些信心,一個女兒算不得什麼,只要兒子還在,一切都沒有問題!
“這份dna……何醫生,你怎麼說?”陸老爺子詢問何醫生。
何醫生訥訥道:“對不起,老爺子,當時我太過關注自己兒子的情況,陸天賜的報告單,是給的陸天晴處理。真的對不起,她當時要,我就全給她。我想着一份也是犯錯誤,兩份也是犯錯誤……我沒有看到過陸天賜的dna報告。”
陸耀德冷聲說道:“你還真的是陸赫霆的走狗!什麼都爲他說話!我自己的兒子,難道我認不出嗎?你們看看這眉眼,不像我,難道像其他人嗎?”
何醫生心中有愧,低着頭不說話,但是這愧疚,是對陸家和陸赫霆的,而不是對陸耀德的。
陸老爺子說道:“既然這份報告也無法確證,那麼今天……”
“爸!何醫生故意這樣說,就是爲了攪和今天的儀式。你不要被挑撥了。”陸耀德急忙說道。
“赫霆,你覺得呢?”陸老爺子問道。
陸赫霆說道:“我認爲,陸天賜也不是陸家血脈。”
陸耀德怒聲道:“陸赫霆!你認爲?你認爲的就是正確的?”
“我認爲的不一定完全正確。所以,陸航,看看我們要找的人,到了嗎?”
“是,陸爺!”
陸耀德和陸天賜面面相覷,陸赫霆胸有成竹的樣子,在他們的眼中,顯得那麼的可怖,也那麼的可恨。
陸耀德一直沒有將這個兒子放在眼裡,但是卻無法忽視這個兒子帶來的壓力。
很快,一名年約六旬的婦女被帶了過來,她的臉上滿是皺紋,手指上的老繭和黑色的皮膚也顯示出,她是一名勞動婦女。
她有些害怕地東張西望。
陸航說道:“你說說你當年的事情吧。”
“我當年,當年婦幼保健院裡當護士。有一年……醫院裡丟了一個孩子,正是我照看的那個產房。那是一個孤身一人來產子的產婦,沒有家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