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潔柔心裡直打鼓。
林恆走了過來:“爺爺,潔柔。”
喬老爺子見到他,不方便繼續教訓喬潔柔,淡淡地應了一聲,離開了。
林恆聲音很是低沉:“潔柔,今晚的事情,郭平安說的是真的嗎?”
喬潔柔咬着脣,眼淚不斷地掉落下來,抽噎得喘不過氣來。
林恆見她這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頓時心疼了。
“好好好,你別激動,我們慢慢說。”
剛纔他見喬未央強忍眼淚,心中十分心疼,執意要來找喬潔柔問個清楚明白。
但是現在看到喬潔柔哭得更是厲害,不知不覺就覺得也許這是一個誤會,並沒有那麼嚴重。
喬潔柔越哭越厲害,林恆的態度放得十分軟。
喬潔柔苦着捶他的胸口:“別人不信我也就算了,你是我最愛的人,竟然也要這樣質疑我,用這樣的語氣說我嗎?你讓我怎麼見人?”
“沒有,我是信你的。”
“那你更信我,還是更信郭平安?”
林恆自然不會相信郭平安。
所以,郭平安大概是真的喝醉了,纔會胡言亂語吧?
“不哭了,我都信你了。”
喬潔柔這才停止了哭泣:“恆哥哥你要相信我,我就算自己死,也捨不得姐姐受到一丁點傷害,又怎麼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呢?”
……
郭平安醒酒後,壓根兒就想不起剛纔發生了什麼。
聽到其他人說他做了什麼事情,他才暗暗後悔,早知道不該喝這麼多酒。
就是有點奇怪,之前自己好像也沒有喝酒就吐露真言的毛病吧?
不過,這點事情對於他而言,影響並不大,他也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花心好色。
但是,出了這樣的醜聞,對公司的聲譽和股價,影響絕對小不了。
郭平安滿腦子的爛賬,搞了這麼久女人,這次算是栽了個最大的跟頭了。
想到喬潔柔,他知道,許諾給她的那部大製作,肯定是不會給她了。
他打了個電話給喬潔柔。
喬潔柔偷偷摸摸接了。
“大製作沒了。”
“知道了,郭總。下次不聯繫了。”喬潔柔說道,就算郭平安給她大製作,有了這番事情做鋪墊,她也不可能參演了。
參演不就是坐實了自己和郭平安勾結去陷害喬未央嗎?
掛掉電話後,喬潔柔捏着手機,眼裡帶恨,手指上青筋突出,眼看着到手的大製作就這樣飛走了,她是真恨喬未央!
……
喬未央走出去後,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姐!”
她回頭等待着,看到喬棟樑跑了過來,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水。
少年的臉上滿是歉意,走到她身邊,赧然地看着她:“姐,真的對不起。”
“跟你沒什麼關係。”喬未央溫柔地看着他。
這個弟弟一向都很好,好到讓人懷疑,黃淑敏那樣的人,何德何能生下這樣的兒子。
“早知道她們有這樣的心思,我早該攔着點的。”
“你還小,好好唸書最重要!”
喬棟樑挺了挺胸:“等我高考完就好了!大學時間多,我就可以幫你了!”
“好,你好好備考。”
“我送你回去吧?”
“你又沒駕照,送我回去了,我還得擔心你怎麼回家,算了吧。”
喬棟樑抓了抓腦袋:“等我一滿十八,我就去考駕照。”
喬未央笑道:“好,回去吧。”
喬棟樑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她這才朝着蘇卓謙停車的位置走過去。
蘇卓謙原本正在閉目養神,喬未央腳步很輕,但是在她走到車子旁邊的時候,他還是馬上睜開了眼睛。
不等她敲門,車門鎖打開了。
喬未央上車,原本糟糕的心情,在看到蘇卓謙的那一刻,就平靜了下來。
“這麼快回來了?”
“不快了,呆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喬未央看了一眼,“再呆下去,人都要被扒成皮。”
蘇卓謙的眉眼微凝了一下,裡面發生的事情,其實七七八八他差不多都知道了。
他平靜的語氣裡壓不住關切:“那個郭平安是怎麼回事?”
“你猜。”喬未央平時冷淡,但是放鬆下來的時候,眉眼是帶軟萌的,微微偏頭一笑的樣子,就很可愛。
“我猜不到,不如你來告訴我?”
“他給我遞酒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懷好意,所以將酒還給他的時候,在杯子上動了點小小的手腳,他只要一登臺,自然就會說實話了。”
“竟然有這麼厲害的藥物。”蘇卓謙輕笑,“那我是不是也得離開你遠一點了?”
喬未央笑起來:“那種藥物對尋常人根本沒什麼用處,只能暫時的控制一下那些心智不堅定的人。像是郭平安那樣的人,本身就被酒色財氣掏空了身體,又正在興頭上,纔對他有用,讓他說出了真實的話。”
蘇卓謙俯身過來。
他高,身材清瘦,一股強大的氣勢籠罩了喬未央。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掌被他握住。
“辛苦了。”他低聲,眼神裡是濃墨重彩的疼惜。
喬未央剛纔在衆人面前做出的楚楚可憐都是假的,在他面前,眼裡忽然閃爍了一下,是真實的淚光。
她低聲笑道:“還好,都已經解決了。”
“雖然這樣說並不好,但是我還是感謝喬家人的那些偏心,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
喬未央心頭微跳,每一次,他的話,他的動作,都準確地戳中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望着他俊朗不凡的臉龐,她仰起頭,吻在了他的脣上。
等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事情,男人已經反客爲主,將她的脣給擒住了。
她的臉龐上迅速地升起緋紅,直至蔓延到脖子的地方。
等到蘇卓謙鬆開她,她的緋色都還沒有消失。
她微垂着眼眸,卻很輕易地可以看到他帶笑的俊顏。
“我很喜歡這樣。不過,下一次可不只想要這樣了,嗯?”
聽到他暗示意味極強的話,喬未央的長睫急速地眨了起來。
……
喬老夫人這個七十大壽,過得十分不如意,完全失去了她公平老人家的慈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