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依舊對我笑了笑,但是那笑容裡面卻有我琢磨不透的深意。
我不安的摸向了自己的包裡面,那包裡面還有之前方牧溪裝着的那個小人偶,說是讓我在危險的時刻用,後來他也沒有找我拿回去,我就一直放在自己的包裡面,此刻看着面前站着的楊晟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的危險。
他依舊站在那裡我下定注意不出去,不過很快我旁邊的車門被打開,一雙枯瘦如柴的手將我從座位上拉了下去,我被扯得痠痛,尖叫着去踢拉我的那個人,擡頭一看,卻沒有想到拉我的那個人居然是之前在老家我們遇到的那個老妖婆。
她追到這裡來了!還找到了我!
我錯愕的回頭去看楊晟,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震驚道:“你騙我來這裡!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楊晟沒有理我,表情變得異常冷漠道:“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那水鬼就在那公寓裡面,這次一定要抓住他,不能失敗!”
我頓時喊道:“你在說什麼!難道……你們,你們這是一個陷阱,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他出來了,所以故意把我騙到這裡來的!”
我心中十分震驚,現在的一切都說明了一個問題,我和方牧溪兩個人都被算計了!被楊晟和那個方怡算計了,說不定算計我們的人還有那個官月……
方牧溪今晚正巧要入那個方怡的夢中,而且處境十分危險,我又不在他身邊上,萬一他魂魄入夢之後,誰守着他的屍體?誰帶他離開夢境?現在楊晟又在這個時候把我騙出來,是不是已經設計好了陷阱讓方牧溪跳!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緊,死死的扒拉着那方向盤不讓那個老妖婆將我扯出車子外面去,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去救方牧溪,讓他趕快跑。
似乎看出我的目的,楊晟也不站在一旁了,彎下腰就跟着進來將我抓出去,我在車上使勁的掙扎,奈何我畢竟是一個女人,怎麼敵得過這兩人,沒有多久就被兩人制服抓了出去。
那個老妖婆將我扔在地上,啪的一聲,一巴掌就甩在了我的臉上,頓時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我顧不得這些,依舊掙扎着用腳去踢她。
老妖婆見我還在掙扎,頓時惡狠狠的吼了一嗓子道:“還敢亂動,再敢亂動,就將你殺死煉成活屍,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說得兇狠頓時就把我給震住了,一旁的楊晟見此,不耐煩的說道:“行了楊老姑,不要在她的身上耗費時間,再晚一會,那個水鬼應該起疑了,趕快把她帶進去吧。”
楊老姑瞪了他一眼,最後才點了點,顯然是不滿楊晟說話的語氣,但是她還是一把將我從地上抓了起來,我剛剛被她那一耳光扇得頭暈目眩,只能認命的被他們帶到了旁邊的那個民房裡面。
這房子裡面像是一個臨時的居所一樣,裡面雜亂無章什麼都有,只不過他們將我帶到了另一個空蕩蕩的屋子,這個屋子裡面有點特別,沒有窗戶,也沒有牀,空空的屋子裡面只有四個角落各點了一隻白色的蠟燭。
屋子的正中心纏繞着許多的紅線,這些紅線纏繞得也很有講究,像一個巨大的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然而又錯落有序,分別將一頭系在一根白蠟燭上面。
而那紅線的正中心卻放着一個灰土瓷碗,瓷碗上方倒吊着一隻黑色的死貓,中間的那根蠟燭這燒着那黑貓的下巴,一點一點的滴下黑色的油在那個瓷碗裡面。
我震驚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這是什麼邪法,這個楊老姑和楊晟想設什麼詭計害方牧溪?
沒有等我問出口,那個楊老姑就一把將我推到了那個屋子裡面去,我差點摔了一個踉蹌,憤怒的回頭盯着他們道:“你們想要算計方牧溪是不可能的,他回來救我的。”
楊晟頓時走了過來,蹲下身看着我笑道:“救你,你不過是他的一個替死鬼,他救你做什麼?我們纔是人,你怎麼去幫一個鬼,放心吧,只要抓到了他,解了光輝大廈的困局,我們會留你一條小命的。”
我頓時狠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一切都是你們設計的嗎?包括,那個官月?”
楊晟勾了勾脣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對那個楊老姑吩咐着什麼,我聽不到他們說話,但是腦子卻在飛快的轉動,我不知道方牧溪的電話號碼,那要怎麼才能夠聯繫上讓他不要去入方怡的夢境?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陷阱呢?
我偷偷的打開了手機,看了看,裡面只有少數幾個人的電話號碼,終於我翻到了一個人的電話,方鬱,我讓他去給方牧溪報信!不行,上次就是他拿着官月的雄黃粉來對付方牧溪的,他和官月是一夥的肯定不會幫我通知的,那現在怎麼辦,我的那些朋友也許久沒有聯繫了,誰能夠幫我這個忙呢?
我忙得焦頭爛額,突然靈機一動,偷偷撥了官月的手機,然後偷偷扔在一邊,便去吸引楊晟的注意力道:“你們是沒有辦法抓住方牧溪的,他身上有寶貝,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楊晟聽到我這話,轉過頭皺眉說道:“寶貝?什麼寶貝?”
我怎麼知道是什麼寶貝啊,不過因此也知道了一個重要的消息,楊晟不是打方牧溪身上的東西,而是真的想要抓住方牧溪!
我假裝疑惑道:“你難道不知道嗎?官月沒有告訴你麼?方牧溪身上有顆避水珠,十分的厲害,官月就十分想得到他。”
楊晟見我提到官月還有避水珠頓時神色嚴肅了起來,快走幾步到了我的跟前,像老鷹抓小雞一樣輕而易舉的就把我給提了起來。
臉色陰鬱的問道:“你給我說清楚,官月想得到什麼避水珠?”
我假裝不知情的樣子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反正方牧溪告訴過我,他身上有個寶貝,只要他出了什麼意外,那寶貝就會毀掉誰也拿不到。”
我說的這話其實就是給官月聽的,先挑撥楊晟和官月的關係,然後又警告官月,如果方牧溪被楊晟他們抓住有了意外,他想要的東西就拿不到了!幸好之前我有記住這個避水珠,雖然我根本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但是官月既然第一次綁了我就是爲了逼出方牧溪交出那個避水珠,肯定是比他姐姐的死更加重要。
楊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懷疑我這話的真假,顯然這個避水珠的梗把他也給唬住了,他人在這裡,公寓那邊肯定就只有方怡和官月,現在已經知道了官月存了另外的心思,肯定會着急回去的。
我見事情達到了我想要的效果,心裡總算是舒了一口氣,還好大學的時候無聊去修了心理學的課程,不然今天恐怕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楊晟放開了我,回頭嚴肅的那個楊老姑說道:“看住這個女人,她身上和方牧溪有聯繫,先把陣法開啓,我回去一趟!”
說着他就把我丟給了楊老姑,然後自己走了出去,我這下着急了,不行,我也得跟着回去,留我和這個老妖婆在這裡,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楊老姑看着我陰森的笑了笑,一步步的靠近了我,我匆忙的後退卻沒看到背後的紅線,瞬間被絆倒,直接摔在了那紅線上面去,可是摔上去的瞬間,我渾身刺痛,好像一根根銀針紮在我的身上一樣,我痛得在地上直打滾,眼淚倔強的不肯從我眼眶裡面滑下。
不行了,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的,我摸到了自己後背的包,捏着那個小人偶就扯了出來,這個時候只能用方牧溪給我的人偶了,相信這個人偶和他也有聯繫的,希望他知道我這邊出了事情,及早防範纔好!
我咬着牙瞪着朝着我走過來的楊老姑,手上死死的捏着那個人偶,說了幾句話,可方牧溪之前又沒有給我說這個人偶到底該怎麼用啊!看着人偶毫無反應,我急得滿頭大汗,身體不停的蜷縮起來。
這時楊老姑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前,她枯瘦的手上握着一把鋒利的刀子,走了過來,直接拽住了我的手腕,握着刀子在上面割了一刀,頓時劇痛傳來,我痛的整個人都在抽泣,紅色的鮮血如柱般流下,她端起了之前那個乘滿黑血油脂的瓷碗將我的鮮血接了一碗和那黑油混合。
然後撿起了我掉在地上的那個人偶,她看着我得意的笑了笑道:“想求救是嗎?可惜那個水鬼分身乏術了!”
說着她便端起那碗裡面的黑血黑油直接朝着那個小人偶的頭頂上面淋了下去,我頓時睜大眼睛,哪怕我不懂這些,也知道這種骯髒的東西淋下去,這個帶着方牧溪生辰八字的人偶一定會出事的,到時候方牧溪真的魂飛魄散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