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雖然閃得極快,還是讓我心生疑惑,快步走到窗邊,把頭探出窗口東張西望,別說什麼明黃色了。連一道鬼影都沒有。
“綰晴,你在看什麼?”靳夙瑄見我神色有異,以爲我又怎麼了。
“沒什麼?”難道是我眼花了?我在心裡嘀咕了道。
那邊,李耀暉已經迫不及待地符水灌進莫縈煙的嘴裡,她痛苦地撕吼、面目猙獰得可怕,從她嘴裡冒出的滾滾黑煙來看,她嘴裡、喉嚨、至腹都應該被灼傷了。
之前她附在我身上,喝下的符水沒這麼多,這一次是直接以魂體來喝,殺傷力肯定更加強大。
雲氏驚恐地看着這一幕,她跌坐地上,壓根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是以爲我們給莫縈煙灌毒藥。
“留一點給堯方喝。”我自然也不會便宜了堯方。
“哦!不、不早說,只剩下、一、一口了。”李耀暉抖着聲音說道,就把剩下的符水全灌進堯方的嘴裡。並說:“賞、賞你!”
“啊!”堯方吼得更加撕心裂肺,掙脫雙手握住自己的脖子,好像恨不得把自己掐死了就不用在忍受符水灼喉的痛苦。
啪啦!李耀暉還不知道堯方不是人,被堯方的反應驚得手一鬆,茶杯摔在地上,破成碎片。
“你也不用這麼驚訝吧?”我鄙視道,李耀暉的鬼膽未免太小了?
靳夙瑄看到堯方喝符水後的反應。也萬沒有想到跟隨自己多年的堯方居然是鬼。
“瑄兒,是何毒藥如此厲害?”雲氏有些狼狽,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
“你要不要也喝一口試試看?”我笑得有些不懷好意,雲氏回我一記刀眼,不過沒甚殺傷力就是了。
“拉下去!重刑伺候!”靳夙瑄已顯不耐了,想速長速決。
“不、季、綰晴,你、給我記住,我絕不會放過你!”莫縈煙的喉嚨被灼爛,發出的聲音就像是生鏽的齒輪被強行拉動般嘶啞難聽。
“求世子、看在屬下曾爲您擋刀的份上,網開一面,饒了屬下!”饒是堯方平時表現得再正直、不畏生死,其實這種人最是貪生怕死。
我猜他當初肯以身擋刀救靳夙瑄很有可能是巧合,恰巧撞到刀口上。我壞壞地想着。
“堯方,當時刀劍無眼,你是如何幫本世子擋刀的,你自己心裡最清楚。”靳夙瑄脣角勾起諷刺的弧度,道出這事實。
雖然他早就知道,卻一直感懷在心,心想不管怎樣,堯方都算是以身護主。
我不客氣地噴笑出聲。沒想到我猜得這麼準。
堯方呆滯了!終於不敢再多說半句,認命地被侍衛押着出去。
就在莫縈煙和堯方被押着踏出房門時,突然狂風的大作,捲起重重煙霧,靳夙瑄緊護着我。
我透過煙霧朦朧中又好像看到那抹明黃色,莫縈煙被明黃色攜住,我聽到莫縈煙發出嗚嗚的怪叫聲,好像在喊着圓空的名字。
對了!圓空的袈裟就是明黃色的,這可是讓靳夙瑄看清楚圓空本面目的好機會,我怎麼願意錯過?
我使勁地想從靳夙瑄的懷裡掙脫,他不明白我的舉動,緊緊抱着,不讓我脫離他的懷抱。
“快放開我啊!”眼見那抹明黃色在煙霧中越顯越淡,讓我非常着急。
“綰晴,別鬧!”靳夙瑄不明眼下的狀況,對他來說煙霧來得太詭異,不敢讓我離開他的身邊半步。木每斤圾。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向他解釋,肯定也解釋不通,無奈之下,我只好摸出隨身攜帶的匕首。
我沒多想,就把匕首往那抹明黃色擲去,我隱約聽到悶哼聲,煙霧也逐漸消散。
待煙霧散盡,除了地上留下一灘血、還有奄奄一息的堯方之外,哪裡還有半點鬼影!丫的!讓他們跑了!
我想不通圓空爲什麼要救莫縈煙?咦,我想起來了,圓空不是曾把莫縈煙的魂魄和他困在一起嗎?說明莫縈煙對他有很大的用處。
而從這灘血來看,我擲出的匕首肯定命中目標,刺中圓空哪裡呢?我雖然沒有看清楚劫走莫縈煙的人是誰,就是忍不住自動將圓空對號入座。
不過我不知道的是,那把匕首刺入那個人的屁股,我當時用的力道非常大,以至於讓匕首整把刺入、只留柄端,足足讓那個人吃了很大的苦頭。
“查!”靳夙瑄不管莫縈煙的生死,她死就倒好。怕就怕她被人救走,留下後患。
而且,在靳夙瑄的印象中莫縈煙並沒有認識什麼厲害的人物,可以若無人之境,在他眼皮子底下劫人。
而且還能釋放出煙霧來迷惑人眼,這等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所會的,不管怎樣靳夙瑄都不會徒留隱患,必定要把那個人和莫縈煙揪出來。
哎!我重重的嘆了口氣,又苦於不能指着靳夙瑄的鼻子大喝道:都怪你,抱着我!害我沒看到那個人的真面目。
“綰晴,要如何把堯方滅殺了?”靳夙瑄自然知道鬼不是用一般的方法就能殺死的,也愁着不知要怎麼取了堯方的命。
“貼上幾張符紙,用火燒吧!”我有力無氣地甩出幾張符紙,一般的火燒不死鬼,除非貼上滅鬼符。
靳夙瑄疑惑我怎麼看起來心情不甚好,一時不明白哪裡惹我生氣了,他當然想不明白了,因爲在他看來他剛纔全是保護我的舉動,沒有一點錯。
好不容易纔拿下莫縈煙,卻被圓空攪了好事,我越想心情越差勁,只得怏怏地轉身回房。
“綰晴,你怎麼了?”靳夙瑄有些擔憂,心想依我剛纔擲匕首的英勇表現更不可能是受到驚嚇。
“她、她是更、更年期到了!”今日最倒黴、最不爽的人當屬李耀暉了,這不!他逮到機會,不忘揶揄我一番。
“落雪!你給我滾進來!”媽的!說我更年期!
“世子,救救、命啊!”李耀暉暗叫一聲慘,自知踩到雷區,就趕緊求助靳夙瑄這座大靠山。
“進去吧!”靳夙瑄假裝沒聽到李耀暉呼救。
“再不進來,我就把慈韻許配給別人!”我只不過是有重大任務交給他,整得我好像要強他一樣,無奈只好使出殺手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