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呀!快、快放我下來啊!大哥、阿姨,你們快放我下來啊!”猥瑣大漢哇哇亂叫着,哭得眼淚鼻涕橫流。
他被掛在半空中,褲襠處噴出一大股水龍頭似的黃色液體。哎!又是一個被嚇尿的。
“他喊你大哥,叫我阿姨!那你該叫我什麼?”我故意打趣道,弄得靳夙瑄臉色一僵。
“他不長眼,娘子這麼年輕漂亮,居然喊你阿姨。他自己長得又老又醜,真不要臉!”靳夙瑄怒道,這氣鼓鼓的樣子逗笑了我。
這傢伙可以把我氣得半死。也可以讓我笑得肚子痛。
“他這麼廢物。怎麼看得到你?”在我看來,猥瑣大漢就是沒用的廢物。
“這個地方陰氣非常重,加之前被妖道施了法,所有鬼在這裡無所遁形,我想應該是妖道怕有鬼物趁他不備,鑽空害他吧!”靳夙瑄猜測道。
“求求你們了。我有恐高症啊!”猥瑣大漢怪叫個不停,尿水和菊花的血水混合在一起,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妖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是不是洛浩父親找來的?”這次被妖道跑了,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可沒有忘記他臨逃跑時說過還會再回來找我和靳夙瑄。
我知道妖道本來是收了洛浩的錢,要除掉我,結果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一定很嘔血、很不甘心。
所以我更想知道妖道的來歷,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個道理我是懂的。
“他、他其實是我表哥,不是我師兄。”猥瑣大漢支吾了好久,才說道。布上撲劃。
“那你幹嘛喊他師兄?”聽得我滿頭黑線,原來這個猥瑣大漢和妖道還真的不是什麼師兄弟,我就說嘛!他怎麼會這麼廢物。
“因爲我看他做這行混得不錯,賺得也多,還受人尊敬,所以想跟他學兩招。但是,這混蛋太不夠意思了,怎麼都不肯教我,別以爲我不知道他是怕我和他搶飯碗。他不肯教,我就死命地纏他,我這師兄都喊了,他還好意思不教。”猥瑣大漢越說越氣憤、越說越委屈,立馬改口稱妖道爲混蛋。
咳咳!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這說了半天還說不到重點,我倒成了他傾吐苦水的對象了。
“哦,對了,你是問我他怎麼會搭上洛先生的,這也是我的功勞啊!沒有我,他哪裡接得到這樁生意。”猥瑣大漢說着像突然想起來我問的這個問題。
原來他和妖道是表兄弟,妖道從十幾歲開始就出外闖蕩,幾年後回來就成道士,平時專門給人捉鬼爲生,說他是道士嘛,他偏偏還給人算命,各家術法都懂上一點。
猥瑣大漢也不知道妖道是從哪裡東學西湊來的本事,一直想跟着妖道混,可人家妖道看不上他啊!哪裡肯分他一口飯吃。
偏就猥瑣大漢還以有這樣、在他看來很了不起的表哥爲榮,逢人就拿妖道的名頭吹牛。
他就住在洛浩住的那個小區,一年半以前,也就是抱嬰女鬼糾纏洛浩的那段時間。
洛浩有告訴他父親,他父親就趕過去看望洛浩,結果就碰見猥瑣大漢在跟一大堆大媽大嬸吹牛。
所以就這樣搭上了線,妖道幫洛浩封印了女鬼,這次洛浩就找上了妖道。
洛浩和妖道在商量着要怎麼害我時,恰巧被猥瑣大漢偷聽到了,也知道妖道今晚的行動。所以他就偷偷跟來,想偷學兩招,哪裡知道會這麼倒黴?
“娘子,這人也不是好東西,殺了省事!”靳夙瑄的思想還停留在古代,那時他的身份地位都很高,隨便殺人都沒事,所以現在他張口就要殺了猥瑣大漢。
那天晚上靳夙瑄可以救猥瑣大漢一命是因爲他心存善念,但是善念之下是不容觸碰的逆鱗,那就是我。
誰想害我、誰間接害了我,他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人,猥瑣大漢和妖道關係匪淺,他怎麼可以會放過猥瑣大漢?
“不要啊!大哥、我叫你老子好不好?別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全等着我去養活,殺了我,他們就沒法活了。”猥瑣大漢一聽到靳夙瑄說要殺他,急得直求饒。
“就這樣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搖頭,露出一抹壞笑,笑得猥瑣大漢張着嘴巴,傻在當場,他以爲我還想狠狠折磨他呢。
“依娘子之見?”恐怕靳夙瑄也是這麼想的。
“他不是妖道的表弟嗎?我們可以用他引來妖道。”不然現在想找出妖道很難,我也不想夜長夢多。
“娘子,妖道剛纔都能拋下這個廢物自己逃命,怎麼可能還會來救他?”靳夙瑄不贊同這個做法,他就不相信妖道會顧及猥瑣大漢的生死。
“放過我吧,那混蛋不會管我的死活的!”猥瑣嚎啕大哭,他掛在半空中的壯碩身軀像一條大肥蟲一樣扭動個不停。
哎!看得我有些不忍心了,這猥瑣大漢看起來也不像是太壞的人,可放過他,誰知道他會不會報復我啊!
靳夙瑄不容我多想,就從我手中接過那把劍,對着猥瑣大漢擲了過去,我閉上眼,說實話,我對這種殺人的場面還是很畏懼的。
“啊!別………”猥瑣大漢的痛苦慘叫聲響徹而起,下一刻,他的肚子就插了那把劍,屍體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一個人就這樣死了,他也沒做出什麼危害我的事,可我知道靳夙瑄這種做法只是爲了保護我。
我看着猥瑣大漢的魂魄從屍體裡掙扎着要出來,幾次都爬不出屍體,我覺得很奇怪,就問靳夙瑄這是怎麼回事。
“那把劍雖然不是真的桃木劍,卻被妖道在劍身塗抹了桃木屑,也有辟邪的作用,所以只要不拔出劍,他的魂魄就會困在屍體裡面。他剛死,頂多算魂不算鬼,太弱了,不出一個時辰,他就會魂飛魄散。”靳夙瑄解釋給我聽。
我聽了,心裡卻一涼,魂飛魄散!這會不會太狠了?但靳夙瑄是爲防猥瑣大漢變鬼來騷擾我,纔不得不這麼做的。
“壞了!娘子。”靳夙瑄突然臉色一變,語氣變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