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歐陽瑾萱的話,此時我腦子中嗡的一聲,瞬間就炸了。
冷……月!!
這是什麼情況?
我朝着歐陽瑾萱望去,就看到歐陽瑾萱雙眼中一片澄清。以前的歐陽瑾萱眼底深處若說還有一股迷茫,如今的歐陽瑾萱眼底宛如有一碗清波,清澈而透明。
看到這樣的歐陽瑾萱,我內心老實說是震撼的。尤其是當她說出她叫“冷月”那一剎那,我內心狠狠的一縮,這一刻,我想起來曾經歐陽瑾萱的話。
歐陽瑾萱不止一次和我說。她的腦海中不時就會出現一些陌生的記憶,她說她的身體中住着另一個靈魂,此時望着面前的歐陽瑾萱,難道這個冷月,就是隱藏在歐陽瑾萱身體中另一個靈魂不成?
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因爲若是真的如此,正如歐陽瑾萱一直擔心的那樣,如今的她,是不是象徵着已經不再存在了?
我雙眼緊緊的盯着冷月的面容,此刻她就靜靜的站在那裡,看似弱不禁風,但是她的身上卻是隱隱透着一股氣勢,讓人心中自然而然產生一種驚懼。
和天空中那個紅袍人一樣,那是一種對於靈魂上的壓制。
“你……”
我心底雖然有些驚駭,但是還是想要問一問關於歐陽瑾萱的事情,雖然面前的人自稱爲冷月,但是我感覺她還是歐陽瑾萱。
不過我這話沒說完,冷月倒是睨了我一眼,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陌生,這種陌生的眼神瞬間在我心底潑了一盆涼水,因爲我知道,這冰冷的眼神不會來自歐陽瑾萱的。
王亮也知道歐陽瑾萱的情況,如今似乎看出我心中的隱痛,緩緩的走到我身邊,輕輕的扯了扯我,似要安慰我。
不過就在這時,冷月看向我,再次說道:“記住,我叫冷月!”
相比上一次,此時她的言語變得生冷了很多。
聞言,我心痛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看着我點頭後,冷月的臉色纔好看一些,她偏過頭不再看我,朝着天空中的紅袍人望了過去。
“小女娃,想不到你命倒是挺硬的,竟然能接下我這招!”天空中紅袍人說道。
冷月聳聳肩,“接下你那招,很難嗎?”
自從歐陽瑾萱自稱爲“冷月”後,她的嘴角始終勾起一道弧度,那是來源於本身的一種自信,此時望着那紅袍人,淡淡的說道。
聽到冷月的話,那紅袍人自然不是很高興,他的眼中放着冷光,說道:“小女娃,你有幾分實力不假,不過做人,年少輕狂可以,但是可不能過度狂妄了。”
冷月聞言,笑着說道:“狂不狂妄又如何,反正對於你來說,一個將死之人,也管不了那麼多!”
“找死!”
聽到冷月的話,紅袍人瞳孔頓時就是一縮,一股懾人的氣勢便是從他的身上釋放出,顯然冷月的話已經激怒了他。
不過對此,冷月波瀾不驚,嘴角還是掛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接着她的手掌緩緩的朝着兩邊張開。
那紅袍人冷哼一聲,說道:“那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娃娃到底有幾斤幾兩,接下來這一招看你還能不能接下!”
說着,那紅袍人猛地結出一道劍指,同時念動着一套瑣碎的口訣,那口訣還沒有唸完,一股無盡的威壓便是在紅袍人掌心凝結出來。
待到口訣唸完,紅袍人眼中放出一道紅芒,他朝着冷月的方向望來,袖袍一揮,下一刻便是化作一道長虹對着冷月直衝而來。
見到這一切,冷月仍是不緊不慢的做着手上的動作,待到那紅袍人快要接近她的剎那,她手掌迅速變化,迅速結出一道手印,就在那手印結出的剎那,在她的身後,竟詭異的出現一個白色的虛影。
這虛影全身透明,整體比冷月大上一號,雖然長相模糊,但是看起來和冷月十分相像,宛如是冷月的投影一般。
而就在這虛影出現的剎那,就看到天空中那紅袍人猛然之間停了下來,就看到他迅速結出一道手印,接着便是趕緊退了回去。
“你是……”
再次看向冷月的時候,此時那紅袍人臉上露出駭然的神色,一臉的不可置信。
冷月笑了笑,說道:“現在才知道……晚了。”
這話說完,冷月小腳一跺,接着便是朝着紅袍人的方向暴掠而去。
紅袍人大驚,便是快速結出指印,接下來,只聽見砰砰砰的聲音,兩人再次戰成一團。
我和王亮驚訝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剛剛冷月爆發出的氣勢和先前歐陽瑾萱爆發的氣勢當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如今的冷月甚至比那個紅袍人要高出一個檔次。
僅僅是片刻的功夫,難道如今的歐陽瑾萱已經是人王之境的強者。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便倒吸一口涼氣,傳說中的人王之境,平日一個見不到,今天竟然一見就見到倆,而且歐陽瑾萱變成冷月,前後僅僅是幾分鐘的功夫,就從第七道脈門直接進入人王之境,這未免太過驚駭。
由於我和王亮對着祭臺束手無策,所以接下來就這樣震驚的望着冷月和紅袍人的對決,而對於羅剎那邊,雖然看着她有些吃力,但是勉強還能應付過來。
“你們來這彼岸之地,難道就是爲了觀看人戰鬥的不成!“
片刻後,突然一聲冷喝聲在我們身後響了起來。
聞言,我們一怔,轉過頭去,就看到祭臺的入口處,此時正站着一個紅袍人,個頭不高,此時朝着我們打量來。
“馮萌萌!”
聽着聲音我便能聽出來,這個紅袍人絕對是馮萌萌不會有錯!
當然,聽到我這麼說,那紅袍人將帽子掀開,露出一個清麗的臉龐,不是馮萌萌還能是誰?
見到馮萌萌,我和王亮無奈的對視一眼,此時心情當真不知道是喜還是悲,馮萌萌讓我們來將這血色祭臺給破壞掉,但是到現在我們倆還是毫無辦法。
“馮妹子,我們該嘗試過的都已經嘗試過了,但是憑着我們的道行,根本就沒有辦法將這祭臺破壞掉,我們先前用了炸藥,但是也是沒有絲毫的用處。”
先前知道馮萌萌是蠱巫派的人,王亮對馮萌萌的態度是一落千丈,但是當知道馮萌萌是一直爲我們暗地送消息的那個人,頓時態度又有所改觀。
“你們難道看不出來這祭臺被施加了法陣?”馮萌萌說道。
聞言,我和王亮點點頭,先前我們也猜到,這祭臺如此詭異,肯定是被人施加了陣法,但是這陣法我們又不知道是什麼陣,最關鍵的陣眼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所以只能對這祭臺束手無策。
“對了,馮萌萌,你知不知道這陣眼在什麼地方?”王亮看向馮萌萌,問道。
聽到這話,馮萌萌臉色變了變,眼睛不自覺的朝着地下河中望了過去。
見此,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我知道馮萌萌是在暗示我們,所以接下來我便順着馮萌萌的眼神望去,這祭臺四周地下河河水中到處都是活屍,此時在河水中飄蕩着,馮萌萌朝着河水中看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不解,不過當我再次望過去的時候,頓時看到地下河河水中出現一具粉白色的屍體,這屍體很怪異,僅僅在水面中露出半個腦袋,它的眼睛一片漆黑,沒有眼白,脖子上似乎掛着一條鐵鏈,此時睜着眼,朝着祭臺的方向打量着。
我看到這裡,頓時轉過頭朝着其它的方向望去,就看到正對着祭臺八個角的方向,距離祭臺二十米之內,都會有這樣的一具屍體存在。
此時我終於明白過來,頓時對着王亮說道:“王亮,陣眼就在那些帶着鐵鏈的屍體,只要將那些屍體給殺了,肯定就能破了這陣法。”
王亮聽到,頓時也是哈哈一笑,終於找到毀掉這血色祭臺的方法,原本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王亮的揹包中還有幾包炸藥,只要將施加在這祭臺上的陣法破除,到時候用剩下的幾包炸藥,恐怕也能將這祭臺給炸的差不多。
如今終於找到方法,王亮倒是不矯情,直接從懷裡掏出幾張綠色的符紙,這綠色的符紙是王亮的寶貝,上次爲了追蹤那屍丹王亮使用過一次,因爲是他師父留個他的,平日裡捨不得用,這一次竟然一下子拿出這麼多張,看來這王亮也是拼了。
因爲那些屍體都是隱藏在河中,我們也不能跳下河去斬殺那幾具屍體,所以想要對付這幾具屍體,如今倒是要看王亮的表現了。
王亮一共拿出八張綠色的符籙,很快便是折成了八把飛刀。
見到這八把飛刀,王亮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你就看我的表現吧!”
王亮朝我微微一笑,拿着飛刀便是在四周打量,尋找着帶着鐵鏈的屍體。
王亮這綠色的符籙很厲害,就像上次的追蹤紙鶴,如今王亮也能控制這些符紙折成的飛刀,只要控制飛刀讓之射中屍體,然後引爆符籙,足夠要了那屍體的命。
所以按照這樣來說,事情會很完美的進行下去。
不過就在這時,馮萌萌倒是上前一步,從後背緩緩的抽出一把短匕,說道:“對不起,我不能讓你這麼做!”
這話在我和王亮耳廓旁響起,頓時我倆就懵逼了,馮萌萌這又是鬧得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