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是那個在他頸部留下草莓印的女人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傅戚那樣情緒從不外露的人,居然會當街熱吻女人?剎那間,伍思敏又有些凌亂了。
其實,上一次初露端倪,她不是沒上心,她主意他的動向了,可沒見他跟哪個女人打得火熱或是聯繫頻繁?
這突然的一幕,就像是一記重錘悶在了她的心口:是偶然、逢場作戲還是煞有其事?
看不清女人的樣貌,但整體判斷,是個很時尚的女人,這讓伍思敏無比的彷徨迷茫:隱約間,她開始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走了一條不歸的錯路?
回到他身邊這麼久,他一次都沒碰過她!男人,不都有需求的嗎?
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伍思敏突然癱坐到了牀畔——
***
辦公室裡,聽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倪朵都快冒冷汗了,剛翻出手機,一道尖銳的女聲就嚎了起來: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很像芸姐?”
猛地一個哆嗦,倪朵擡眸,乾笑了兩聲:“對啊!就是我呢!羨慕妒忌恨了吧!”
直話直說,倪朵的表情卻是大大的誇張,因爲還沒看到新聞照片,她也不敢一味抵賴,只好半推半就認了。
果然,跟以往的情況差不多,她的話音一落,傳來的便是一陣窸窣的低笑打趣聲:
“切,我還說是我呢!”
“芸姐,人家穿得是黑花裙…你有嗎?哈哈…”
衆人鬨笑一堂各自歸位了,危機解除,倪朵卻陡然愣住了:黑花裙?
難道他還跟別的女人——?
坐下,倪朵蹭蹭把手機上消息翻了出來。
照片上,樹木半遮掩下,傅戚單手環着她擁吻的照片陡然進入視野,佔有的姿勢,唯美的畫面,倪朵心裡突然有些甜甜的感覺,不禁也自戀了下:
看照片,感覺其實還蠻配的!
昨天她穿的是條純色的綠裙,可不知道是燈光還是什麼的緣故,照片拍出來竟然是竟然像是有些發暗的裙子還帶着點點的花?
不管如何,至少讓她暗暗鬆了好大一口氣。
幸虧是遠景,她的頭又被傅戚半蓋着,他的手擋扣在她的頸項,讓一切都模糊朦朧!
沒想到,他也會有這般出格的時候!
隨手,倪朵便把新聞轉發到了自己的朋友圈:【羨慕羨慕,七爺發糖,七爺威武!】後面還跟了一個‘雙眼冒心’的小表情!
辦公室裡,一看到這個,傅戚禁不住輕笑出聲:“呵呵…”
羨慕自己?!這女人,還能更可愛點不?
只是這照片?
隨手又給他點了個‘贊’,傅戚便打開電腦搜了下,見照片只有一張,還是朦朧兩可的遠景,便沒再往心裡去。
湯子辰拿着手機走入,就見他在賊賊的傻樂。
“戚哥?你找我?心情看來不錯啊!那新聞——”看來,是真的了?就因爲個女人?!
“恩,你幫我辦點事!”
點了下頭,新聞的事兒,傅戚沒多言,而是把倪朵說的賭場的事情大概給他交代了一番:
“你親自去殷那兒跑一趟吧!找個可靠的熟人!賭場人蛇混雜的,事也多,你讓他找人照應一下…別出什麼大紕漏就行!如非必要,不用插手,另外,看看她帶什麼朋友過去,我也有個數!賺了算他的,賠了算我的,讓他們配合就行!”
“好的!我明白了!另外,殷的事兒,得想辦法幫他弄平了!再找機會,約幾次試試,也別太明顯了,免得引得他的注意!東西的價值有時候無關本身,而在於‘搶’的人!”
“我懂!放心吧!那我先出去了!”
***
報道一出,雖然看似無關緊要的遠景,但爲了安全考量,接連的幾天,傅戚都沒敢再去找倪朵,加上手頭的幾個事兒都事關重大,不管多麼想她,傅戚只是通過朋友圈、跟安排在她樓下的保安,關注她一下。
一方面,傅戚想要把事情解決一下,另一方面,他也一直沒有騰出時間跟她好好談談。
她是倪朵,毋庸置疑。
傅戚有些不懂,她爲什麼連他都要瞞着,她選擇以另一個身份生活,是不是還有別的危機存在?
同時,他也在派人注意家裡那位的動向:伍家已經四處透風了,若是豪宅再被收、她的高利貸到期,以後,恐怕他們也騰不出手在自己身上了。
只要她能醒悟、肯收手,他不想用手段終結她的餘生,否則,必須心狠手辣了。
***
很快地,倪朵就接到了賭場負責人小蔣的主動聯繫,告訴她一切都準備好了,隨時爲她服務。
沒想到傅戚的效率這麼高,而她,也隱約感覺到,單純的戀愛,應該也拖不了刑其業多久了,畢竟這個見面就能上牀的快餐時代,胃口吊太久,最後可能連耐性都磨沒了。
週末的時候,倪朵就先跑了一趟澳門。
見了負責人之後,自己也熟悉的玩了幾把,同時也跟他溝通了些暗語的交流方式。
於是,晚上的
時候,倪朵就主動給刑其業打了個電話,大約的意思就是自己陪着姐妹過來購物遊玩,後來被姐妹約會放鴿子生下她一個人了,然後在賭場輸了十萬塊,人家要求帶現金過來贖人,她沒錢也找不到人,更兌換不到港幣澳門幣,被困住了。
說得可憐兮兮的,倪朵這個電話,是赤果果的求救的!
這種英雄救美的時候,又不是特別大的數目,刑其業不止沒拒絕,還整個樂瘋了。只覺得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機會,一面安撫着,讓她在那邊安心等待,好言交涉,不要跟人家衝突,另一方面,他就開始轉移公務、手頭的項目,着手訂機票。
在他的認知裡,女人最脆弱的時候,給他打電話求救,是信任跟愛意的表現,他只覺得看到曙光了。
於是第二天不到中午,他就匆匆趕到了金沙娛樂所。
一見面,倪朵挽着他的手臂,還一副很委屈的架勢,刑其業拍着她的小手,整個都激動了:
“沒事,沒事!十萬塊,不算錢!不用怕!”
很快地,刑其業就替她把錢還了。
倪朵狀似感激又帶着點委屈的道:
“真是謝謝你,不好意思麻煩你特意跑這一趟,我的朋友…你也知道,一下子能拿出這麼多錢的…我真找不到別人了!沒想到你親自過來了…我會還你的!哎呦,都是小滿不好,說約我過來購物,結果跑去約會還直接飛別處了,搞得我在賭場坐了半天,輸了十多萬都沒察覺!差點就要被人扣下洗碗了…”
“下次,你該叫我一起過來!起碼有個照應!女人,就是膽小,這都不是事兒!以後,有事,儘管找我!”
“其業,你真厲害!有你在,我心都放下來了!”
挽着他,倪朵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還故意示好道:
“我就是無聊等人才隨便玩了下,都說來澳門,不進賭場見識見識就不叫來過,我還特意選了七號桌,七是我的幸運數字,又跟你的名字沾邊…”
言下之意,這個桌子,也是跟他有關,有特別的意義。當然也是想暗暗給他傳遞一種特殊的含義,想讓他以後也來玩也選這張桌。
“芸兒!”
攥着她的手,邢其業真有些飄忽了。
“既然來了,要不要玩兩把再走?反正時間也早!”
“好!”
隨即,兩人轉身又去兌換了些籌碼,自然而然地,倪朵就將他引到了七號桌,而事前,她也已經跟人打過了招呼,她的手上,戴了一枚紅寶石的戒指——紅色,意味着贏!
言下之意,總體讓他——贏。
一個人只有嚐到了甜頭,纔會有繼續的慾望。
接連玩了幾把,邢其業一直在贏錢,坐在一邊,倪朵還故作驚訝:
“哇,你運氣真好!早知道,我真該早點叫你過來!太不公平了,我怎麼就沒這個好運?”
“哈哈,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手氣一順,邢其業的心情就更好了,隨手抽了一些籌碼,就甩給了發牌人,跟一邊的服務生。
接連又玩了幾局,雖然偶爾也會輸兩次,但整體上,刑其業的運氣簡直爆棚,不一會兒,桌上的籌碼就快翻倍了。
眼看差不多了,倪朵便道:“還玩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明天還要上班,下午,我們還得早點回去呢!”
“好,等一會兒,再玩兩把!”
見他才嚐點甜頭就忍不住的架勢,倪朵冷笑了下,沒再說什麼,就是一個勁兒地看他贏錢。
而對這些,她並不介意,畢竟,再多的錢,也只是在他口袋裡放一下而已。
當然,她並不知道,這些暫時虧的錢,都是傅戚在背後運作!否則,一個專用桌,怎麼會爲她特開?
這一天,兩人午飯都沒吃,一直玩過了下午三點,回到樊城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而刑其業贏了兩百多萬,自然,倪朵也拿了幾十萬,那十萬也不在話下了。
***
很快地,傅戚便收到了消息,辦公室裡,看着傳來的視頻資料,他有些疑惑:“刑其業?是他?”
“是的!這是賭場剛剛傳來的…上週的資料!”
“這個姓邢的,到底是什麼背景?”
看倪朵跟他的架勢,可不像是跟朋友的老公,這姿態,也太過親密了吧,而且,沒有聲音,只有畫面,他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什麼人,隨隨便便兌換個籌碼就是一百萬的?
這是缺錢要讓她回報的?她那點錢,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吧!
“他是開順橡膠邢成穩的獨子,家裡這幾年發展的不錯,開順橡膠去年應該也上市了吧!雖然正好趕上景氣不景氣,市值縮水了些,不過發展還很不錯!對了,最近,還傳出消息,開順想跟丁氏旅遊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可能想聯姻,藉機跟泰國那邊的橡膠生產大戶搭上關係,再借助丁氏的旅遊運輸業,促進兩邊的合作…”
“聯姻?這麼說,邢其業現在還是單身?”
他就覺得他看倪朵的眼神根本不一樣,還有上次在馬場,那分明是一種直白的愛慕,強烈到刺目!
這個該死的女
人,居然敢跟他撒謊,背後又搞什麼小動作這是?
“當然,他還不到三十!你見過哪家公子哥早早踏進婚姻這座圍城的?都沒玩夠呢!這個邢其業,愛好騎馬、射擊、賽車,也算有點小聰明,一直跟他父親相依爲命長大,有點惡行,也不算不學無術吧!聽說他的父親至今未婚,多少也是因爲他的緣故!兩父子,也都算是鑽石王老五,相比而言,他父親自然更沉穩低調,而且也不沾花花事!他大概這三四年才安分點吧!聽說,以前,是那種標準的叛逆富二代,出了公司,就是黃頭髮,美瞳,一堆紋身耳眼的…像是能沾染的小明星,也沒少玩!可能隨着年齡長大,也成熟懂事了些…最近,一直有消息說,邢家在撮合與丁氏的聯姻!丁家那千金,呵呵…”
“丫鬟身子小姐命!心靈再美,那外形,的確讓人看了太沒有慾望,再加上家庭條件出衆,性情難免就有些強勢,更沒男人願意了!聽說,交了幾次男朋友,最後全吹了!估計,邢家這次,純粹是爲了利益!否則,以邢其業獨子、傳宗接代的巨任,怎麼會選這麼個女人?估計,他也不一定看得上!風,是這麼傳的,具體的,還沒確切消息!”
“這樣的男人,她怎麼會看上?”又是怎麼搭上的?
眉頭微蹙,傅戚就想到了倪朵那些朋友圈,很多,很可能都是給這個男人發的,她那些透着曖昧的氣息…莫不是故意的?
以他的瞭解,她不該看上這種品性的男人!而且,就算看上,也不該八字沒一撇,就把明顯帶着曖昧、甚至秀恩愛的東西發到自己空間裡了?
她根本就不是個張揚的人!否則,這三年,微博空間,她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現在纔來這一套,對一個,完全不如他的男人!
心裡,有些疑惑,目光再度落回監控畫面,傅戚沒再說什麼:看看後續,就明白了!
“繼續關注!有異常,通知我一聲!”
***
自從看到新聞,伍思敏也開始注意傅戚的各種動向,甚至於連湯子辰的動向,她都開始關注,但接連的幾天,卻什麼都沒發現。
而伴隨着伍家的衰退,傅戚對她,更是冷淡到連應付都懶了。
這天,忍不住地,她又給傅戚打了個電話,大概的意思無外乎想他、想見他、想跟他吃飯之類。
辦公室裡,聽着,傅戚連口氣都沒變:“我沒空!以後沒事不要給我打這種無聊的電話!該回去,我就回去了!”
“戚?我只是想你!我身體不舒服,你能回來看看我嗎?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你了…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別的喜歡的女人了?”
“你是在質問我?我不是醫生!你該明白,我最不喜歡有人干預我的事兒!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想住,你就在那兒乖乖呆着,不想,就隨便!你住一天,協議還會繼續履行一天,每月兩萬生活費不會少你!豪宅,你也可以繼續享受!但是,記住你的本分!不要壞了我的規矩,有需要,我會找你!”
電話掛斷的嘟嘟聲傳來,如果說曾經只是預感,那這一刻,伍思敏近乎已經確定了!
呆坐着,望着手機,望着滿目琳琅的奢華,她有些不甘心: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敗在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手裡?這樣一無所得的輸了,莫名其妙地就淪落到了這般境地,像是做了一場荒誕的噩夢,她不服!
***
另一邊,還上着班,倪朵就接到了小蔣的電話:
“小姐,那位先生又來了!”
“奧?他一個人嗎?”沒想到,這麼快,他就上癮了,連週末都等不到,又去了!
“是的!這周,已經來過一次了!”
“再讓他贏一天!贏了痛快!如果,這次籌碼過五百萬或者臨近千萬吧,就多少控制下!不能讓他白撿了!”
“我明白了!”
***
轉眼,又臨近週末,倪朵剛跟小蔣溝通了刑其業的籌碼的事兒,就接到他的邀約來電:
“又去澳門?賭博這個東西,不可以沾的!不是說見識下就好了嗎?”
“什麼?你自己去過了!又贏了很多啊!你手氣可真好!”
明明什麼都明白,倪朵卻一面狀似好心的勸誡,一邊又表達着掩飾不住的崇拜與羨慕。
“芸兒,都是你傳遞給我的好運!那七號桌,真是,我每次去少說都贏個上百萬!比我公司上班一週賺多了!週末一起去玩兩天吧!”
“這個…我是很想陪你去!可是我剛接了個私活,是朋友推薦的,已經答應人家了,這兩天我都要去公司做賬!要不下週,下週我陪你去?”
“真是可惜!接什麼私活?以後需要錢跟我說!”
“不是爲錢,也是幫朋友忙!”
“那算了!這周,我自己去!下週再一起!趁着手氣好,多贏點!我那天看一個客戶居然兌換了一億!我要是籌碼多兌點,也是上億啊!真是悔死了,才放了兩百萬的本!”
“還是控制點好,不要玩太大!祝你好運!”
放下手機,屏幕上,一條新聞彈跳出來的新聞陡然進入眼簾,倪朵瞬間笑眯了眸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