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這個房間。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梳着髮髻,一副很嚴肅的看着趙沐言。
“傷口有點感染。”
“感染?醫生,那要不要緊,需不需要住院。”醫生話還沒說完,楊學行就擔憂地插進話來。
醫生白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幸好來的早,已經沒事了。”然後開了一張單子遞給他。
“三天之後把紗布拆了就行了,記住不要碰水。現在天熱,不要讓傷口感染到汗水。”
“好好好。”聽到趙沐言沒事,楊學行鬆了一口氣,然後對趙沐言說,“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交一下費用。”
“嗯。”趙沐言笑着點點頭,看到楊學行出去後,對醫生很抱歉地說,“不要意思,我朋友剛纔着急了點。”
“沒事。”醫生不在意地說,卻皺起了眉沉思起來。
“還有什麼事嗎?”趙沐言奇怪地問。
醫生意味深長地看着趙沐言,嚴重的困惑更濃重了:“現在被刺破的傷口發生感染的機率雖然很小了,但也不是沒有。可是奇怪的是你傷口感染的病毒中,卻發現了一種藥用成分。”
“藥用?”趙沐言驚訝。
“嗯。”這位四十多歲的女醫生很不解地說,“這種成分是在十幾年前被用來治療一種罕見的絕症,但是因爲不夠穩定,還會引發副作用,所以就被禁止了。你是在哪裡受得傷,怎麼傷口上會有這種成分?”
趙沐言聽着醫生的話,有些入神,突然被這麼一問,輕然一笑。
“我正在抓一隻野貓,不小心摔進了垃圾桶裡,所以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你抓野貓把自己抓進了垃圾桶?”說話的是楊學行,他從門口走進來,一臉不悅。
趙沐言吐吐舌頭,俏皮地一笑。
手續辦完後,楊學行就帶着趙沐言回到了酒店。本來趙沐言覺得隨便到酒店旁的一個小診所包紮一下就算了的,可楊學行硬是把她帶到了大醫院。
剛一進門,前臺經理又一臉恭敬諂笑地過來了。
“沒什麼事吧。”楊學行例行公事一樣習慣地問道。
“沒有沒有,剛剛接到了一個公司組織的度假團體。”經理笑容可掬。
楊學行轉頭對趙沐言溫柔地說:“你今天就在房裡好好休息吧。”
“不是有舞會的嗎?”趙沐言輕輕笑起。
“你都受傷了,還去什麼舞會。”楊學行皺起眉,撇撇嘴。
“可我答應了要做你舞伴的啊。”趙沐言無以爲然,“我的腳沒事,本來就是一點小傷,是你大驚小怪了,你看我現在能跑能跳的。”
說着就真的作勢要跑起來似的。楊學行嚇得連忙攔手製止。
“好,你要去,我就陪你去。不過你可別亂動。”
楊學行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趙沐言輕輕一笑。
她答應過楊學行,不想欠他人情。而且如果自己回房去,楊學行十之八九要留下來照顧自己。趙沐言可不想和他單獨在一起。
趙沐言累了一下
午,腦子有點亂,換個空氣,就當讓腦子休息休息。
這家酒店也算是五星級了,雖然比不過夏威爾酒店,但是該有的都有了。豪華的裝潢處處透露着金碧輝煌的大氣,各種檔位的客房乾淨舒適,還有各種多功能的遊樂場所。
游泳池、健身房、宴會廳,應有盡有。熱情禮貌的服務員,讓人身心舒暢。而且來這裡的客人一點都不少。
被裹了紗布的腳,除了行動有點點不便外,還真沒有太大的問題。上了藥水之後,疼痛感也減少了不少,用趙沐言的話說,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而已。要是讓她跑,她還真的可以跑起來。
就是不能穿高跟鞋,趙沐言穿着拖鞋就來到了舞會。本來從一開始她也沒打算跳舞的,這時靜靜地坐在一邊,聽着美妙的音樂,看着穿着優雅晚禮服的俊男靚女們美麗的身姿,嘴角不由得揚起微笑。
大概是繼承了警察的基因,也許是福爾摩斯的偵探小說看多了,趙沐言喜歡這樣像一個旁觀者看着在她面前行走的每一個人。
每一個人的穿着、舉止、神態,哪怕極細微的東西都可將他們的內心表現出來。看多了,也通透了,有時候就會覺得無聊,甚至滑稽。
有些人,說話總是喜歡繞彎子,總是喜歡掩飾自己。大大方方,明明白白難道不好嗎?不過話說回來,難道自己不是嗎?在安世蕭面前,拼命地掩飾着自己。
爲什麼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安世蕭?
趙沐言在心中詫異。如果安世蕭知道自己正和楊學行約會,恐怕又會發作吧。不過他現在還在埋怨着自己。想到這裡,趙沐言有些自嘲地悽然一笑。
楊學行作爲酒店的董事長,被一堆人圍着寒暄。好不容有了個空隙,正好看到趙沐言自己笑了起來。
“想什麼好笑的事呢?”
“啊?”
趙沐言一回神,看到楊學行正站在自己面前。
楊學行在她身邊坐下來:“本來是邀請你來度假的,可是沒有想到害得你腳受傷。”
“我腳受傷,怎麼是你害的了?別人都是往自己身上邀功,你怎麼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啊?”趙沐言笑着說。
“因爲這樣,我就可以有理由向你賠罪,再邀請你啊。”楊學行陰測測地一笑。
趙沐言一挑眉:“哇,你這彎子繞得不錯。”
“我不能每次都被你看穿是吧。”
楊學行有些得意地笑起來,趙沐言一時無話可說,笑個不停。她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地笑了。這些天壓抑在胸中沉悶的烏雲,突然飄散消失了一樣,輕鬆起來。
這時優美的音樂響起,大廳中央有人開始跳舞,趙沐言的目光被吸引過去。一時興起,站了起來。
“我們去跳舞吧。”
“好啊!”楊學行頓時欣喜,旋即又擔憂起來,“可是你的腳。”
“我的腳沒事。”
趙沐言像是要證明一樣,跺了跺腳,似乎覺得還不夠轉了兩個圈,可是卻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趙沐言一回頭,頭皮一黑。
安世蕭
正用冰冷的眼睛凝視着自己,趙沐言不禁一顫,不寒而慄。
“安世蕭,你......你怎麼在這裡?”趙沐言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有種做錯事很心虛的感覺。
安世蕭臉上一層寒霜,雙眸閃着尖銳的精芒,兇怒地瞪着趙沐言,渾身都籠罩在怒氣之中,似乎隨時都要爆發。
趙沐言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正準備再退一步時,安世蕭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反應過來的楊學行,上前一步攔在安世蕭面前:“你不能帶她走。”
安世蕭怒紅的雙眼狠狠地盯着他,從牙縫裡咬出一個字:“滾!”
楊學行渾身一震,怔愣了兩秒後,壯着膽子說:“她腳受傷了。”
安世蕭突然握緊拳頭,重重地一拳捶向楊學行。
“啊!”
人羣中發出一陣尖叫。楊學行猝不及防,被打翻在地,嘴角破裂,流出血來。
“學行。”趙沐言大驚,正要上去扶他,又被安世蕭一個大力狠狠地拽了回來。
“你幹什麼?怎麼打人?”趙沐言不滿地瞪着他。
安世蕭不爲所動,拽着她若無旁人地繼續往前走,沒有了障礙,安世蕭的腳步也加快了。就連剛剛進入大廳的宋佳伊,也是奇怪而茫然地看着這突發的狀況。
“世蕭......”
宋佳伊心中涌上一股悲憤,但是當她看到安世蕭那雙兇惡的眼神時,也不由得心驚一跳,她從未見過安世蕭有如此暴戾的眼神。
“安世蕭,你放開我。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趙沐言的手腕被安世蕭抓得疼。她覺得自己今天是倒黴透頂了,實在想不通安世蕭怎麼突然會出現在這裡。
剛剛還在想着如果安世蕭知道自己在和楊學行約會會怎麼樣,可就偏偏發生了。而她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生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安世蕭不顧趙沐言的反抗,將她拉到一個房間,直接把她扔到牀上。
“安世蕭,你發什麼神經......啊!”
趙沐言莫名其妙,自己又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被他這樣暴力對待,剛要起身,安世蕭整個身子就向她壓了過來。
“安世蕭,你......唔......”
趙沐言還沒反應過來,雙脣突然被安世蕭的嘴給堵住。趙沐言大驚失色,腦袋突然一片空白,呆滯了兩秒後,發現安世蕭在拉扯她的衣服,撬她的脣。
這傢伙又喝醉了嗎?趙沐言腦中第一個反應,可是卻沒有聞到半點酒味。
趙沐言一邊雙手抵着安世蕭,想阻止他的動作,一邊擺着頭,想要脫離他的吻。可是安世蕭卻板過她的頭,再次強吻。
趙沐言快要窒息,雙腿不停地踢着他。可是她越是掙扎,就越是激起了安世蕭心中的火焰。安世蕭就像一頭猛獸,拉下趙沐言的衣服,一手揉捏着她的柔軟,一手探入她的雙tui間。
趙沐言渾身一個顫慄,頭皮一麻。他這是要來真的啊。
“宋佳伊!”趙沐言一聲驚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