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不遠處的徐知山當然能聽得到他的聲音,乍聽到這個消息,身形又是一晃。
連管家都白了臉。
兩個人無聲的遞個眼‘色’,誰都沒有說話。
徐知山在怪管家:你怎麼不告訴我多多懷孕的事?
管家:我根本不知道!
他們遞眼‘色’徐益善並沒有瞧見,仍然在勸說着:“多多何其無辜?!”
“她除了是我名義上的侄‘女’之外,哪裡不好?”
“要不是他食古不化,多多在七年前就給徐家添丁了.”
一想到他未出世的那個孩子,徐益善這心便不由自主的收緊。
那個時候她纔多大啊,一個人去醫院,繳費,做手術,還要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想着想着,他就紅了眼。
“你去問問他:如果把多多換成是益知,他會怎麼樣?”
男人終究是沒有再說下去。
父子情深,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撇得清的。
而他對多多,已是矢志不渝。
現在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他和多多不回徐家,和不徐家的人有任何‘交’集,這樣,徐家安靜,他和多多也清淨。
管家怔在原地,半晌沒有動。
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嘆息一聲,走向徐知山。
“老爺,二少爺他不聽我的勸.”
“‘混’帳東西!”徐知山立刻就扔了手裡的瓶子。
那水嘩啦啦濺開,流得滿地都是。
“你是真的不要這個家了?”
“也不要我這人父親了?!”
徐知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氣得臉‘色’發青。
這會兒,徐益善倒是平靜了不少,轉過身來,一步步走到他跟前。
像是看陌生人一般望着他。
“當初您打我的時候,咱們就說過了,我和徐家脫離關係,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
“那個時候,您已經把徐益善打死了。”
徐知山如何不知?
當時他下了多重的狠手,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
可是,他當時的目的是想讓這個兒子重新回來啊!
“益善,你到底要怎麼樣?”
他問的哀婉悽絕,臉上盡是狼狽的土灰‘色’。
那一刻,不已經不再是一個蒼老的父親,而是丟失了心愛的兒子的老人。
他想帶兒子回家,可孩子執拗的不肯跟他回去。
徐益善笑笑,“不怎麼樣,請您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多多在哪,我就在哪。”
男人說完,頎長的身影毫不留戀的轉過身去,大步離開。
如果他發覺的早,或許他和多多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雙何至於荒廢這麼多年的青‘春’!
‘女’兒家的青‘春’何其短暫,在她最美的年華里,他沒有照顧好她,以後的人生,他不想再有缺憾。
如果真的可以選擇,他寧願自己不是徐家人。
徐知山站在原地,神‘色’悽惶,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出神。
手裡的柺杖重重砸在地上。
“孽障!”
“我怎麼就生出來這麼個東西?!”
看吧,他爲了個‘女’人,連家都不要了!
剛纔他手裡拿着什麼來着?
好像是‘女’人用的衛生棉。
佩儀啊,你在天上好好看看吧,這就是咱們的兒子。
爲了一個‘女’人,他已經喪心病狂了…
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