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益善好怕她生氣。
緊緊扣着她的小手,直直望着她的雙眼。
心裡卻是忐忑不安到了極點。
那時間也被拉的纖長。
度秒如年。
惶惶不安的內心,空白的大腦,讓他嘴脣顫動,微微張合。
最後,到底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挽留她。
只能這麼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着她給他的審判。
他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這麼直直盯着她的臉。
“多多,別想太多,這幾天我就登報把婚禮作廢。”
“只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不要離開我…”
說到這裡的時候,男人緊緊把她抱在懷裡,緊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發疼。
她一直知道陸白霜心機深重,但至少她是愛徐益善的,應該不會傷害他,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陸白霜竟然連他的命都不顧了。
迷、幻藥,春、藥,迷、魂藥,全部都下在他身上,可曾爲他的身體考慮過一下?
她的心一片荒涼。
像是被人撕扯着一般。
疼得她幾乎快要窒息。
而他那樣惶惶不安的眼神,更是對她無形的鞭笞。
讓她的心漸漸收緊。
他都爲她做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不可以原諒的?
壞人欺負他,也欺負她,她怎麼還能再欺負他?
徐益善,這一生,哪怕是我負盡天下人,也絕不負你這片深情!
男人埋首在她的頸窩裡,連呼吸都是急促不安的。
這讓她越發的心疼。
折磨他比折磨她還要難過,還要痛苦。
“徐益善,你抱得我太緊了,我要不能呼吸了…”
整個胸腔都鈍鈍的疼,已然分不清是他抱的太緊,又或者是她的心在疼。
身上的桎梏減輕了一些,她終於有機會抽出自己的手來。
顫抖着伸到男人跟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徐益善下意識的還想躲。
卻被她兩隻手抱住了胳膊。
空無一人的走廊裡,他倚牆而立,她就在他的懷裡握着他的手。
徐多多的動作很慢,她不敢動作大,怕驚醒了他的傷口。
怕他疼。
這個男人啊,怎麼那麼傻?
她已經心疼的不知道該說些會,眼底盡是淚光。
輕輕揭開那人的袖口,解開袖釦的那一刻,一條長長的疤落入她的視線裡。
疤上的痂還沒有退,黑漆漆的一道血痂子,足足有五公分長,就在他好看的手腕處。
怵目驚心。
那一刻,徐多多的手開始顫抖。
“疼嗎?”
她連聲音都變了腔調,小手捏在傷口旁邊離得很遠的地方,生怕碰到他。
“爲什麼那麼傻?”
其實,她早就做好了孤獨一生的準備。
如果他真的和陸白霜結婚,她也不會怪他。
世事無常,命運弄人,誰又能抵得過命運?
徐益善卻是淡淡一笑,絲毫不放在心上,急切切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
“一點兒小傷,怕什麼!”
在他的觀念裡,男人就應該是這樣的,流血不流淚。
他不是矯情的年輕人,也不是爲了在她跟前裝可憐,只是覺得,他不應該便宜了陸白霜那個女人!
“爲什麼不讓她得逞?”她已經哭紅了眼睛,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