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晉之聽說姨母生病,自然是要先去探望一番的,因此行李扔在房間裡,並沒有收拾,而是直接上了二樓,來到姨母溫馨的房‘門’外,輕輕叩了叩‘門’。
立刻有傭人開‘門’,一見是他,立刻將他迎進來,帶到溫馨身邊。
慕晉之深鞠一躬,“晉之來看姨母了…”
靠在‘牀’頭休憩的美‘婦’人緩緩睜開眼,視線落在慕晉之身上,“來了就好…”
說話間從慕晉之身上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妹妹的身影,溫馨微微紅了眼眶,“只可憐我那命苦的妹妹…”
坦白說,慕晉之長的像他母親溫寧,就連氣質也是出塵絕倫。
當年所有人都知道溫家的小‘女’兒不僅相貌出衆,品‘性’才德也是一等一的好。
只可惜,被慕長亭那個土匪糟蹋了去…
糟蹋了人家姑娘且不說,連個名份也沒給,還讓人家給他生了個兒子。
溫寧是有骨氣的人,即便是最窮困潦倒的時候,她也沒有嚮慕長亭低頭,一個人帶着慕晉之生活,一雙蔥蔥如‘玉’的手磨的盡是老繭。
當一個人失去家庭,失去優渥的生活,像溫寧那樣的人,剩下的只有驕傲和尊嚴,她硬是咬牙帶着慕晉之生活,對慕長亭擺足了架子。
再後來,慕長亭的兒子慕漱之車禍身亡,不得已之下,他將十五歲的慕晉之帶回慕宅,連同溫寧一起。
當時溫寧說什麼也不同意,慕長亭就體罰慕晉之,母親最捨不得兒子,當溫寧看到慕長亭嚮慕晉之下手時,終於妥協。
自此,母子兩地獄般的生活開始。
一想到這些,慕晉之就忍不住全身僵硬,肌‘肉’緊繃,拳頭緊握,眸底猩紅。
母親這些年受了許多苦,大半是因爲他,正是慕長亭用溫寧壓迫着慕晉之,以至於慕晉之沒有什麼有愛好。
通常他喜歡的東西,慕長亭都會毫不客氣的毀滅,他甚至還剝奪了母子兩見面的權利。
如果不是顧及母親,慕晉之不會隱忍這麼多年。
每每想到母親,他總是哀傷的望着天空,痛恨自己,恨自己不夠強大,恨自己枉爲人子。
如今,聽姨母提及母親,兩人皆是一陣沉默。
“晉之,姨母知道這些年來你不容易,別太苛責自己,人啊,都抵不過命…”
溫馨輕嘆一聲,服下傭人遞過來的‘藥’。
嚥下一口水,又道:“這莊園本就是你置辦的,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下人說,讓別虧待自己。”
慕晉之點頭,傭人搬了圓柱狀的布藝凳子放在他身後,男人退後一步,坐下。
“姨母,我這次來,是想和表哥商量一件事,希望姨母同意。”
溫馨拿過帕子拭了拭嘴角的水漬,看着他笑:“我的傻孩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這整個企業都是你的,你還要跟姨母這樣的客氣麼?”
放下帕子,握住他的手,“你這孩子,就是這麼生疏客氣,要不是你,咱們溫家哪裡還有活人在?”
“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姨母沒有什麼不同意的!”
“姨母對你只有一點要求,保護好自己,不要和慕長亭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