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晴問出這話來的時候，整個心都顫抖到不行，因爲太過緊張，人也是顫抖的，渴切的望着慕晉之，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慕晉之看她一眼，推開了被她抱着的胳膊，手抽回來，重新放好，眼睛看也不看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整理着自己的襯衫。
車廂裡靜默得讓人快要窒息。
良久，都沒有等到他的答案，白以晴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晉之，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這一次她說的又急又快，彷彿管不住自己的嘴似的。
男人冷不丁的擡起眼睛，冰冷的眸子落在她眼上，僅僅是那麼一眼，白以晴迅速讀到了冷漠和厭惡。
他這是…不愛自己了？
白以晴整個人都在顫抖，淚眼朦朧的望着慕晉之，“你已經變心了，是不是？”
他冷冷的掃過她的臉，視線重新落回到自己的袖口上，先前被她一抱，襯衫上盡是皺紋，男人伸出手來，細細整理着上頭的褶皺，壓根兒沒回答她的問題。
“晉之…”
白以晴不甘心的又叫了他一遍。
“如果你不願意和我結婚，或者說你已經不愛我了，都請你直接告訴我！”
“看我像個傻子一樣，爲了你的一顰一笑而牽動情緒，你是不是很高興？”
總覺得慕晉之會一直站在原地等她的，這麼多年，他身邊雖然美女不斷，緋聞不斷，可從來沒有曝出過他結婚的消息。
她知道，他之所以跟那些女人傳緋聞，無非是爲了氣她，報復她當年不聲不響離開他。
男人一直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袖，儘量壓抑自己的不滿，始終沒有迴應她。
他當然自己知道結婚了，他的妻子是唐念，自然是不可能再娶白以晴的，但是，有些事在他沒有把握之前，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無論是慕家的老爺子還是白家的老爺子，他都不想得罪，有些事情，一旦揭開，只怕他會腹背受敵。
到時候，非但他自己朝不保夕，唐念也無可避免的要遭殃，就連希希也說不定要被慕家老爺子帶走。
真正到了那個時候，只怕唐念會恨他一輩子。
猶豫了很久，他才淡淡的丟出一句話，“小晴，六年前是你拋棄了我！”
“我不是你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寵物，我是一個男人！”
“一個有尊嚴的男人！”
白以晴如遭雷擊。
不過，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並不意外，男人嘛，誰沒有個自尊心什麼的？
六年前是她先不要慕晉之的，這會兒舊事重提，她只有嚮慕晉之道歉。
“晉之，對不起…”
“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
其實，不管她做什麼，慕晉之都不會再娶她，這一點，他心知肚明，可又不能說出來，索性不說話，只靜靜的望着車窗外的夜色。
他不說話，白以晴無可奈何，吸吸鼻子，撲進慕晉之懷裡，“晉之，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
“給我一個答案…”
男人把她從懷裡拉出來，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的眼，“小晴，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過去了，說什麼原諒不原諒？”
“如果我的一句原諒能讓你開心一點，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我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