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能夠親密無間,這也是做父母最欣慰的,雅琴啊……你說我們瞞着安安到了這邊好麼,萬一安安知道我們早就到了卻不去看她,會不會生氣?”
“靜安這孩子也是嘴硬心軟的,而且我們是要給她一個驚喜,過幾天就過去找她,你說是不是?”
卓易看着自己的妻子,微笑着伸出手勾起她耳邊散落的髮絲,寵溺至極的道:“是啊,你說的都對,我沒有任何異議。”
“唉……”
杜雅琴深深的嘆了口氣,看向卓易道:“這次,安安可真是出嫁了,我這心裡頭有些不舒服,捨不得安安啊。”
將眸光垂下,卓易安慰道:“作爲女兒,總有這麼一天的,而且就算是嫁人了,安安還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想看安安的話就可以去找她,難不成傅少北那個臭小子還能不能讓我們看麼?”
“那倒是。”
輕輕的笑了笑,杜雅琴勾了勾嘴角,盯着卓易看了好一會,便道:“你覺得這婚禮定在什麼時候好?”
“不早不晚,只要吉利點的日子就好。”
本來兩人不迷信,但因爲是自己女兒的婚禮自然是要鄭重一點,杜雅琴走了幾步,道:“你說我們這女兒,到底像誰?”
“像你。”
沉默了一會,杜雅琴猶豫幾分,問道:“真的像我麼?”
“嗯,她的性格啊就和你一樣,骨子裡就有不服輸的味道,還記得我當初遇上你的時候,你是什麼樣的麼?”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剛剛遇上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杜雅琴不由得猶豫了幾分,道:“那個時候,我在你眼中是什麼樣的,你說說看,如果說錯了,我可不答應。”
卓易笑了笑,道:“你啊,哪個時候的你和現在的你一樣,都是我眼中的眼中寶,掌中寶。”
輕微的動了動薄脣,杜雅琴很是滿意的道:“你啊,還是這麼會說話。”
“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忘了?”
“噗嗤——”
說到了以前,杜雅琴不由得深思熟慮,以前剛剛遇上這個男人的時候,因爲不熟悉,甚至有些箭弩拔張的味道,當是她住在出租屋之中,到了晚上去陽臺晾衣服才發現卓易昏迷在角落裡。
身上高燒不退,甚至迷糊不清。
杜雅琴想了想,後來她將人扶起來送到自己的房間,沒想到這個傢伙突然醒過來,手掌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逼問自己是什麼人,是不是要害他的人派來的。
她啊,嚇得不輕,只好解釋,不知道說了多少句,男人才相信的閉上眼,只不過那手掌就是不肯鬆開,一晚上杜雅琴保持了一個姿勢,等第二天醒過來腿腳都麻了。
而卓易因爲喝了感冒藥的關係溫度變爲正常,醒過來就看到卓易滿臉冰冷的坐在牀腳,一動不動的,就好像是……在看什麼或者是在打量着什麼。
不,應該說,打量着自己。
杜雅琴被看的毛骨悚然,只好動了動腳步,問道:“你這人,是什麼意思,明明是我救了你,你還不感謝我,現在用這樣的眼神盯着救命恩人恐怕是不好吧?”
卓易那個時候明顯一愣,沒想到這個女人敢這樣和自己說話,還用眼睛等着他
只好猶豫了會,盯着女人,喃喃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救我?”
“救人還需要理由?”
卓易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住,而杜雅琴連忙道:“如果真的需要理由的話,那就是看你長得比較順眼,應該不是壞人才對……”
“不是壞人麼?”
杜雅琴緊跟着點頭,可是下一秒就驚訝的說不出來,嘴巴張得很大,就好像能裝得下雞蛋一樣,她盯着跟前的卓易,他前進一步,她就跟着後退。
卓易冷笑,道:“你不是說我不像是壞人麼,怎麼,現在又害怕了?”
她想了想,直着膽子站在原地,盯着卓易,吞了口吐沫就道:“不是我怕的問題,只不過你這身上的傷口,我昨天怎麼就沒有發現,看起來很疼的樣子,昨晚如果發現的話……”
“……”
卓易像是沒有聽懂似的,瞪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就看到站在跟前的女人走過來,伸出手拉住他的手道:“既然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又沒有去醫院,肯定是因爲有什麼原因的,所以你現在必須乖乖躺好,我需要將你傷口好好清理一下,明白麼?”
摸到卓易的手杜雅琴才發現,這人的身體溫度燙的驚人,很明顯吃了藥沒有任何作用,這個傢伙居然一個字都不說!
真的是想要將人給氣死不成?
“你這個人怎麼能夠這樣,發着高燒都不知道說一聲麼,這麼挺着有什麼用,萬一燒壞了腦子我能怎麼辦,難不成還要照顧你一輩子?”
她皺眉,唸叨個不停,手上的動作卻是很輕,包紮着傷口,柔柔的道:“疼的話就說出來,我手上沒有多少輕重,因爲沒有給別人處理過,一般都是收拾自己不小心受的傷。”
手臂和肩膀上的傷口很明顯都是被鋒利的利器劃過的傷口,看起來很是滲人,冒出來的血也很恐怖,先用溼熱的毛巾擦乾淨,然後輕輕的塗抹消炎的藥膏。
纏好紗布後,杜雅琴像是很不滿意的道:“包的真醜,你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自己重新包紮一下,另外我給你傷口已經消了毒,這幾天不能碰水,還有你家住在哪裡,你需要儘快聯繫你的家人,讓你家裡的人過來接你,聽明白了麼?”
她將血水倒掉,轉過身卻發現卓易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根本沒有動作,也沒有說一句話,她奇怪的很,走出去伸出手搭在他的額頭上,道:“你不會是燒壞了腦子吧?”
“你叫什麼名字。”
卓易終於開了口,杜雅琴指了指自己,有些奇怪的道:“是在問我麼?”
“對。”
“這裡除了你和我,也沒有別人在。”
“呵——”
杜雅琴冷笑,聽着他補充,也是笑出聲道:“你也知道沒有了別人,所以你要知道我的名字,首先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自己叫什麼名字?”
“我……”
卓易猶豫了會,便道:“卓易。”
“杜雅琴。”
緊接着,兩人都沒有交談,杜雅琴走進洗手間洗着衣服,卻能夠感覺到背後火辣辣的視線,不由得黑了臉,道:“卓先生,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以離開了麼,你現在已經清醒了,作爲一個大男人早就可以出去不用我管着。”
“咳——”
話落,就看到的卓易咳嗽出聲,朝旁邊倒退幾步,緊接着就坐在牀上,看起來虛弱無比的模樣,這變故讓杜雅琴猛地瞪眼,像是不敢置信的模樣。
“……你沒事吧?”
卓易虛弱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動作,半晌後才道:“我沒事。”
怎麼說呢,杜雅琴現在根本不想和男人有什麼交集,但是跟前這個男人不得不讓自己注意着,因爲,他住在自己的家裡,而且還這麼盯着自己,甚至還躺在自己的牀上!
這怎麼可能讓自家不注意!
不注意纔是個傻子吧?
“杜雅琴,我感覺我身體很不舒服。”
“那是因爲你發燒了,能夠舒服纔怪。”
“……”
卓易咬了咬牙,這次沒有裝出來,靠在牀上什麼力氣都用不出來,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睛都是微微閉上,很明顯又是要昏迷的症狀,發現身後沒了聲音和視線,杜雅琴不由得轉過身。
看到這一幕後,心頭一驚,道:“卓易,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我膽子小,經不住嚇的……”
杜雅琴咬了咬牙,走過去試了額頭的溫度,心頭一驚,嚇得不能自已。
“你這溫度都能夠煮雞蛋了!”
肯定是不能將人送到醫院的,這滿身的傷口一看就是不正經的人家,萬一醫生報警了,這個男人又因爲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話,自己就害了他,所以能夠這麼辦……
對了!
打電話給自己多年的好友,正好是學醫的,可以過來看看。
眼睛一亮,杜雅琴就撥出號碼,好友果然是好友,一通電話,半小時就出現在自己的家門口,房東阿姨正好看到那人,不由得笑出聲:“又來找小杜啊,那丫頭從早到晚都沒有見過出門,真是不知道在房間裡搗鼓什麼,叫她也只是說在忙。”
好友笑了笑,將自己帶着的藥物袋子捏好,道:“你啊,就不用擔心了,雅琴她沒有什麼事。”
“沒事就好。”
房東阿姨也真的是在關心人,微笑着點了下腦袋後就轉過身,繼續眯着眼睛曬着太陽,耳邊聽着蟬叫聲,很是愜意,這樣的生活,是很多人都羨慕的。
好友快速走到門口,伸出手敲了敲門,沒等多久裡面的門打開,露出一個腦袋,盯着他道:“你來了,快進來,你再不來的話,我都感覺自己要死了!”
“你要死了?這麼嚴重?”
好友一頭霧水,被打電話的時候就說受了很嚴重的傷,也沒有仔細說明,後來他幾乎將藥水都帶了過來。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