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裡的賀滕非低頭看着鍋內那咕嚕咕嚕在小滾的粥，發出了一聲殘忍的冷笑。
漂亮而修長的手拿着湯勺在慢慢的攪動着，臉上的笑容那麼殘忍而詭異。
“不要怪我，原本你可以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可你偏偏要知道那麼多你不該知道的事情，我有什麼辦法。”
“這就是爲什麼你沒有菲菲的待遇，因爲你太不乖了，況且，我怎麼會讓她跟那些人的結局一樣呢，她跟他們不一樣，對於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賀滕非對着那鍋白粥在一個人自言自語着，聲音低沉而沙啞，神情那麼詭異，一點也感受不到殺人後的驚慌和恐懼。
也許他從沒有殺過人，但是他卻間接殺死了幾個人的一生。
例如那幾個他的活體實驗者，跟被他殺死了有什麼區別？就是他的一系列心理試驗，導致那幾個人六親不認，走火入魔，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敢傷害。
而他看似淡然無害，實則是一切的幕後黑手！
“哦，對了，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不要詛咒我，那羣飯桶警察是不會這麼快抓住我的，你看看小雪，死了這麼多年，好像慕少琛還是活得很好呢，呵……”
“至少在我想死之前，他們是抓不到我的，我現在才覺得，法律對有些人來說，算個屁！所以，我讓菲菲去讀法律，她就是我的專屬律師啊，她一定會讓我平安無事的，你說對嗎。”
那鍋白粥只會咕嚕咕嚕，不會有任何的回答，賀滕非此刻的笑容令人感覺到恐懼，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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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詩允將車子停在了停車場之後，便乘電梯來到了高層會議室。
不過她好像還是來早了，裡面除了秘書在每個空空的位置發放資料之外，就只有倪子豪一個人坐在那裡打着電話。
倪子豪看到她出現之後，便掛掉了電話，主動跟他打招呼：“哈嘍，顧律師，來的早啊。”
“我還以爲我遲到了呢，沒想到……”
顧詩允看了眼前的十幾個空位子，聳了聳肩，坐在了倪子豪的對面，看着桌面上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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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子豪看着她這故意和自己拉開距離的樣子，不禁椅子往前靠去，趴在會議桌上看着她：“就我們兩個人，不用這麼陌生吧？好歹我以前對你也不錯啊！”
顧詩允擡頭看了他一眼，他以爲自己在裝？可自己真的跟他不熟啊，她是顧詩菲，在扮演顧詩允而已！
“別這樣了，這樣就沒意思了。話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你就突然消失了，現在又突然出現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說，都現在了，別端着了，阿琛對你夠好的了，你當初對阿琛做那麼多過分的事情，他最後都想着護着你，我看他那意思就是還還想把你留在身邊，你不懂嗎？別再端着架子了，一個男人能從四年前你做了那麼多的事兒，到現在還念着你，你就收收你的大小姐架子吧，錯過可就不再有了。”
倪子豪一個人在自言自語着，其實他只是不想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再這麼受折磨了。
這都四年了，他從來沒看到過慕少琛去找別的女人什麼的，當然，家裡那個沈之怡也不碰，也沒帶出來過。
這四年，慕少琛都快變成清心寡慾的出家人了，倪子豪都快覺得他對女人沒興趣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顧詩允又出現了，這個女人果然是慕少琛的命中死結。
而現在化身爲顧詩菲的她完全聽不懂倪子豪在說什麼，看着資料，想也沒想的回答：“四年前我把他怎麼了？”
倪子豪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了，突然間他也覺得眼前的這個顧詩允好陌生，不光是距離感，還有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質，總覺得和以前的那個顧詩允不一樣，以前的那個顧詩允很驕傲，也很倔強，可現在這個看起來成熟了，但卻缺少了幾分人的氣息。
久久得不到倪子豪的迴應，顧詩允覺得有點奇怪，擡起頭，看着倪子豪正在盯着自己在沉思。
“喂，你沒事兒吧！”
她這一叫，將倪子豪的思緒也拉扯了回來。
“啊？沒什麼。”倪子豪敷衍的回了一句，又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問道：“哎，允兒，你還記得當初你和慕少琛去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時候，碰到的那個老太太嗎？”
加利福尼亞？
顧詩允低頭看着資料，不禁皺起了眉頭，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事情，什麼老太太？
但她只能夠裝作知道的似得，迴應：“哦，記得啊，怎麼了？”
“是嗎，沒什麼，那個老太太說你和阿琛天作之合，阿琛回來後告訴，那臉上的笑容擋也擋不住。”倪子豪說着說着臉上的笑容都收斂了起來，變得有些沉重。
什麼狗屁老太太！
當初根本沒有這個老太太這個人！
眼前的這個真的是顧詩允嗎？她爲什麼連這個都不記得，僅僅四年而已就可以忘得如此乾淨？
顧詩允拿起了一旁的那杯不加糖的咖啡喝了一口，倪子豪眯起了眼眸，開口說了一句：“唐雪寧去年因爲吸毒藏毒了，估計得蹲個幾年，解恨吧？”
“還好吧。”其實她連唐雪寧是誰都不知道，有什麼可解恨的，她的記憶裡好像沒有這個人啊。
她的反應讓倪子豪覺得更詭異了，覺得瘮的慌，明明顧詩允就在他的面前，可卻覺得隔了十萬八千里遠。
唐雪寧當初把她整的夠慘了，倪子豪是不相信以當初顧詩允的那種性格，可以對這件事知道之後毫無反應的，她本來就不是一個聖母瑪利亞。
直到慢慢的辦公室裡坐滿了人，慕少琛也到來的時候，坐在了會議桌的最前端。
而整個會議的過程中，不停的需要慕少琛來做決定，可一當稍作休息的時候，他的目光便飄向了顧詩允，腦子裡還是在反覆的想着早上的拿通電話。
……
你看到的顧詩允不是真正的顧詩允……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