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斯年也沒強迫她,鬆開手,站了起來,語氣不容拒絕道,“在這裡坐着別動,我去找冰塊。”
言落,高大的身影便向吧檯那邊走去了。
黃連疼得咧着嘴看着那抹長身玉立的背影,發現在周圍休息的男男女女,那目光竟是齊刷刷落在了他的身上。
沒辦法,誰讓這個啞巴大叔生了這麼一副好皮囊呢!隨便在這人羣裡一出現,氣質自帶天生的矜貴和與衆不同。
鶴立雞羣。
黃連撇撇嘴,顧不上鄙夷那些花癡的陌生人們,脫掉鞋子和襪子才發現腳腕已然腫得明晃晃,扭傷了。
真是樂極生悲衰到家了!
卓斯年不知道從哪竟然很快找來了冰塊,用毛巾包裹好之後,坐下來,拿起黃連受傷的腳腕放在了自己腿上,輕輕捏了捏,“是這裡吧?”
“啊——”黃連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本能地縮回腳。
這下好了,酒店大廳裡二三十號人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了過來。
黃連顧不上害臊,疼得眼淚花子都蹦了出來,“疼啊!”
卓斯年輕蹙着眉,再次拿起她的腳,“沒傷到骨頭,不用擔心。”
言落,他拿起包裹着冰塊的毛巾,先在自己手背上搓了搓,才放在了黃連紅腫的腳腕上,爲她冰敷。
怕引來更多目光,黃連忍着疼不敢再呻吟,瞧着他認真又專業的模樣,她好奇地問,“你是不是經常參加戶外運動?”
“只爬山。”
“爬山最需要體力了,難怪那麼厲害,那天不到一分鐘就把那個胖流氓打趴下了。”
“爬山是這幾年纔開始的,之前練跆拳道。”
卓斯年回答她的時候,始終認真關注着手裡的冰毛巾,一點點移動着,盡力將她扭到的地方都冰敷到。
“跆拳道?”黃連來了興致,“黑帶吧?”
“恩,六段。”卓斯年回答得雲淡風輕。
黃連卻崇拜地睜大了眼睛,黑帶六段?這跟專業選手沒什麼區別了......沒想到自己身邊,還潛伏了一個行走的保鏢啊!
酒店的服務員送來了房卡,黃連才知道原來他剛去不僅找服務員找來了冰塊,還順便定下了今晚住在這裡的房間。
“今晚,不下山了嗎?”黃連詫異地問。
卓斯年收起東西,抱起了她,“看完日出下山。”
啊......
黃連欲哭無淚,這荒山野嶺,這孤男寡女,這共度一宿......
“好吧,看在你這麼悉心照顧我這個病號的面子上,我就委曲求全陪你看日出吧!”
走不能走,動手更不是對手,況且,她越來越發現這個啞巴大叔並不壞。
山上的酒店條件都很簡陋,但還算乾淨。
黃連看是有兩張牀的標準間,暗暗鬆了一口氣。
卓斯年將她在牀上放下之後,將冰毛巾綁在了她的腳腕處,“先休息會,我去買點吃的。”
黃連看着他緩緩離開的背影,喊住了他,“啞巴大叔,謝謝你。”
男人的步伐一滯,轉過身來的時候,從黃連受傷開始就一直緊繃着的俊臉上化開了一點點溫柔的線條,脣角勾笑,“難得這個不服人的小嘴還會說感謝。”
言落,轉身走了出去。
黃連的淨白的小臉上,慢慢浮起兩團淡淡的粉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