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認不出你……”海瑟薇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我聽見你的聲音了……”
是啊……
她怎麼了呢？
她好像在一個什麼空間裡，周圍什麼人和物都沒有。
她還以爲自己迷路了，找不到出去的路。
但是忽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她聽見了他的聲音。
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順着那道聲音，找到了出口。
於是她便看到了他。
“恩……醒了就好……”厲斯年將她被冷汗打溼的髮絲撩開，放在一旁。
“誰惹你生氣了？”
“沒有人。”
和剛纔的大聲不一樣，他放低了自己的音量，並且是很輕柔的狀態。他完全不管身邊是否有其他人，也不在乎自己首領的形象有任何影響。
這在他人看來，是很驚奇的事，因爲他們從未見過情緒起伏這樣大的首領。前一秒如嗜殺修羅一般，這一刻又是柔情似水。
“那你爲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她的眼睛裡煙雨縹緲，不是太有神，“大老遠就聽見你在喊……”
“對不起，是不是吵到你了？”
海瑟薇的目光在她所在的地方掃了掃，又看向他：“我們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他點點頭。
“夜鷹呢？”
“被他跑了。但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把他的首級拿下。”
海瑟薇點點頭，眼淚就從眼眶裡奪眶而出，“阿年……你再不來……我真的撐不住了……”
“對不起……”她的眼淚就彷彿刀子刻在他的心上一般，很疼，“我來晚了，讓你受了那麼多苦。”
“我記得你的話……你一定會來找我……其實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我好痛苦……”此時的海瑟薇脆弱得彷彿一張稀薄的窗紙一般，“他是我的夢靨……”
“沒關係的，不要怕……”他柔聲安撫她的情緒，“我會結束你的夢靨的，有我在。”
海瑟薇細碎地點點頭，眨了眨眼睛，睏乏。“我好想睡覺……好累……”
“睡吧，”他像是在跟什麼易碎品說話，“一覺醒來什麼事都沒有了，我會守着你。”
海瑟薇沒有再答，眨了會兒眼睛，閉上了眼睛，安靜地睡了過去。
因爲海瑟薇的突然醒來，總算讓厲斯年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他再起身，已沒有剛纔那麼激動，而是變回了沉着冷靜的那個他，低聲道：“馬上給我做檢查。”
如果他的匹配，他二話不說就換給她！
他只怕，這種機率不高。
……
檢查結果出來，還不等宣佈，他便知道答案是否了，否則他們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很抱歉首領……您和海瑟薇小姐……不匹配。”
千尋有看到，厲斯年的拳頭緊握了一下。
她知道，如果他的匹配，他一定會換給海瑟薇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首領，您不要擔心，天底下有那麼多人，一定會找到合適的，”露西婭只能從旁安慰，“兄弟們都已經去驗了，一旦有匹配的，包括我露西婭，萬死不辭，一定換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