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可能就死了。
蕭漫很聽話地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平時我也不敢從背後靠近你。怕莫名其妙地就死在你手裡了。我還沒活夠。”
像他們這種生活在刀尖上的人,對自己的背後都很敏感。
爲了生存下去,他們不會輕易把自己的背後交給別人的。
“記住就好。”
他摟着她,像是摟着什麼瑰寶似的。眼神冰冷中帶着幾分在外人眼裡絕對看不到的暖意。真的只是幾分而已,蕭漫若不是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恐怕也不一定能讀懂他的眼神。
“我剛纔做了個夢。”蕭漫說。
“什麼夢?”
“我夢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了,”她微笑着說道,“我在夢裡也問了你那個問題,可是依然沒有等到你的答案,就醒了過來。”
“什麼問題。”
“我問你說,你爲什麼那麼輕易地就帶我走呢?就因爲我那時看起來很可憐嗎?然而世界上可憐的人那麼多,卻不見你有帶其他可憐人回來過。我是特別的嗎?”
蕭漫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們制定過很多種方案,爲了吸引厲斯年。
誰都沒想到a計劃一次成功,順利得不可思議,讓誰都不能相信。
其實在行動前,蕭漫並沒有把握。
他們調查得知,厲斯年幾乎不近女色,這個方案起初不被建議,因爲一旦失敗,以厲斯年的記性,短時間內海瑟薇就不能再以其他身份靠近他了。
一次出現是巧合,但對他們這些謹慎的人來講,二次出現就必然不是一種偶然了,一定會放在心上,繼而查出什麼蛛絲馬跡。
“因爲你是蕭漫。”厲斯年沉聲道。
“如果我是你的敵人呢?你帶回來的人,恰巧是要害你的,豈不是很危險呢?”
厲斯年低頭看着她,單手撫摸着她的臉龐,低聲道:“事實證明,不是。”
蕭漫眼裡沒有眼神變化,但內心卻沉了一沉。
事實證明,是啊……
蕭漫兩隻手勾着他的脖子,一用力讓自己起來。
她側身坐在他懷中,一坐起來便和他面對面,幾乎零距離。
她湊過去,在他的脣上親吻了一下,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難以訴說的媚,挑着聲說:“我喜歡這樣吻你。”
厲斯年離得好近,近到他們的鼻尖碰在一起,
婉轉流連間,她勾人的眼神落在他臉上。
這樣一副面龐下,她的內心卻在想當年的事。
她想起一開始的戰戰兢兢小心處事,生怕被她發現什麼。
他卻以爲她膽小,讓她見很多人,很多事,讓她克服自己的心理,他還讓她站上舞臺上,做耀眼的新星,讓她重新豎立起信心。
她想起因怕被膩掉繼而失去呆在他身邊的機會而費盡心思的自己。
他以爲她害怕被拋棄,日夜陪着她,去哪裡都帶着她一起,不顧旁人的勸說,也不顧四下起來的爭議。他告訴她不要怕,他不會拋棄她,讓她安心地留在他身邊,什麼都不要做,她只需做她自己。
他讓她站在權力的最中心,告訴她,他是她的,他手上擁有的權力也可以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