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顧南琛的女人,呵……”賀以廷屈膝蹲下,一隻手橫在膝蓋上,另一隻手,粗魯的抓上慕然的頭髮,強迫她擡頭。
慕然頭皮被扯得生疼,精緻的五官擰成一團,疼的陣陣抽吸冷氣。
“跟你有仇的人是顧家,不是顧南琛!你他媽折磨我做什麼!”慕然心裡越發覺得委屈,嘶吼着的聲音已經哽咽。
尼瑪顧南琛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是不是?
就想着在這個時候,吸引賀以廷的注意,代替穆琳受罪?
她是上輩子挖了顧南琛祖墳還是挖了穆琳祖墳?
這輩子要這麼對她?
不知道是心寒,還是疼的忍不住,眼淚順着眼角,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賀以廷冷笑:“閆磊沒跟你說清楚?”
慕然心臟狠狠一抽,詫然的望着賀以廷,他怎麼知道閆磊和自己說了他們的事情?
“我還真不能小看了你的魅力,能把顧南琛和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迷的神魂顛倒,本事不小。”賀以廷手臂驟然用力,扯着她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慕然嘴裡發出“嘶嘶”的抽吸聲。
“的確,我和顧家有仇,血海深仇。”賀以廷直起身,雙手抱胸,“賀家爲顧家做過多少事情?沒有賀家,顧家能有現在的地位?”
說到往事,他臉上的神情,更爲猙獰可怖。
“合作伙伴,說捨棄就捨棄……一夜之間,賀氏倒閉,我一無所有!”
“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我是怎麼度過的,我是費了多少心思,才重新站在了人生頂端?”
說到情緒激動時,賀以廷已控制不住,抓緊慕然的衣領,眼中滿是瘋狂之色。
曾經那段時間,是他一輩子無法忘記的恐怖回憶。
他渾身顫着,抓着慕然的手臂,也在顫抖。
慕然被他攥着,喉嚨緊窒的難受:“賀以廷,你真以爲,就憑你,能敵得過顧南琛?”
賀以廷眼鋒一冷,銳利的剮嚮慕然。
盯着她審視少許,賀以廷冷笑,五指一根根的鬆開。
“你就這麼相信顧南琛?”他眯眼,眉宇間溢出幾許詭譎。
慕然冷哼,撇過頭,不想看他。
“呵……”他不屑的笑了笑,似是想到什麼,眼角染上玩味的笑意,“對了,如果我告訴你一件事後,你還能這麼信任顧南琛的話……”
他笑,俊朗眉眼彎彎,無比愉悅。
慕然心懸起,明白他不會說什麼好事:“你說的,我都不會相信!”
賀以廷眯眼,湊近她的耳邊,一字一句:“對了,當年啊……和慕氏集團合作的人,也是顧家呢。”
慕然臉上的神情,凝固。
“顧南琛從來沒有跟你說過吧?”賀以廷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當年的事情,她多少是知道一點的。
下面的話,就更加流暢的從他嘴裡吐出,“他怎麼敢說呢,當初爲了那份數據,顧一雷安排了車,安排了人……”
臉色蒼白的女孩,瞪着他,那雙彷彿要吃人的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
慕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慕國耀說過,當年導致媽媽去世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
。
而是兩個集團,爲了一份所謂的原版數據,策劃的車禍,卻陰差陽錯的,讓坐上那輛車的人變成了媽媽。
當年……策劃車禍的人,是顧爺爺?
慕然呼吸變得急促,雙耳像是雷鳴般轟動。
“小丫頭,你深愛着的那個男人,也和你有着血海深仇呢。”賀以廷詭異的勾了勾脣,“想不想爲你媽媽報仇?”
慕然腦子嗡嗡直叫,怔怔的擡起頭,聲音破碎:“你……有什麼證據?我憑什麼相信你?”
“信不信,你心裡有答案,不是嗎?”賀以廷挑眉,靠近了些。
答案……
她心裡的確是有答案啊……
只要把上次她去顧家老宅,見到顧一雷的反應與現在的話聯繫在一起,真的不難猜出來……
顧一雷一聽到她的媽媽不是徐瑤姿,驚得連平時拿在手中的柺杖都忘了拿。
如果她當時再細心一點,或許就能看出顧一雷在看向她時,眼神中隱含的愧疚。
慕然的心臟,一點一點的收緊,痛不欲生。
“慕然,我們是同路人呢,顧一雷毀了我的家,也毀了你的家……我們不是更應該聯合起來?”
慕然閉上眼睛,她的心很亂,耳邊賀以廷的蠱惑,牽引了她的神經。
那股濃郁的男性氣息,充斥着鼻息。
慕然甚至能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如蛇般纏繞着自己。
就在他的脣,劃過她的臉時,慕然陡然間睜開眼睛:“你說的是真的嗎?”
賀以廷動作一頓,稍顯詫然。
再次睜開眼睛的女孩,眼波無紋,有的,只是一片死寂的清冷。
他大笑,來了興趣:“當然!”
“你有把握?”慕然粉脣緊抿成線,清冷的眼眸中,涌上恨意。
“慕然,你瘋了?”穆琳尖叫,尖細的高跟鞋,在地面敲打,“你真打算和這個瘋子合作?你真打算殺了顧南琛報仇?”
慕然坐在那兒,雙手雙腳被束縛在身後,面無表情,眼底冒出來的狠意,很濃。
穆琳慌了,一直以來保持的冷靜,不復存在:“慕然!他是瘋子!瘋子的話你也信?”
“閉嘴!”
慕然扭頭,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緊咬着破皮的下脣,任由血腥味充斥口腔。
“你根本不會懂失去親人的痛苦,媽媽是世上最疼我的人,是我活下去的動力……”淚水瀰漫了她的眼眶,慕然忍着不流下來,語氣冷硬,“顧南琛的命是命,難道我媽媽的命,就不是命嗎?”
她激動,胸脯一起一伏,閃着淚光的眼睛,直勾勾的望向賀以廷:“只要你有把握,能爲我媽媽報仇,我什麼都聽你的!”
賀以廷一直狐疑的擰着眉,審視慕然,似是在確認她話中的真假。
當慕然對着穆琳說出那番話後,他眉眼間有些許動容。
沒有人能感同身受,遭遇陷害後,失去親人的那種痛苦。
慕然眼中的恨,不像是假的。
賀以廷笑了,長臂越過慕然的肩膀,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
慕然身子一僵,眼底閃過什麼,忍着噁心的味道撲面而來,仰起頭,認真的對上他的視
線。
“我就喜歡你這種識時務者爲俊傑的丫頭。”賀以廷低下頭,捏住她的下巴,“如果沒把握,我也不會站在這裡。”
慕然揚起笑,雙目空洞,卻又透着強烈的恨意:“好,只要替我報仇,你想要什麼,我都配合!”
“嗯?什麼都聽我的,配合我?”他戲謔勾脣。
慕然看出他眼中雀躍的某種情緒,胸腔微微起伏,臉上的神情,平添幾分妖嬈:“你把我綁成這樣,我動不了,湊過來一點。”
清幽的女孩香氣,伴隨着她那妖嬈的笑,令賀以廷BT的心理,得到極大滿足。
尤其這個女孩,還是顧南琛比較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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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頭,靠近慕然。
女孩主動的嘟起粉脣,往賀以廷的脣上送。
十釐米……
五釐米……
近在咫尺,連呼吸都能清楚感受到。
賀以廷甚至能察覺到,女孩柔軟的粉脣,摩挲過他的臉的觸感。
旁邊有穆琳尖銳的叫罵着,眼前有顧南琛睡過的女人,爲自己服務着……
賀以廷的心,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一片冰涼的東西,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速度快到他都沒來得及反應。
女孩清冷的嗓音,很淡定:“賀以廷,你最好別動,要是不小心割破你的動脈……”
賀以廷臉色頓時鐵青,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二十歲的小丫頭給耍了:“臭婊子,你敢……”
脖頸一陣刺痛,慕然手裡的玻璃片,已經刺破了他的肌膚,有黏稠的液體流出來。
慕然手不抖,臉沒情緒,心不跳,就像是隨時割下去,她也無動於衷一樣。
淡定冷漠的,不像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
慕然的呼吸很淺,捏着那塊玻璃片,手腕有鮮血流出來,她沒管。
就在剛剛,她被賀以廷推倒,繩索也在賀以廷暴虐的踹她之下,鬆了不少。
她摸到了地上,有幾塊破碎的玻璃片。
藏了一塊在手心裡,賀以廷太過自大,沒有發現。
一邊假裝被賀以廷的話牽動情緒,慕然一邊在椅子後面,用玻璃片割着繩索。
玻璃片很鋒利,慕然看不見,切割繩索的時候,也割破了她的手腕。
害怕賀以廷聞到血腥味,慕然還咬破嘴皮,轉移賀以廷的注意力。
對於這樣的變態,慕然根本不奢求賀以廷會放了自己,只能靠自己,才能離開。
“伸手!”慕然厲喝一聲,目光如炬,警惕戒備。
慕然的兇悍,賀以廷見識到了。
從這個女人眼裡,賀以廷完全沒看到半分恐懼和害怕,只是捏着玻璃片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
很容易一不小心,將玻璃片抖到他的動脈上。
賀以廷配合,雙手朝慕然伸過去。
慕然目光很冷,沉靜的不起半點波瀾。
眼睛盯着賀以廷,她摸到椅子上散落的繩索,把賀以廷的雙手綁了起來。
“慕然!你……你救我啊!”穆琳被慕然霸氣的反擊,驚住了,等慕然推着賀以廷從自己面前走過去的時候,她才猛然回過神,尖叫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