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琛。”
就在男人眼神逐漸深邃的時候,小女人清甜的嗓音,喚回他的理智。
“你的病情,畢竟是因爲我而起,等巡演結束後,我會留下來,直到你後腦勺的淤血徹底散盡。”慕然凝視着懷中漸漸沉睡的小奶包,輕輕地說着。
想起方昂對她的敵意;想起顧南琛連續幾天待在醫院,還無法出院;想起他不顧身體,趕去頒獎大會,爲她頒發她人生第一個大獎,再次昏倒,送入手術室……
她不是鐵石心腸,不願看到這個無論哪個方面都那麼優秀的男人,毀了一生。
直到他淤血清除前,她好好的對他,不讓病情再犯,就夠了。
顧南琛側眸,凝視着她,也凝視着她懷裡的大寶,手指下意識的摸向了口袋。
“別想抽菸,我在的這段時間,把煙給我戒了!”小女人擰眉,注意到他的動作,“就算是爲了寶貝們,把煙戒了,對孩子影響不好。”
病服沒有口袋,摸不到煙的男人手指一頓,禁不住喜上眉梢。
好事啊,太太開始管他了。
“好。”難得乖順的男人,輕聲應道。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氣氛倒也恰好。
靜默,誰也沒有率先開口,打破此時的沉寂。
抱着小奶包的慕然,雙臂有些酸了。
五歲大的孩子,對慕然而言,很沉。
慕然扭頭,看向身側男人。
只見男人仰靠在躺椅上,視線對準夜幕蒼穹,漫天星辰,在他漆黑的瞳仁中,點綴了鑽石般的光澤。
男人雙腿交疊,坐姿慵懶,不失優雅。
有微風吹過,男人不似以往梳的一絲不苟的凌亂短髮,微微浮動。
慕然看着看着,下意識的伸出手,想揉揉他的發。
記憶中,他的頭髮,很柔軟,嵌入指縫間,似是能感覺到男人的溫度,與她纏繞。
當她的手覆上顧南琛的頭髮時,慕然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小手一僵。
縮回去也不是,不縮也不是。
滿臉尷尬,僵了一小會,還是準備收回手。
手腕,驀地被人握住。
那大掌,稍稍用力,慕然便被拽起,一個轉身,直接往男人那邊倒下去。
懷裡抱着兒子,慕然不敢亂動,小屁屁坐再男人的腿上。
她繃直身體,不敢用力:“你身上還有傷!”
“沒事。”男人長臂將她和兒子都攬入懷裡,將腦袋擱在慕然的肩膀,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滿足的闔上雙眸,“你在,我不會疼。”
“可是我難受。”慕然受不了他濃濃的男性氣息,縈繞着她身心的一切。
“哪兒難受?”顧南琛低低一笑,湊近她的耳垂,吐氣。
慕然咬牙,小身子抖個不停:“你是故意的!”
顧南琛薄脣,輕輕印在她白皙的脖頸上。
乾澀溫熱的脣片兒,擦過慕然的肌膚,引得小女人,氣兒開始喘的急促了。
“顧南琛!兒子還在,你……”
話沒能說完,下巴被男人的手一扣,腦袋歪向一邊,脣被男人穩住。
慕然明眸倏地瞪大,不敢相信顧南琛竟然這麼無恥,兒子在懷,還要非禮她?
雙臂不能動,她的身子扭,想掙扎開。
纔剛扭了一下,男人已鬆開了她的脣,將她與兒子團團圈在懷裡。
“別動了太太,再動下去,我的傷口可能要裂開了。”男人低啞的嗓音,帶着粗重的喘息。
慕然的頭貼着他的胸膛,感覺得出來,男人肌肉的緊繃程度。
小臉刷的一下,通紅。
“就這樣靜靜地陪我睡一覺吧,我不碰你。”顧南琛的臉,在她的發上蹭了蹭,“明天不是還得去彩排?”
慕然想拒絕,可很清楚,這個男人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她非得掙扎開,很可能把男人的“火”給掙扎出來。
明天的確還得彩排,慕然實在也是困的慌,男人這堵熟悉又令人無比安心的胸膛,溫厚寬闊……
各種藉口下,慕然索性閉上了眼睛,枕着他,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男人,怎麼也睡不着了。
抱着小女人和兒子,對於剛動完手術的他,有點重了,可捨不得放開。
香香的,軟軟的,恰巧能填滿他心裡那團空缺已久的地方。
……
第二天,慕然將兒女放在醫院陪顧南琛,擔心他一個人照顧不好孩子,又打電話叫來王奶奶。
安排好一切,慕然坐上丫丫開來的保姆車,直奔彩排現場。
還有兩天,巡演正式拉開序幕。
她的第一次巡演,說實話,心裡很緊張。
丫丫一見她從醫院出來,眉眼彎彎,調侃笑道:“然姐,你該不會是徹夜在醫院陪顧總吧?瞧你這臉色差的,昨晚……”
“你怎麼知道顧南琛在醫院?”慕然擰眉,眸光一閃。
丫丫一怔,很快臉上的神情恢復自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靨:“我這不是每天得幫你搜微博麼?我看到粉絲髮的照片了!被我發現姦情,惱羞成怒啦?”
慕然恍然,丫丫是她的助理,工作上的確是得爲她關注微博和新聞的一切動態。
丫丫會看到那張照片,倒也情有可原。
沒再多想,慕然闔上雙眸,淡淡地應了聲:“開車吧,到了叫我。”
見慕然的確滿臉疲態,丫丫沒再多嘴,規矩開車。
慕然纔剛昏昏沉沉的有了一絲的睡意,私人手機鈴響,吵醒了她。
丫丫從包包裡摸出了她的手機,遞過去。
慕然捏着眉心,名字也未看,接通。
就聽手機那端,傳來一道野性、充滿磁性的女聲:“小慕慕~老孃千辛萬苦的跑來中國,你丫連個人影都沒瞧見!友誼的小船,咱們說翻就翻!”
這聲音,令慕然的瞌睡蟲頓消。
她倏地坐直身子,眼底掠過驚喜:“兔子,什麼時候到的?都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姚兔兔,慕然在F國進行藝人培訓時,唯一遇見的中國練習生。
兩人國度,興趣性格相近,很快成爲好友。
姚兔兔潛力十足,擅長搖滾,性情大大咧咧,倒也圈了一大批的粉絲。
這次從F國過來,是特地給她的巡演當助陣嘉賓,給慕然造勢的。
“昨晚就到了好麼!老孃在機場苦苦候了你三個小時!電話打不通!信息不回!咱們友盡了!”姚兔兔情緒暴躁,一聲一聲聲嘶力竭的控訴慕然的罪行。
“我的祖宗……我錯了,我錯了,昨晚我在醫院待了一晚,沒帶私人手
機,沒接到你的電話啊!”慕然服軟,“那你現在人在哪裡,我馬上過去接你!”
“啊……說來也巧,我昨晚等的快炸了,正想找家酒店休息一晚,明早再殺去Jim師父那邊~沒想到……我遇見了一個~帥!哥!”姚兔兔嘿嘿的笑了起來,無比奸詐。
慕然一陣毛骨悚然:“那個被你禍害的帥哥是誰?”
“就是你還在培訓時,那個時不時私下看你的男神呀~”姚兔兔繼續笑着,“看到熟人,果然抱大腿,省了一晚上的住宿費,我是不是省錢達人?”
“阿磊?”慕然抓到重點,小嗓子都抖了,“你、你昨晚住在阿磊的家裡?孤男寡女?”
“什麼阿磊的家,這特麼的不是你家麼?”姚兔兔呸了一聲,“你不也是和男神孤男寡女住了那麼久?”
“準確來說,那棟別墅是阿磊的。”慕然託着下巴,總覺得姚兔兔的說辭,有哪裡怪怪的,但一時說不上來。
正要開口讓兔子來工作室找她。
突然……
就聽到一個低沉性感的嗓音從手機那端傳出來:“喂,你把我的衣服扔哪了?”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慕然手僵在耳邊,風中凌亂了。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爲什麼覺得那句話,那麼有歧義呢?
再撥過去,電話變成了關機。
丫丫見慕然呆怔的模樣:“然姐,怎麼回事?兔子姐怎麼了嗎?”
“沒、沒事。”慕然將手機遞給丫丫,“一會給兔子打個電話,讓她來工作室見面。”
被姚兔兔這一通電話鬧得,慕然是徹底沒了睡意。
約莫十幾分鍾,抵達工作室。
薄克早就站在門口等她。
慕然趕緊上前,跟着薄克上了另一輛車,直接開往第一場演唱會的地方。
A市的藝術館。
從大門進去,裡面很多工作人員正在忙碌。
容納幾萬人的藝術館,館內的正中央,是一個巨型舞臺,呈五角星狀,極盡奢華。
她還從未站在這麼大的舞臺上唱過歌。
這場演唱會的導演,是一個姓陳的知名導演,見慕然來了,招手讓她過來。
演唱會,力求第一首歌就能帶動歌迷氣氛,所以在歌曲的選擇上,需要一首特別嗨的歌,以及絢爛的燈光效果,和強勁的舞團做輔助。
陳導和慕然商量了一下,薄克覺得問題不大,點頭應下。
只是到中間部分,是慕然時隔六年,再唱那首《守候》的歌曲的安排。
薄克怎麼也不同意。
陳導的意思,是讓慕然套上威壓,配上天使的翅膀,繞着舞臺上方,遊一圈。
到時候,再配上比較柔和的燈光效果,仙氣十足的伴舞,絕對能讓慕然這首歌,成爲這場演唱會最熱議的曲目!
威壓危險係數太高,薄克不敢冒險,雙方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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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