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樂瞪着蕭子越,看他到底玩什麼花樣。
只見蕭子越擡手,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打個響指。
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
一輛銀色的馬車踏着月光出現在她眼前。
“這,這……”辛小樂看看蕭子越,又看看馬車,再看看蕭子越,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早過了相信童話的年齡。
就連藍羽揚演唱會上的馬車都只是個道具而已。
蕭子越卻弄出一輛貨真價實的馬車來,這是要鬧哪樣?
“不是嫌棄小兒科嗎?一個小兒科都把你嚇成這樣,嘴巴張那麼大,丟人現眼!”蕭子越揶揄。
辛小樂趕緊用手合上自己的嘴巴。
“這個,丟掉!”蕭子越過來,扯扯辛小樂的披風。
“憑什麼啊?”那可是她的偶像藍羽揚親手給她披上的,再說了,上面那些碎鑽值不少錢呢。
“不聽話是嗎?”蕭子越陰沉的目光籠罩辛小樂。
“這是藍羽揚的,扔了,我拿什麼還人家?”辛小樂不怕死的說。
不是她膽子忽然大了,而是偶像的力量。
蕭子越不跟她廢話,直接伸手搶披風。
辛小樂哪裡是他的對手,一下子就被搶走了。
披風到了蕭子越手裡,辛小樂都來不及抗議,幾下子就被他撕碎了。
辛小樂又氣又心疼,眼裡直冒小火苗,“你個魂淡!”
不等辛小樂繼續發火,蕭子越就把一個什麼東西丟了過來,“把這個換上!”
辛小樂被蓋住了頭,扯下來一看,原來是件歐洲宮廷公主晚禮服。
“我要是不換呢?”這衣服好看是好看,但那個披風意義不一樣,休想拿這套打發她。
“那我就幫你換!”蕭子越直接說。
“那我還是自己換吧。”辛小樂看蕭子越那樣子不像開玩笑,橫豎都是死,死也不能被他佔便宜。
那些大漢們都是蕭子越的保鏢,聞言都轉身背對着辛小樂。
只有蕭子越還好整以暇的看着辛小樂。
“大叔,非禮勿視。”怎麼就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呢?非要她開口才行嗎?
事實上是,臉皮厚的人,你開口了也不管用。
蕭子越不僅不轉身,還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三分鐘換不好,我就動手。”蕭子越說。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大叔你連臉都沒有!”辛小樂氣憤。
“還有兩分四十五秒。”蕭子越淡淡的說。
“……”這就開始算時間了?
辛小樂哪裡還敢廢話。
換衣服。
當然不能被這魂淡看到不該看的。
辛小樂把車座套拿下來罩住自己,在座套裡換衣服。
還得意的看着蕭子越,白等了吧?什麼都沒看到吧?
蕭子越一點都不着急的看着辛小樂,很沉得住氣的樣子。
辛小樂漸漸沉不住氣了,“大叔,你故意選這破衣服的吧?”
那公主晚禮服的後背有一長排的小釦子,非常難扣。
辛小樂看不到後背,兩手在後面摸索了半天,一個釦子都沒繫上。
蕭子越還火上澆油,“還有二十秒。”
辛小樂真着了急,越急越是扣不上,總不能就這麼敞着後面衣服出去吧?
“十,九……三,二,一!”蕭子越故意倒計時。
“嘿嘿,大叔,商量個事。”當蕭子越數到最後一秒,辛小樂狗腿似的笑道。
“說。”蕭子越幸災樂禍。
“你幫我係後背的扣子吧。”辛小樂笑眯眯的請求。
“好啊。”蕭子越嘴上這樣說,心裡則奇怪,這蠢女人會這樣開放?
辛小樂見蕭子越答應,便轉身,背對蕭子越,等着他幫自己係扣子。
“你個該死的,你纔是故意的吧?”蕭子越一聲吼。
這死女人壓根就沒有脫掉先前穿着的襯衣,就這麼把晚禮服套了上去,不倫不類的。
“大叔,做人不要總是有壞心眼,誰規定晚禮服裡面不能穿襯衣了?”辛小樂振振有詞。
“那你裝模作樣的弄個車座套幹什麼?”蕭子越一把扯碎了座套。
“誰讓你不安好心的,大叔,你可是答應幫我係釦子的,快點。”辛小樂催促。
“不行!把裡面襯衣脫掉!”蕭子越不幹。
辛小樂立馬打噴嚏,可憐巴巴的說,“我感冒還沒好利索,這都大半夜了,冷,你也不看看這晚禮服,沒袖子沒領子,阿嚏,我要是發燒了你還要給我報銷醫藥費,多不划算啊!”
蕭子越盯着辛小樂,眼底裡一陣晦暗不定。
辛小樂不用轉身,都能感覺到他那陰鬱的目光。
可她就是有把握,大叔不會讓她發燒。
就像昨晚捨不得她生病一樣,所以得了一次便宜,辛小樂就開始賣乖。
果然,片刻後,蕭子越開始幫她係扣子。
“謝謝大叔。”徹底換好衣服後,辛小樂走下車。
潔白的晚禮服展開來,像是月光下的霜。
衣服上繡着紫羅蘭,高貴典雅。
長長的蓬蓬的下襬上綴着的鑽石,比藍羽揚那件披風要名貴的多。
辛小樂轉個圈,自己也很喜歡這衣服。
就是不明白蕭子越爲什麼不早點把這衣服給她穿,演唱會都結束了。
在舞臺上的時候,她穿着那身掃墓似的衣服,都覺得給藍羽揚丟人。
蕭子越看着辛小樂。
這女人長髮披肩,像是黑色的瀑布,嬰兒肥的身材被衣服襯托出一種別樣的魅力。
“大叔,回魂了,我知道我天生麗質,你也不用這麼看着我吧。”辛小樂伸手在蕭子越面前晃了晃。
不知怎麼的,她想起小時候鄰居家養的一條二貨沙皮狗,見了她就流口水,她沒敢說大叔你這樣子和那沙皮狗有一拼。
“誰看你了?恬不知恥,天生麗質?我看就是胖豬第一次穿人的衣服!”蕭子越嗤之以鼻。
辛小樂撇撇嘴,大叔你就不能口下積德嗎?真的不怕將來遭報應嗎?
“上車!”蕭子越吩咐。
“哦。”辛小樂應了一聲,上藍羽揚那輛車。
“豬,是上馬車。”蕭子越已經先上去了。
“你才豬,是你自己沒說清楚。”辛小樂嘟嘟囔囔的上來。
華麗的馬車,一坐進來,感覺整個人瞬間就高貴了起來。
馬車前面有穿着歐洲古典騎士服的車伕,一鞭子下去,兩匹馬長嘶一聲,小跑起來。
車廂裡很穩,絲毫不覺得馬在跑動,只感覺路兩邊的事物在倒退。
辛小樂是第一次坐馬車,新鮮的東張西望。
第一眼就看到了外面馬路上,剛纔被蕭子越撕碎的披風。
“有什麼好看的,不許看!”更不許想藍羽揚,蕭子越冷冷的命令。
“不是好不好看的事,是大叔你從來就不知道尊重我。”辛小樂想起來就生氣。
“再囉嗦就把你扔下去!”蕭子越吼。
“讓我上車的是你,現在又要把我扔了,咦?”辛小樂忽然吃驚的看着外面,“大叔,這不是回家的路啊!”
“誰說要回家了?”蕭子越揶揄。
“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覺,滿大街瞎溜達什麼?”辛小樂已經有點困了。
“給我精神點,不許犯困!”蕭子越拎了拎辛小樂的耳朵,讓她清醒。
辛小樂哭喪了臉,這魂淡越來越不講理了,現在連覺都不給她睡了。
馬車往市中心而去。
璀璨的星空,霓虹大都市,銀色馬車,路人見到後都駐足觀看。
辛小樂心裡咆哮,都看什麼看?沒看到這裡是主幹道嗎?快去舉報這魂淡擾亂交通啊!
可是路人中的很多女孩子都滿眼的羨慕,好幾個人還說好浪漫,原來童話裡的故事不是騙人的。
辛小樂真想哭,大半夜的,跟着個發神經的大叔到處亂走,哪裡浪漫了?你們都什麼腦回路啊?
蕭子越的那些保鏢開路,馬車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的前進着。
很快就到了D市大歌劇院。
馬車停下。
蕭子越下車,辛小樂只好跟着。
本來還以爲蕭子越是來聽午夜場的,但是歌劇院前的廣場冷冷清清的,到了歌劇院門口,裡面雖然燈火輝煌,但鴉雀無聲。
“大叔,你該不是夢遊呢吧?裡面沒人,來這幹嗎?”辛小樂不解。
“哪那麼多廢話,跟着我就是了。”蕭子越面無表情。
辛小樂皺皺鼻子,跟着就跟着,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蕭子越倒真的玩出花來了。
一進入大廳,辛小樂就驚呆了。
可容納上萬名觀衆的廳內沒有一個人,只有滿滿的玫瑰花,視覺效果驚人。
花海中,一條紅毯鋪向舞臺。
“豬。”蕭子越示意辛小樂挽住自己的手臂。
辛小樂還處在鋪天蓋地的花海的震撼中,下意識的挽住他的手臂。
儘管辛小樂在晚禮服裡面穿了襯衣。
儘管蕭子越沒有穿什麼燕尾服,只是平常的襯衫西褲。
儘管沒有觀衆。
辛小樂真的覺得自己和公主似的。
“藍羽揚有什麼了不起的?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還比他做的更好。”蕭子越不可一世的說。
“噗!”辛小樂忽然笑噴。
原來是針對藍羽揚。
大叔,你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似的較真呢?
“有什麼可笑的?不許笑!”蕭子越一臉的嚴肅。
辛小樂覺得更想笑了。
到了舞臺上,上方開始飄落花瓣雨。
“大叔,阿揚的演唱會上也有花瓣雨,你有沒有點新鮮的?”辛小樂故意挑毛病。
“你出門帶眼睛了嗎?”蕭子越嘲諷。
辛小樂一怔,然後發現了什麼。
藍羽揚演唱會的花瓣雨都是普通的花瓣,蕭子越這裡雖然也是花瓣,可是每個花瓣上都鑲着的超薄鑽石,巧奪天工,全場閃亮。
“這一瓣一瓣的鑲嵌,得多少時間啊!”大叔你可真有閒心,辛小樂歎爲觀止。
看着蕭子越得意的樣子,辛小樂就想打擊他。
“大叔,阿揚的演唱會上他一直在唱歌,你呢?會唱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