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蕭子越見辛小樂站在那裡發呆,便問她。
“大叔,你昨晚沒有回家。”辛小樂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口氣像個怨婦。
但是蕭子越感覺到了。
他故意只嗯了一聲,沒有說別的,臉上也沒有表情。
辛小樂開始糾結了。
這嗯一聲算是怎麼個意思?
本來還想借着剛纔那句話,套點什麼有用的東西出來呢。
大叔可真難對付。
“大叔你昨晚去哪裡了?”辛小樂只好直接問。
“你想知道?給我個必須告訴你的理由。”蕭子越說。
辛小樂低着頭,嘟着嘴巴,看着面前的地板出神。
總不能說大叔我擔心你吧。
纔不要他臭美。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好半天,辛小樂纔不情不願的說。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該問的不要亂問。”蕭子越訓斥。
辛小樂耷拉着腦袋,蔫蔫的溜回廚房去了。
在廚房裡拼命的洗碗。
WWW _T Tκan _C〇
時川看到後,好幾次差點要告訴她,這麼大力氣都快把碗給洗掉一層皮了,不過看她臉色比碗還難看,就忍住沒說。
等辛小樂洗完碗自己一看,居然洗的是乾淨的碗,髒碗還放在一邊。
只好繼續洗。
估摸着蕭子越用餐結束了,辛小樂跟着傭人去收桌子。
蕭子越已經不在餐廳裡。
辛小樂本來以爲他回樓上了。
但是兩個經過的傭人在議論主人這麼晚了還出去,可是很少見的事。
忽然,嘩啦一聲,盤子落在地上粉粉碎。
“越少的徒弟你這是怎麼了?累了吧?我都說不用幫我收桌子了,你趕緊休息去吧。”負責餐廳的傭人說。
辛小樂哪裡能休息的下來,她就像上足了發條而力氣沒地方使一樣,在城堡裡到處亂竄。
最後逮住一個機會,捉住那兩個說蕭子越出去了的傭人。
“大叔他什麼時候出去的?”
“是自己開車還是司機開車?”
“大叔他穿的什麼衣服?表情是什麼樣的?”
辛小樂連珠炮似的問。
那兩個傭人嚇了一大跳,面面相覷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主人用過晚餐就走了,自己開的車子,穿的是一件銀灰色的大衣,至於表情,我們哪裡敢直視主人。”兩個傭人老實交代。
這簡單的一句話,對辛小樂來說,信息量是相當大的。
首先,用過晚餐就走。
這明顯是揹着自己啊,肯定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自然是鄭婉柔嘍。
大叔你吃完飯就去運動,也不怕得闌尾炎。
還不用司機開車。
這明顯就是不想事後讓自己查問。
問題最大的就是那件銀灰色的大衣。
誰不知道黑色是蕭子越的標誌性顏色。
居然爲了見鄭婉柔都改變自己的習慣了。
辛小樂在城堡裡暴走。
這一晚,蕭子越又是夜不歸宿。
辛小樂輾轉難眠。
第二天早上再次溜去蕭子越臥室看。
和昨天一樣,沒人。
辛小樂自己出去越野跑。
吃過早飯,自己去上學。
這次不用等着盼着看鄭婉柔來上課是什麼表情了。
因爲人家又沒來,還是姜老師代課。
唯一和昨天不同的就是。
放學後,走出學校門口的時候。
一輛超級拉風的紅色跑車停在了辛小樂身邊。
以前她覺得樑飛鴻那輛紅色法拉利已經足夠炫了。
而這輛跑車除了炫,還足夠霸氣。
辛小樂莫名就想到了蕭子越那種不可一世的氣場。
車窗落下。
居然是鄭婉柔。
辛小樂心情五味陳雜的看着她。
“這是子越送給我的車子。”鄭婉柔今天盛裝而來。
“這個不用跟我報告,我又不是你家長。”辛小樂面無表情的說。
當然明白鄭婉柔來的用意。
純屬來顯擺的。
“上車。”鄭婉柔姿態高貴的說。
“你車子多少錢一公里?”辛小樂拿出錢包,看看自己錢夠不夠。
明顯是將鄭婉柔當計程車了。
“你也不用跟我玩這套文字遊戲,我知道子越兩個晚上沒有留在城堡,你寂寞了,我今天來就是要和你說說子越的事。”現在蕭子越是她手心裡的人,鄭婉柔頗有大將之風,根本不在乎辛小樂這點小把戲。
本來辛小樂是不想搭理鄭婉柔的。
但是一聽到和蕭子越有關。
就像是被下了蠱似的上了車。
鄭婉柔開車的姿態是女人中不多見的那種瀟灑。
車子一直開到了海邊。
兩個人站在一塊大岩石上,看着冬天冰藍色的大海。
鄭婉柔的長髮在風裡翻飛,有種女神的味道。
“現在你離開城堡還來得及,這是給你的。”鄭婉柔又是給辛小樂一張支票,“再不拿,你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哦?此話怎講?”辛小樂不信邪。
“我既然能兩個晚上都讓子越到我家裡來,那麼我也能搬進城堡裡去住,不過,我的眼睛很乾淨,容不下那些魑魅魍魎,一旦我住進城堡,你就一分錢都拿不到了,還要灰溜溜的給我搬出去。”鄭婉柔現在說話很有蕭子越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勢,比上次讓辛小樂離開更加的有底氣。
在愛情裡,勝者爲王敗者寇。
“我離不離開城堡,還真不是你能做主的,當初是大叔帶我進城堡的,讓我離開,讓大叔自己來告訴我。城堡裡養的金魚都讓我喂藏獒了,但是藏獒從來只吃我喂的食物,從來不會多管閒事的去抓耗子。”辛小樂毫不客氣的說,鄭婉柔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鄭婉柔的臉色很難看了一下。
那些金魚都是她以前最喜歡的。
不過她現在是穩操勝券的人,犯不上和辛小樂生氣。
“給你臉,你不要,將來可就不要怪我了。”鄭婉柔收起了支票。
“你都這一把年紀了,幹嗎老是往將來看啊?不知道年紀大的人將來死的快嗎?”辛小樂嘴上不吃虧。
“看你這黑眼圈,昨晚一宿沒睡吧?”鄭婉柔忽然轉了話鋒。
“你不也是有黑眼圈,再厚的脂粉都遮不住。”辛小樂想都不想的說。
結果上當了。
薑還是老的辣。
“子越是個貪得無厭的孩子,我也沒有辦法,他一宿都沒有讓我睡覺,我自然有黑眼圈了,不過子越不在乎,倒是有的人一個人也會有黑眼圈,這可就貽笑大方了。”鄭婉柔很是得意的說道。
“……”這是辛小樂的痛。
她不止一次的腦補過這種事情。
但是由鄭婉柔這個當事人說起來,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鄭婉柔見她不說話,更是說了很多和蕭子越在一起的細節來炫耀。
在辛小樂聽來,那都不堪入耳。
今天的這一場較量,註定是鄭婉柔獲勝。
或者說,在這種較量中,蕭子越站在誰身邊誰就獲勝。
這兩個晚上蕭子越都和鄭婉柔睡在一起。
辛小樂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
鄭婉柔像個打了勝仗的凱旋而歸的將軍般走了。
把辛小樂丟在了海邊。
就算鄭婉柔開車帶她回城裡,她也不要再坐這個女人的車子。
看着鄭婉柔遠去的身影。
辛小樂忽然很自卑。
一直以爲自己比鄭婉柔年輕,這就是最大的勝算。
現在才明白鄭婉柔是個修煉多年道行高深的老妖精。
不說人家穿的什麼,化的什麼妝,單是身材就甩她幾百條街。
難怪蕭子越總說自己是豬。
原來人家見過身材好的女人,這叫曾經滄海難爲水。
“我不會比你差的!”
辛小樂在帶着鹹味的海風裡大喊。
“大叔一定會離開你的,我一定要把大叔搶回來!”
至於爲什麼要搶,辛小樂倒是沒有想那麼多。
現在只想出了這口惡氣。
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要減肥。
說做就做。
直接從海邊走路回城堡。
一直走的天都黑了,纔回來。
蕭子越也剛好到家。
“豬,去給我做晚飯,飯後我還有事要出去。”蕭子越遠遠的看到辛小樂,就吩咐她。
辛小樂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銀灰色大衣。
看慣了他穿黑色,沒想到穿起這種顏色來讓人眼前一亮。
整個人更帥的沒天理了。
居然看到忘了回答他的話,就這麼一直朝城堡門口走。
“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嗎?”
兩人在城堡門口狹路相逢,蕭子越不屑的目光從辛小樂頭上灑下來。
“男人倒是見過不少,但是忘了自己本色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辛小樂沒好氣地說。
本來真的想好好對待他的。
可一想到他吃了飯,還要出去,自然又是去找鄭婉柔,這是拿這裡當飯館了,辛小樂能不生氣嘛。
“你個該死的,把話給我說清楚!”蕭子越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冷嘲熱諷過。
一把拎住辛小樂的衣領,把她拎的雙腳離地。
“難道我說錯了嗎?不過是見到一個女人而已,就連自己穿黑色的習慣都忘了,這不是忘了本了嗎?”辛小樂和鄭婉柔聊過之後,心裡一直憋着一團火,不怕死的說。
“你以爲你是誰?早上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對我的事情置喙,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蕭子越在辛小樂耳邊一聲吼。
“我也不是誰,反正你要是想吃完做的飯,就不能吃完了就走。”辛小樂氣鼓鼓的瞪着蕭子越。
蕭子越犀利的目光,彷彿一直看穿到辛小樂的靈魂裡。
兩個人就這麼對峙着。
忽然,蕭子越的手一鬆。
辛小樂冷不防的站立不穩,摔趴在了冰冷的地上。
“吃了你做的飯就不能走?就你做的飯那麼難吃,你以爲我想吃?”蕭子越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回來時候開的車子,時川還沒來得及開到車庫去。
蕭子越上車,大力關車門的聲音,在寒冷的傍晚特別清脆,幾乎震的人靈魂都顫了一下。
勞斯萊斯幻影霸氣的掉頭,炮彈發射一樣開的沒了影子。
“嗚嗚!大叔欺負人!”辛小樂趴在那裡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