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蕭子越命令。
“就不。”辛小樂覺得肯定沒好事。
蕭子越直接打開她這邊的車門,把她推了下去。
辛小樂噗通一聲摔在冰冷的地上。
都來不及嚷痛,就被蕭子越拎着衣領往前走。
“越少!”帳篷前的幾個軍裝大漢恭迎蕭子越。
帳篷門口有篝火,辛小樂這纔看清這些人臉上都塗着迷彩,在火光跳動下,更詭異了。
“大叔,這裡不會是你的基地組織吧?”辛小樂提心吊膽的問,這可是違法的。
“亂打聽什麼,進去換衣服。”蕭子越把辛小樂推進了帳篷裡。
裡面燈火通明,桌椅和現代化辦公設備齊全。
桌子上有一套整齊的迷彩服。
大概就是給她的。
拿起來看了看,大小和她身材差不多。
那她也不想換。
“三分鐘,你要是不換好衣服出來,我就進去幫你換。”
蕭子越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辛小樂嚇得趕緊換衣服。
只一分鐘就出來了。
剛一出來就差點嚇死。
一隻黑色的槍口正指着她。
槍握着蕭子越的手裡。
“大叔,別開這種玩笑,小心走火。”辛小樂立刻雙手高舉過頭頂,表示自己投降。
“現在開始,往前面跑,我不說停,就不準停。”蕭子越已經換上了一身迷彩服,雙目精湛有神,像一隻追捕獵物的獵豹。
“大叔,別嚇唬我,我害怕。”前面烏漆麻黑的,她跑什麼啊跑。
還是直接採取哀兵策略吧。
這不丟人,國際法不是還說要優待婦女兒童嘛。
蕭子越危險的眯了眯眼。
辛小樂立馬就明白過來,現在的他比前面的黑暗還要恐怖。
撒腿就跑。
腳下高一腳低一腳的,都是土坑和碎石頭,好幾次差點摔倒。
跑了一會,辛小樂覺得已經跑出很遠了,聽後面並沒有腳步聲。
那她還傻乎乎的跑什麼,反正大叔又不知道她停下了。
剛想要坐下休息。
忽然眼前亮起一片白晝般的光圈。
她的身影投射在光圈裡,被拉長的都變了形。
光圈是從她身後照過來的。
正準備回頭看。
清冷寂靜的夜色中忽然響起了槍聲。
辛小樂就覺得後背一痛,腦子了就剩了一個念頭。
她死了。
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別裝死,快點起來繼續跑!”蕭子越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大叔,你是人是鬼?你一直跟着我嗎?我怎麼沒有聽到你腳步聲?”辛小樂暫時又被嚇活了。
蕭子越是比死亡還可怕的存在。
“我的跟蹤技術是一流的,怎麼可能被你這頭蠢豬發現。”蕭子越不屑,用腳踢了踢辛小樂,手裡雪亮的探照燈照着她,“快起來!”
“大叔,我受傷了,快要死了,念在我跟你混了半年的份上,你一定要給我買塊背山面海的墓地。每年清明的時候來看看我就可以了,平時不用來,不然看了你這張面癱臉我吃不下飯去。”辛小樂躺在地上哀哀的說。
“還有完沒完?”蕭子越口氣冰冷。
聽到辛小樂說這種生離死別的話,他就莫名生氣。
“我真的快要死了,流了好多血,都把地面給染溼了。”辛小樂已經感覺自己手腳冰涼了,據說身體慢慢冷卻就是死亡的徵兆。
她開始害怕起來,哭出來聲來,她真的還不想死。
糕點大師的夢想,鮮花和掌聲,她什麼也沒擁有過。
“你那是倒在水坑裡了,你個蠢貨!”蕭子越一把拎了她起來。
前幾天大雪,今天晴了天,這裡的積雪融化後還沒來得及蒸發,所以形成了小水坑。
辛小樂不信,手伸進自己衣服裡檢查。
剛纔明明被槍打中了後背。
怎麼可能沒有傷口呢?
辛小樂乾脆把上衣外套脫下來,在燈下檢查。
衣服後背位置完好無損,就是有一片暗紅。
憑藉多年在廚房裡工作的經驗,立刻有了判斷。
愛心牌的西紅柿醬。
辛小樂心裡噌噌的冒起了小火苗,星星之火立刻燎原。
“大叔,這樣逗我玩有意思嗎?”
“非常有意思。”蕭子越慢條斯理的說。
“你……”辛小樂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轉身就走。
“站住!”蕭子越吼道。
辛小樂纔不搭理他。
你手裡又不是*,你能打西紅柿醬是吧,我家裡還有噴水槍呢。
蕭子越沒再吼。
辛小樂正納悶大叔怎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不像他的作風啊。
就聽身後一連串利落的拔彈夾,壓子彈,槍上膛的聲音。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聲槍響就在她腳邊炸開。
子彈正打在一塊石頭上。
石頭炸開了花。
有幾塊碎石正崩在她的身上。
隔着那麼後的冬衣,都感覺到了疼痛。
辛小樂腦子裡唯一一個反應就是。
這次蕭子越是動真格的了。
“啊!”辛小樂一聲驚叫劃破夜空。
這次她是真的害了怕了。
蕭子越將手中的長管獵槍扛着肩上,像個打了勝仗歸來的勇士般走到辛小樂面前。
“怎麼這麼聽話了?剛纔叫你站住不是假裝聽不見嗎?”
“你這個怎麼是真的啊?”辛小樂一臉悲催的指着他肩上的槍說。
“特意給你準備的。”蕭子越把槍拿下來,對準了辛小樂。
“我什麼時候跟你要過這個了?”辛小樂聲音裡都帶來哭腔了。
“周公解夢。”蕭子越擲地有聲的說。
“你們家周公解夢是這麼解的啊?”你個魂淡,你這擺明了就是欺負人。
“你不是夢見有男人拿着槍指着你嗎?”蕭子越問。
“是啊。”辛小樂承認。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蕭子越立刻就怒了。
“該死的女人,你居然夢到別的男人,你給我記住了,你的夢裡只能有我,其他人,不管男女,都不可以有!”
“……”辛小樂。
“喂,睜大你的眼睛,給我看清楚,記住我拿槍的樣子,今天晚上你做夢必須夢到我!”蕭子越端着槍,一個酷酷的姿勢站在辛小樂面前。
“……”連她做夢都要管?
這天底下還有講理的地方嗎?
“記住了沒有?”蕭子越厲聲問。
“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了。”辛小樂咬牙切齒。
“我這個夢解的好不好?”蕭子越很得意的問。
“白天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大叔永遠是最棒的。”你個二皮臉,怎麼就有臉這麼問呢。
“那今晚是不是要犒勞我一下,晚飯都做我喜歡吃的?”蕭子越問。
“當然聽大叔的。”我哪天做的不是你喜歡吃的。
“那還磨蹭什麼,趕緊回家給我做飯去,我都餓了。”蕭子越頤指氣使。
“那你先把這個收起來好不好?”辛小樂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推了推槍口。
喵了個南瓜的,拿這個指着我,我敢不順着你的話說嗎?
蕭子越這才真正的把槍收了起來。
辛小樂這才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往帳篷那邊走去。
“喂,剛纔那是不是真的以爲我要殺了你?”蕭子越問。
“廢話。”現在辛小樂沒有剛纔那麼狗腿了。
“那你有沒有恨我?”蕭子越繼續問。
“大叔,你也讓我這樣嚇唬你一次,看看你會不會恨。”辛小樂沒好氣的說。
“我不會恨。”蕭子越說的雲淡風輕。
“站着說話不腰疼。”辛小樂試了一下,想拿過槍,但是蕭子越就是不給她。
“你是我老婆,我相信我的女人永遠不會用槍指着我。”蕭子越忽然拉住了辛小樂。
“怎麼了?”辛小樂問。
“我幫你解了夢了,你也說我解的非常棒,是不是應該感謝我一下呢?”蕭子越笑的邪魅。
“那是必須的。”辛小樂臉上笑着,卻偷偷擡起腳,狠狠的就往蕭子越的腳上踩去,愛咋咋地。
本來以爲能踩的蕭子越齜牙咧嘴。
但是齜牙咧嘴的卻是自己。
“大叔,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厚道?”你躲什麼啊,害我一腳踩石頭上了,痛死了。
“我幫你止痛。”蕭子越摟住了辛小樂。
真的是止痛了。
當一個人的嘴被堵住不能喊痛的時候,腳就算再痛,也不算痛了。
當回到帳篷後,辛小樂換回自己的衣服。
這時候纔在牆壁上看到一個標誌。
巔峰軍事迷俱樂部。
辛小樂氣的攥拳。
敢情大叔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耍她呢。
可她又有苦說不出。
這都怪她先前進來的時候沒看清楚。
換好衣服走出來,就聽一個大漢,應該是這裡的負責人在跟蕭子越彙報。
“越少,按照您的吩咐,先前關於所有俱樂部的標準都遮擋起來了,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您今天能大駕光臨,我們這裡真是蓬蓽生輝。”
辛小樂直咽冷氣。
回家的路上不跟蕭子越說話。
蕭子越卻跟她說話。
“喜歡這裡嗎?這裡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俱樂部,最大的特色就是射擊活動,以後有比賽的時候可以帶你來玩。”
“大叔不是喜歡打拳和搏擊嗎?怎麼也對射擊感興趣?”辛小樂一聽射擊兩個字,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剛纔我可是沒有開探照燈,在黑暗中一下子就打中了你。”蕭子越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了自己對射擊的喜愛。
“那你和樑大狀誰的射擊水平高?”這纔是辛小樂最想知道的。
要是平時問,蕭子越肯定會懷疑她爲什麼要問這個,現在是何等自然的機會啊。
“他會射擊?”蕭子越笑了,“他連槍怎麼拿都不知道。”
辛小樂呆住了。
她可是親眼見過許天天拍的照片上,樑飛鴻射擊的樣子。
那個相冊現在還放在她的枕頭底下藏着呢。
蕭子越和樑飛鴻是關係那麼好的發小。
怎麼連樑飛鴻精通射擊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