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像蕭子越?
辛小樂緊走幾步,想看清楚點。
但是櫥窗里人影一閃,那個人就走進電梯不見了。
辛小樂撇撇嘴,自己這大概就是夜有所思,日有所夢吧,說簡單點就是白日做夢。
“小樂,一會比賽的時候千萬不要緊張,你和文軒能走到決賽,已經非常優秀了。”姜老師見辛小樂緊走了幾步,然後又忽然站住腳步在那裡發呆,還以爲這孩子太緊張了。
“是啊,小樂,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學校都爲你和文軒感到光榮。”瑟琳娜也過來說道。
辛小樂忽然哭喪了臉。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忽然不舒服?”姜老師關切的問,還掐了下辛小樂的人中。
她的孩子參加中考的時候,在進場的時候,就因爲緊張暈了過去。
“老師別掐,疼。”辛小樂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我本來不緊張的,讓你們這麼一說,我……”
“不好意思啊,小樂,是我太緊張你了。”姜老師挺不好意思的。
“不是,我以前高考的時候,我媽就總是叮囑我,我就落下了一個毛病,大賽前別人一叮囑,我就想上廁所。”辛小樂真的很難爲情。
那時候大夏天的高考,宋雪梅怕辛小樂中暑,讓她喝了很多水。
一邊給孩子灌水,一邊有用沒用的囑咐一大堆。
導致後來辛小樂不用喝水,一聽嘮叨,就條件反射的必須去廁所。
“……”姜老師。
“快點先去衛生間吧,我們在比賽場外等你,就是昨天那個地方,你能找到吧?”瑟琳娜說。
辛小樂一邊說沒問題,一邊往凱斯頓酒店一樓的衛生間裡跑。
衛生間寬大幹淨,有很多隔斷。
清潔工應該是剛剛打掃完,裡面沒有人。
空氣中飄着淡淡的茉莉清新劑的味道。
辛小樂進來,關上衛生間的門,剛想朝着一個隔斷走去。
忽然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掐住了她的脖子。
辛小樂差點被掐的背過氣去,嚇得魂飛魄散。
背後的人掐着她脖子不算,還開始吃她豆腐了。
辛小樂怎麼也掙不開。
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放棄了。
“這麼快就投降了?你就這麼任人宰割?”身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帶着惱怒。
“我說大叔,我要是鬧的把酒店的人都給招來了,然後媒體報道蕭子越潛入女廁所,這標題好看還是怎麼的?”辛小樂沒好氣的說。
“你怎麼知道是我?”蕭子越鬆開掐着她脖子的手,走到了辛小樂面前。
辛小樂看着蕭子越。
一身黑衣,身姿挺拔。
沒錯,剛纔在酒店外面沒有看錯,就是這魂淡。
“問你話呢,回答我。”蕭子越臉色陰霾。
“你也不聞聞你身上的味道,這幾天吸了很多煙吧?一股子煙味,不用看,用鼻子一聞就知道是你。”蕭子越的香菸都是特製的,那味道辛小樂這輩子都記得。
“不錯,鼻子還那麼靈,我們家走丟的狗,自己找回來了。”蕭子越慢條斯理的說。
辛小樂明白他是說半夜發短信的事,非常生氣。
別的情侶小別見面,怎麼也有個玫瑰花啊燭光晚餐什麼的驚喜。
她這可倒好,兩個人在廁所裡鬥嘴玩。
“大叔,你什麼時候來巴黎的?”辛小樂問。
“昨天中午。”蕭子越說。
“你來了怎麼不告訴我啊?”不知道我在想你嗎?
“我去調查某隻豬的罪證了。”蕭子越不可一世的說。
辛小樂就不說話了。
沉默是女人最大的美德。
藍羽揚和蕭子越是不共戴天的人,要是讓蕭子越發現她和藍羽揚一起去夜市,肯定會被誤會。
“豬,想我了沒有?”蕭子越忽然問。
要是蕭子越一到巴黎,就出現在辛小樂面前,不用任何驚喜浪漫,只要人在了,辛小樂肯定會撲倒大叔,可是現在,哼哼。
“不想。”辛小樂很乾脆的回答。
“做夢有沒有夢到我?別跟我說你這幾天沒有做夢。”人只要睡覺,基本都會做夢。
他曾經狠狠地教訓過她,她的夢裡不許夢見別的男人,只能是他。
“我每天晚上都做夢,一躺下就做夢,一直做到第二天早上醒了才停,我夢到很多很多好吃的,我吃完了巧克力蛋糕,就去吃大螃蟹,然後又去吃鵝肝松露。”辛小樂不怕死的,列舉一大堆美食。
就是沒蕭子越什麼事。
他只說不讓她夢到別的男人,又沒說不許夢到好吃的。
“真的沒想我?”蕭子越重複這個問題。
“大叔你是復讀機嗎?一句話說起來沒完了。”辛小樂學着蕭子越平時揶揄她的樣子報復。
豁出去了,大不了被大叔揍一頓。
蕭子越沒有揍她,甚至連生氣都沒有。
“可是我想你了。”蕭子越薄脣輕啓。
辛小樂突然不會動了。
衛生間裡時間停止。
“大叔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辛小樂真擔心。
這不像蕭子越的畫風啊。
回答她的是蕭子越緊緊地擁抱。
當然,少不了吃豆腐。
“大叔,再說一遍你想我了好嗎?”辛小樂一隻手伸進口袋裡,按下手機的錄音鍵。
手機的存在,就是爲了錄下大叔這句最難能可貴的話。
“說什麼?”蕭子越問。
“你想我了。”辛小樂說。
“我什麼時候說我想你了?”蕭子越沒事人似的反問。
辛小樂在沒有一絲風的衛生間裡凌亂。
這就又不認賬了?
不過她倒是放心了。
這纔是蕭子越的畫風。
“好吧,當我什麼都沒說。大叔,我要去參加比賽了,祝我好運。”辛小樂整理一下儀容儀表,就往衛生間門口走。
蕭子越並沒有阻攔,只是不動聲色的吹起了口哨。
辛小樂剛走到門口,還沒伸手開門,就又轉身回來了。
她都忘了自己還沒有上廁所呢。
蕭子越記得,所以像大人給小孩子把尿的時候一樣吹口哨。
辛小樂一邊往隔斷那裡走,一邊鄙視的看着蕭子越。
當經過蕭子越的時候,這次蕭子越攔住了她。
“大叔,別鬧了,我快憋不住了。”辛小樂好着急。
“我住在這個酒店的總統套房,行李帶的很多,尿褲子了,可以借給你衣服穿。”蕭子越緩緩的說。
“有你這麼缺德的嗎?”辛小樂真想哭。
“真想去?”蕭子越看着隔斷那裡問。
“這不廢話嘛,要不我爲什麼到這來啊?”辛小樂想要推開蕭子越。
可蕭子越就跟座山似的,推不動。
“親我,就讓你去。”蕭子越提出要求。
“剛纔不是已經那什麼了嗎?”辛小樂想想都臉紅。
“剛纔是我親你,現在輪到你了。”蕭子越說的很認真。
“這事還帶輪流的?”辛小樂也算大開眼界了。
蕭子越不說話,直接擡手。
辛小樂習慣性的看他的腕錶。
距離比賽還有十分鐘。
別看好像時間很多的樣子。
從這裡上樓,換廚師服,到比賽方驗證參賽資格,時間緊緊巴巴的。
“大叔,這裡是衛生間,味道又不好,等比賽完了好不好?”辛小樂不想被威脅,試圖討價還價。
“忘了告訴你了,我的腕錶慢三分鐘。”蕭子越故意說。
辛小樂要發瘋了,趕緊親了蕭子越一下就想進隔斷。
“這是在應付,我不要應付,我要認真的。”蕭子越不滿意。
“你可真行。”辛小樂忍着氣,認真的親了他一下。
蕭子越這才放行。
辛小樂趕緊跑進隔斷裡方便。
等方便完出來的時候,看到蕭子越還站在那裡,辛小樂差點給他跪了。
“大叔你怎麼還在這裡?我剛纔上廁所的時候你都聽見了?”辛小樂滿地的找地縫想鑽。
“嗯,順便還錄了個音。”蕭子越笑的像大尾巴狼。
你以爲剛纔你想錄我的音,我不知道?
他蕭子越什麼時候是吃虧的主?
“你就缺德吧你。”辛小樂看看實在沒時間了,直接往外跑。
“豬,上完廁所不洗手嗎?”蕭子越看着辛小樂的背影揶揄。
辛小樂不搭理她。
比賽前,舉辦方會監督每個選手現場洗手,紫外線消毒的。
坐電梯上頂層比賽場地的時候,辛小樂的人中和脖子都很疼。
姜老師和蕭子越下手都很大力。
瑟琳娜和姜老師都等着急了,見到辛小樂來了,讓她趕緊進場,墨文軒倒是一直安安靜靜的等着,這個時候纔跟辛小樂一起進去。
弄好一切手續,洗手消毒,換好廚師服。
辛小樂觀察一下今天的比賽現場。
整個大廳裡放着閃閃亮的廚具,五名選手各就各位。
擡眼左右兩邊是觀衆席。
左邊是酒店工作人員和同行,右邊是姜老師等選手的親友團,居然還有一些媒體也來湊熱鬧了。
辛小樂最後纔看評委席。
評委一共有五個。
第一眼就收到了藍羽揚的微笑。
辛小樂跟着笑了一下。
第二個是史密斯先生。
第三個是一個不認識的外國胖老頭,不過看那一臉嚴肅的樣子,應該是個公平執法的人吧。
第四個自然就是鄭婉柔。
鄭婉柔坐在那裡,眼神犀利的看着辛小樂。
辛小樂朝鄭婉柔做個鬼臉,去看最後一個,也是坐在評委席最中間的評委。
比看恐怖片還驚悚。
蕭子越。
辛小樂就是死也忘不了,在國內那次比賽中,蕭子越給她搗亂的事情。
這是要歷史重現?
仔細看一下,評委席上可不是那麼風平浪靜的。
鄭婉柔此時含情脈脈的看着蕭子越。
蕭子越無視她。
藍羽揚的視線看到蕭子越那裡,蕭子越和他對峙着。
在這個擺着玫瑰花的現代化大廳裡,辛小樂忽然感覺到了冷兵器時代,刀劍相交的冷豔畫面。